第二十四章 善良与狡猾

‘我说弗吉尼亚主祭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不避讳啊。像这种背后阴人的方法，你居然当着和受害人一个群体的我面前讲出来。这、这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好了。’除了刚刚的那一句狡猾之外，泽塔真的是被弗吉尼亚主祭之前的表现给镇住了。

“狡猾啊！没错我们就是狡猾。如果不狡猾的话，我们怎么能够完成自己的事业呢？”弗吉尼亚主祭一点都不为泽塔的话语感到羞愧。

他用手指抚弄了一下自己下巴上那些许硬刺刺的胡渣接着说：“与那些可以胡作非为的家伙不同，我们是善良的群体，所以很多事情我们是不能做的。加上吾主乃是当前秩序领域的最高者，所以我们走到哪里都必须基本上遵守那里的秩序与规则。在这种种的限制下，我们与邪恶组织的斗争，就像是先天被上了连枷一般。在这样的状况下如果还不动点脑子的话，岂不是把头伸出去让人砍吗？”

泽塔倒是回想了一下去年秋猎时见过的那些个领主与他们的继承人，发现并没有称得上邪恶之徒的存在。顶多是有些治国无能罢了：“您要这么说的话，也并不能够算错！但是我不觉的诺汗公国现有的领主会真正的称得上邪恶。而且像你们这种做法一次两次的还好，长此以往难保不会泄露出去，那以后还有人回来和你们合作吗？”

“看起来博勒姆勋爵是对我刚刚的解释有误会啊。在合同签署之前本来就是互相试探的过程，这可就是考验双方实力与底蕴的时候了，如果在这时候自己做出了错误的判断，那也怨不得别人啊。”说着弗吉尼亚主祭露出了出了一副圣人般高尚的神情，“而且你以为还有哪家组织在合作的时候有我们这么老实吗？就算是贸易与财富女神的信徒，在签合同之前也不介意使用一些个欺诈的手段的。我们这种从来不主动出击的群体，可就像荆棘鸟的火焰与天界独角兽的犄角一般稀少呢！”

‘好吧！这种商业上的尔虞我诈，即便在穿越前的那个工业文明极度发达、商品流通繁荣、法律健全的时代也屡见不鲜。何况在这个社会结构几乎蒙昧的时期。不过在合同上动手脚的话，在这个世界不是魔鬼的专属行为吗？’泽塔实在是很难以想象，在现在这种环境中有着大量的欺诈合同。

他自己这一世也签订了不少的合同了，至少目前没有发现过的：“在谈判期间的这种行为我不是不能够理解啦！可是在合同上动手脚这种事情，好像是魔鬼的专属吧。我很怀疑你们难道就不会在和我们领地签订的合同上动手脚了吗？”

“不同的，这可是不同的。怎么说来着，我们在合同上动的手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的。如果合作的组织堕落成为邪恶分子或者在领地内实施暴政的话。我们也好从容的和他们解除关系，不会因为这一纸条约而受到束缚。”

“那刚开始前合同的时候，直接注明不救好了。用得着搞这些歪门邪道吗？”

“在某些人看了合同注明这些是一种侮辱甚至诅咒，所以为了保证我们的道路不得不施行以上的做法。不过像你这种明白事理的人应该能明白我们的苦心的，所以这次我们会直白的写在合同里的。”弗吉尼亚主祭连忙解释到。

‘我日，这不纯粹是看盘子下菜吗？遇到懂行的就掰开了说明白，遇到不懂行的就直接唬弄过去留手尾。这还是属于守序善良正营的老大哥级别的教会做出来的事情。等回领地以后我一定要把之前签订的合同都重新审查一遍，并对一下合作方的背景与现有状况进行一番调查。免得被人当傻子骗了还帮人数钱呢？’通过刚刚的交谈使得泽塔下定决心对之前的一系列合同进行审查。

同时也使他有些排斥正在讨论的话题方向：“作为合作的双方就这样谈论其中一方这么坑害过去的合作者，怎么都觉等怪怪的？我认为现在还是赶紧进入正题吧，在这种事情上花费的时间也够多的了·。”

“怎么能够说是坑害呢？我们的合作伙伴们一直都对我们保持着高评价。不过你希望赶紧进入正题我当然是欢迎的。之前的这些谈话只和你抛开其他的顾虑彻底的谈一谈罢了，这有利于加深我们两家的了解，免得以后出现不必要的误会。”话语之间弗吉尼亚主祭显得可是非常的自豪呢。

‘之所以会有高评价，应该是矮个子里拔高个吧！’泽塔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到，当然这样明显会影响到之后合作的话语，他是不能直接说出口的。

而因为之前这近乎歪楼的话题所产生的古怪气氛使，得泽塔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组织什么样的语言进行交谈。他现在只能够一边用手拿着杯子做着间歇性饮水的动作，一边思索着究竟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谈判。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失了。毕竟刚刚那显得有些诡异的谈话内容，虽然很大程度上削弱了合作双方的怀疑心理。但也使得之后的正式谈判不知道该怎么起头了。

姜还是老的辣，弗吉尼亚主祭帅先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问到：“关于法庭的建设，你需要的是一个简单的贵族审判庭，还是南部商业城邦中的那一种相对复杂些的程序性法院。”

“不！我不认为他人的选择就一定适合与自己的领地。在这之中我有着自己的规划，当然这样子一句两句恐怕是说不清楚的。我想手头上的这些书面文件，应该能详细的向您表明其中的内容吧。”说着泽塔从今天特备背上的腰包中，取出了一本用细毛线将炼金纸张装订而成的书册。他将那用黄褐色的羊皮卷做为外表皮的32开大小的本子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后，便打起了哑谜。

弗吉尼亚主祭用疑惑的眼神来回扫视着泽塔与眼前桌上的书册。然后一把手抓起后者开始阅读了起来。之后的情况完全落入了泽塔之前的计划当中。弗吉尼亚主祭帅好像一下子就被这本册子里的内容吸引住了。他的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的内容，几乎是把坐在自己正对面的泽塔当成了空气。

发现情况顺着自己意愿发展的泽塔也乐的一时清闲。同时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到，‘不枉费我这几年来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在这个上面啊。一下子就把对方这个专注于法律的研究与运用的教会人员给吸引住了。想来接下来的谈判上应该还能要上一些其他的好处吧。’

书册里记载的内容其实并不算多，毕竟这只是个计划大纲而已。但弗吉尼亚主祭在这上面花费的时间非常之长，他每看上一页的内容都要停下来思考上好一会儿。这种认真的精头与那专注的表情，一点都不像他自己所说的超过六十岁的老年人所该有的精神头。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泽塔都觉得自己的胃袋里的食物已经被消化干净了。当然这是完完全全是泽塔的错觉，以他的体质饭后半小时之内胃袋里就剩不下什么东西了。会出现这种感觉错觉的原因是因为时间已经快到了平常吃午饭的时候了。

“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这里面有截然不同的两种法庭判决方式。”弗吉尼亚主祭放下了手中的书册，抬起头来问出了这份规划中他认为的关键所在。

‘这里面同时使用了穿越前那个世界的大陆法系与海洋法系的部分内容。不过在这两个方面我自己也不太了解。完全是东一榔头西一榔头拼凑在一起的。像在大陆法系里法官审理案件，首先考虑制定法如何规定，然后按照有关规定和案情作出判决。而海洋法系的法官则首先考虑以前类似的判例，将本案的事实与以前的案件事实比较，而后概括出可以适用于本案的法律规则。’泽塔回想了自己制定这项规划最初时候的记忆。

随后他开始解释到：“我刚刚开始是准备安排人员编纂一部较为完善的法典。明确规定什么能做或不能做。列举能做的，做了就没事，列举不能做的，就不要做；做了就犯法。并且定罪之后的量刑，也完全按照法典里面的条文来执行的来。这样能够最大限度的减少人为因数对法律公正的干扰。因为负责判决的法官是按照法律来断案的，这或许能一定程度上维护程序的正义吧。”

“那后来出现的评审团制度与法官仅仅进行法律程序维护的那种审判方式又是为什么呢？”弗吉尼亚主祭接着提问到。

泽塔苦笑了一下接着说到：“毕竟法典不可能是完美的，像没列举的内容就是法律的漏洞。如果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时难道依据法律不予追究吗？万一是非常严重的恶性事件呢？放过那样的家伙会严重动摇身为领主的博勒姆家族的威信。而直接由领主进行定罪的话又有可能会破坏律法树立起来的权威。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罪犯是否有罪，是由民众组成的随机陪审团决定了，在此期间法官的作用只是进行一定的引导与维护法庭秩序。而后我们会根据情形进一步的修订已有的法律，使它们更加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