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对手亦或老师

虽然白天的经历让泽塔知道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远不如自己原先认为的那么深入。但对于南方的那些商业共和国，泽塔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泽塔当初在领地发展的某些方面有着借鉴它们的地方。为此他先后派出了多名人员对其进行了实地考察；从政治到经济、文化到外交最后乃至军事都有着专门的人员在负责。

与穿越前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不同，这个世界阻碍信息传播的是交通不便造成的信息流通缓慢。所以打探消息与了解他国情况的最行之有效的办法，便是派人到实地去收集情报。

即便在穿越前那个间谍战火热的时代，大使馆从公开的各个渠道收集汇总的信息，也才是主要的情报来源。当然这方面及其考验情报筛选和报分析人员的能力了。

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保密意识与措施都还蒙昧的时代，目标更是那种政体建构松散的商业共和国。只要不触及垄断行会的技术秘密，不过是花费一点小钱，整个共和国的信息对泽塔而言基本上都是单向透明的。

“那些商业共和国的大多数法律虽然限制人们的行为，但在限制侵害他人的行为的方面总是充满了空子和漏洞。这就为欺诈等掠夺他人财产的行为提供了一定程度的掩护。在这样的大环境背景之下，他们不可能让公正之主的教会参与法律条文的修订的。而在司法流程的方面更不可能让他们插手，毕竟那里面的猫腻实在是太多了些。至于监督权在他们那里就是笑话。在商业共和国里不能用金钱收买的监督也叫监督吗？”泽塔明显是对那几个商业共和国的法制建设嗤之以鼻。

至于为什么要去获取那些商业共和国的消息与情报，当然是泽塔为了发展领地里的工商业了。“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这十二个字，非常明白的讲述了国家强盛的一个侧面。

其中农业是社会的基础，没有农产品的稳定供给，社会就无法稳定。工业是社会财富创造的主体行业，工业不发达，社会经济就不发达。商业是经济流通的载体，没有商业，经济就流通不起来。

而原先的博勒姆领因为肥沃的土壤与基本上处于平原的地形。加上波特尔河的出海口为领地带来丰富的淡水资源，使得农业一直都比较发达。

优良的深水港口与类似于地中海气候的气象环境，使得油橄榄等经济作物的贸易成为可能。配合上与都城卡拉达较近的距离与较为良好的道路，使得这里有了原始的商业与手工业基础。

但在泽塔看来这是远远不够的。有着这么好的地理环境与自然资源却不加以利用简直是暴遣天物。

然而发展工商业可不是喊上一句口号就可以的。与之相关的政策与条件也不是一拍脑袋就能够做出决定的。泽塔虽然也了解一些经济学方面的常识与管理方面的知识，但是否符合这个世界的客观规律还未可知。

在得到了南方那些商业共和国的具体政策与制度之后。泽塔选取有用而且符合自身利益的部分，在结合了博勒姆领的情况之后。发展出了初步具有博勒姆特色的工商业发展纲要与规范。

在之后不断的实施与修订过程中，从最初的建议到小范围推广直至接过领主大权之后的全面铺开。花费了前前后后总共六年的时间，才把博勒姆这个原先的原料供应与商队中转地。变为了集制造业与商业于一体的中部地区的经济重镇。至此泽塔终于可以大手大脚的买上一些自己需要的修行用品了。

当然泽塔在自己的领地上不可能搞什么民主制之类脑残的玩意儿。有句话叫不做死就不会死，泽塔自己活得好好的，可没想要这么快就去试一试还可不可能再穿越一次。

先不说搞这个对身为领主的博勒姆家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即便是有上一些其他好处，也会被周围的封君领主们群起而攻之的。

不过工商业发展的同时，泽塔也遇到了两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其一就是对发展而言最大的瓶颈——人口不足，当然在这方面泽塔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寄希望与领地内不断提升的人民生活水平吸引更多的自由民前来定居。同时提高基础的医疗水平，增加儿童的存活率。

当然了什么时候能够参与对外战争，掠夺部分人口来进行补充的话那就最好了。不过前提是不要掺合进两个强国的对峙之中，就算是三强争霸也不行，炮灰什么的最讨厌了。

其二便是与那些商业共和国有些类似的粮食问题——工商业的发展带来了大量的流动人口，酒精产业的发展也耗费了大量额外的粮食。加上行业转移使得农业人口无论从数量还是比例都在逐年减少。

也行亏得在封建领主制下贵族对土地与领民的高度控制。泽塔在领地内的工厂都是其的私家产业，在部分借用了土共国有企业的思路之下，使得农业与工业人口的转化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中。同时给予农业人口一定的补助，使得工匠与农民之间的贫富差距不至于过大。总算是初步解决了粮食安全方面的问题。

即便是这样博勒姆领的粮食也只不过称得上勉强够用而已。如果人口进一步增长的话，泽塔就不得不减少经济作物的种植面积转而增加粮食的产量了。

毕竟在泽塔请来的德鲁伊教团的指导与推广之下，博勒姆领地里种子与粮食的干重比已经达到了这个时代惊人的1:5到1:6之间。如果再增加产量的话仅仅是依靠粪肥与三圃制轮作法也无法保证土地的肥力了。

所谓的三圃制耕地大致被分为春耕、秋耕、休闲三部分，轮流用于春播、秋播、休闲。每一块土地在连续耕种两年之后，可以休闲一年种植亲草料放养畜牧用以恢复地力。

在没有化学肥料的前提之下，想再往上增加单位面积的产量可以说是饮鸩止渴。为此现阶段博勒姆领内的主要矛盾：是不断大幅增长的用工需求与有些停滞不前的人口增长之间的矛盾。是不断提升的粮食损耗与难以增加的谷物产量之间的矛盾。其他矛盾都从属于这两大主要矛盾之中。

对于后者泽塔曾经想通过推广马铃薯的种植，以部分代替谷物的供给。同时加大鱼货水产的捕捞，作为蛋白质方面的补充。这种近乎是黑暗料理国的国民食谱炸鱼薯条的翻版，很快就遭到了第一次尝试的失败。对于餐桌上鱼类的增加平民们是乐见其成的，但把马铃薯作为主食则受到了相当强烈的抵制。为了领地的稳定，泽塔只能暂时的放弃这一计划了。

博勒姆子爵虽然知道泽塔曾经派人调查过图特克尔等商业共和国。但是看到他这样自信满满的回答心中却依然有些没底：“应该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搞得好像让公正之主教会插手他们的司法体系之后，会搞得那些商业共和国们受到极大的威胁似的。”

“不仅仅是受到威胁，如果真的对公正之主教会开放他们的司法体系的话。要不了多少年，那些商业共和国的贵族阶层就会进行大规模的洗牌了。之后所引发的的动乱和可能的他国入侵，最终搞得国将不国也是非常有可能的。”泽塔的话语非常肯定。

为了加强说服力他进一步解释到：“如果公正之主是属于守序中立正营的话，他们之间的大范围合作才有可能成功。但是守序善良的两者之间的矛盾便显得有些不可调和了。最关键的是公正之主名下的牧师与圣武士都擅长侦测邪恶与侦测谎言这两种神术。对方根本就不可能在他们面前把黑暗的一面隐藏住，而为了行自身道路的帕拉丁们也绝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冲突是在所难免的，所谓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恨就是这个道理。”

“那你的说法，除了我们其他地方即便愿意跟公正之主神殿进行合作的话。也是能是小范围有限制的进行喽。”博勒姆子爵似乎了解到了泽塔之前语言里的关键之处。

“您真是聪明啊！父亲大人。”在不知道是褒是贬的话语之后泽塔分析到，“应该来说在一定的时间之内，只有我们才会与公正之主神殿进行全方位的合作。等到了合作成功之后，便会逐渐出现一些观望者。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观望者在觉察到这种新兴制度的合理性与可行性之后，才会逐一与公正之主教会寻求合作。就像海蜘蛛非常的美味，可他那恐怖的外表却使得多数人不敢尝试，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第一个吃它的人。”

博勒姆子爵理所当然的说到：“没有我这个聪明的父亲，会有你这么聪明的儿子吗？第一个吃海蜘蛛的人吗？虽然这种说法很有道理，但怎么我总感觉怪怪的。那么就要看你在接下来的谈判之中能够为领地争取来多数的利益了？”

这可是个血统论至高的世界，博勒姆子爵的话语没有人会傻傻的去反驳。

“放心吧父亲大人，你儿子我像是会吃亏的人吗？”泽塔说着朝博勒姆子爵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