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远方的威胁

“在神术等级的方面没有要求和限制吗？也就是说，您看中的是他们公正之主神职人员的这一身份。”弗吉尼亚主祭不愧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从泽塔刚刚的话语之中。立刻就搞明白了对方的真正用意。

既然对方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透彻了，泽塔再故作无知只会让人看轻了：“没错，只有公正之主的神职人员参与其中，才能最大限度的减小弄虚作假的存在。”

“而且如果出现的问题，发现谁没有了神恩就能知道是哪个环节的纰漏对吧。”说着说着弗吉尼亚主祭的眼睛里泛着精光，同时毫无顾忌的直视着泽塔。

‘果然是人老成精啊，这都被他给发现了。’虽然被弗吉尼亚主祭的目光盯得身体上有些发毛，可这一种事情泽塔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呵！呵！呵！您倒是提醒我了，居然还有这种方法，我原先还真没想到呢。”

“你也不用想太多，连这样的关卡都过不去的话，他们以后怎么和邪恶势力斗争。我们神殿可不是法师的象牙塔，能够窝在里面一辈子的。打开门，走出去。公正之主的信徒都是战士，而你那里新的法律体系就是战场。既然是战斗就难免有着牺牲，但钢铁只有经过水与火的淬炼和大力锻打之后才能成形。”弗吉尼亚主祭的话语说得那是铿锵有力。

他虽然只是安安稳稳地坐在位子上，并没有拿出紧握着拳头在主席台上咆哮的架势。不过这时候他给泽塔的感觉，就好像文|化|大|革|命时期的红卫兵领袖一样。

这种剧烈的反差带给人以一种新奇的感受。虽然初看起来有一点像是投机政客的架势。但对方的气势那哪是一般政客能够匹敌的。而且从别处得知了弗吉尼亚主祭过往经历的泽塔，也不会认为这个为了公正之主教会奉献了四十余年——多次身陷险境、濒临死亡的无谓战士，会这么快的蜕变成一名虚伪的政客。最关键的是即便他骗得过别人，也绝对无法骗得过他背后的神祗，这实实在在的神恩说明了一切。

其实在某种程度之上也可以说是泽塔少见多怪。毕竟泽塔在穿越之前只不过是一个相对平凡的普通人罢了。简而言之他的接触面并没有多广。加上修道之人惜命的程度可是远在普通人之上，也就不会有事没事的往不稳定的西北地区走动。

既然如此就绝对没有机会见到拜母猪教的圣战士了。弗吉尼亚主祭刚刚给人的感觉，就和那些拜母猪教的自杀性爆炸袭击者非常类似——绝对狂热的宗教分子。

就在泽塔胡思乱想，脑子里思绪狂飞的时候。弗吉尼亚主祭就像会是川剧变脸一般，转眼之间就换了一副表情：“希望在经历了这样的考验之后，那些新手里会有人真正的拨开自己心中的迷雾，找到自己未来的正确道路。将来等我们这些老一辈退下来之后，有能力接过我们身上的担子吧。”

泽塔先是被弗吉尼亚主祭这极快的气质变化给吓了一跳。要知道情绪的变化倒是相对简单，但像这样子全身气场的快速切换真的是少见。

不过他还是敏锐的发现了，弗吉尼亚主祭刚刚话语之中所表露出的那一丝担忧与无奈：“有您这句话我可就放心多了。不过听您话里的意思，好像公正之主教会的情形不是太好。”

“想来您应该也知道。是距离上次的大冲突已经过去很久了，与我们教会敌对的那些家伙们多多少少都恢复了些元气。听说在露西亚的那些家伙已经不满足于地下活动，我想今后的日子里可能就不会那么太平了。”弗吉尼亚主祭先是像泽塔解释了一番神殿可能遇到麻烦的缘由。

然后话风一转对泽塔说出了合作方面的一个严肃的话题：“不过我也要把难听的话说在前头，如果您领地内制定的法律与吾主的教义大范围冲突的话，这样的合作是难以为继的。”

可是泽塔对弗吉尼亚主祭后面的话语好像充耳不闻一般，他直接就反问到：“是露西亚王国那里活动的邪神教会吗？”

“也不一定都是邪神！还有恶魔信徒和少部分的野心家。总之在那里每天都搞什么集会游行，还有各种以爱国为名义的群体性活动。时间久了说不定连田地都荒废了，这可不比在工坊里的工匠，农业上的事情错过了时节就只能等来年了。如果只是一年还好，如果真要这样子搞上几年下来，还不知道会出事么乱子呢！”发现泽塔对自己后面的话语不作答复后，弗吉尼亚主祭反倒觉得这才是正常的。

像这种比较关键而敏感的问题，如果草草的做出答复，那才是毛头小子不成熟的表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忽视了泽塔的年龄，把他当成了和自己一样老谋深算的角色。这不，他借着泽塔刚刚询问的事宜给其解答的同时，也变相的在给自己教会的敌人上眼药。

对于弗吉尼亚主祭之前的表现，作为合作者的泽塔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合作者，事情可能的严重性：“那是因为上位者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吧。不然的话像这样子的活动，早就被当地的领主与官员给打压了。他们现在之所以能够那么活跃，恐怕是得到了露西亚王国高层的授意至少是默许吧。”

“或许是吧！不过就我们眼下在露西亚王国神殿的情报网所了解的情况来看，我们教会还是有足够的缓冲时间做准备的。”听了泽塔的话语，弗吉尼亚主祭立马一愣。当然之后的回答与其说是自我安慰，不如说是为了稳住泽塔的一种托词。

“那么如果有那些组织的相关情报，能不能也顺道给我们一份。”一听说公正之主神殿在露西亚王国有着自己的情报网，泽塔便开始打起了那方面的注意。

毕竟以这一段时间发生的这么多事情来看，露西亚王国是诺汗公国的一个潜在的敌人。而泽塔的身家性命大部分都绑在了诺汗公国这一条小船之上。为了能够在未来战争的天平之上给己方添加一些筹码，泽塔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抓住看得见的机会。

弗吉尼亚主祭以为泽塔是担心可能受到邪教徒的威胁，他笑了笑说到：“您是当心他们会对博勒姆领产生什么不利吧。如果真的有这种情况，我们教会会对其进行狙击的。对于现在的诺汗公国而言，他们可都是完完全全的外来户。如果有这样的机会，一定要让他们来了再也回不去。”

说到后面弗吉尼亚主祭表露出的那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泽塔觉得应该不是装出来的。看样子就此而言两方的冲突恐怕比国仇家恨也差不了多少了。可惜教会很少直接参与到世俗的战争，不然的话泽塔都准备在这方面动一些心思了。

‘我想要这样的情报可不光光是因为合作安全的事情啊。这一系统的情报对露西亚王国的动向或多或少也是个参考。我就不相信露西亚王国的计划中没有这些家伙的参与。像地精神系的神祗没这些邪神教会的联系，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搭上线的。’肯定了自己想法的泽塔立马就此付之实践。

他想好了理由并组织语句说到：“我想教会里面的事情这么多，还要负责我们这方面的安全事务是不是会忙不过来呢！当然我并不是觉得神殿在这方面不上心，可有的事情还是自己了解了比较放心。而且如果我们的人意外的从中发现了什么神殿方面没注意到的苗头，也可以及时通知你们不是。”

泽塔刚刚的表现的确像是一个关心自身与领地安危的领主做派。弗吉尼亚主祭对此也没有做出过多的怀疑，出于友好合作的原因他同意了这一要求：“既然您坚持的话，如果以后有这方面的消息看，就给您送过去一份吧。”

“那就太谢谢了，这样子我可就安心不少了。”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泽塔立马表现出一幅轻松多了的神情。

发现再次歪楼的弗吉尼亚主祭立刻把其拉回了正轨：“话说回来，三名精通法律的神职人员这到好找，今年年底我们神殿说不定就能有几个新人能够通过考核从服事晋升牧师呢。可精通侦查和搜索方面神职人员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起码我们教区里暂时抽不出人手。看样子得从其他教区借调啦。”

精通侦查和搜索方面神职人员，可是博了姆领未来刑侦方面的底子。也是以后建立自我培训的基础，这方面可以说是不容有失的。泽塔捋了捋头发有些担心地问到：“哦！那大概要多长的时间。”

弗吉尼亚主祭想了想，给出了一个相对保守的估计：“等人员到这里最少也要半年左右。”

泽塔想了想觉得这样的情况，并不会对计划造成太大的影响,这才真正的安心了。同时他翻出了自己的另一张底牌:“这方面倒还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先期进行法律条文方面的工作，还用不着那些实施后负责具体事务的人员，从时间上完全来得及。在制定法律条文方面，贵教会也派人参与进来吧。毕竟有着专业人士情况会顺利不少。”

如果说泽塔脑子里那些穿越前世界的法律知识是公国之主本尊的最爱。那参与到具体的法律条文条款的修订，就是这些教会神职人员不可能放弃的香饵。眼下在其中一个筹码已经失去作用的情况之下，放出另外一个筹码让已经有些失衡的天平回到平衡的状态是必须的。

之前泽塔从未就立法方面的问题，对公正之主教会给出过任何确定性的答复。为的就是借此在之后的谈判中为自己正的主动，好获取更大的利益。不过现在情况有变，泽塔不得不把它提前拿出来作为之前那张底牌的替代品。

在此泽塔一定要好好感谢那一位辅祭——高恩牧师。如果不是他的心急的话，泽塔恐怕还不清能够楚参与到法律的修订，对公正之主的神职人员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那就没问题了，半年的时间足够最好铺垫和宣传了。到那时候人手备齐开始步入正轨也不显得突兀，就像那些家伙想要散布谣言，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还有你说什么？派遣教会人员参与到法律条文的制定之中？你再说一遍我可能是年纪大了耳朵听的不太清楚。”说着说着弗吉尼亚主祭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了，毕竟泽塔刚刚的话语对其而言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

在他的职业生涯之中，极少有领主肯在制定法律方面与神殿进行合作的。即便是少数的几个也是作为顾问的存在，并没有能够直接全程参与。甚至就连主动提出在这方面进行合作的领主，在整个教会的历史之上也属罕见。

看到了自己的做法有了较为令人满意的效果，泽塔并不介意重复自己的话语：“那我就再说一遍吧！在制定法律条文方面，我希望公正之主教会也派人参与进来。”

弗吉尼亚主祭用怀疑的眼光望着泽塔，同时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到：“您确定想清楚了吗？”

“我之前听高恩牧师说过，参与新的法律条文的建立完善，是理解公正之主教义的最好方式之一。而您刚刚也提到了领地内制定的法律不与公正之主的教义大范围冲突，是这次合作的能否进行的基础。”泽塔在回答之初还不忘给高恩牧师卖了个好，搞得好像那一位也是促使其做出这样决定的重要因素一样。

同时也摆出了一副货物已经在这里来，您老快出价的架势：“那么让教会的人员参与到法律本身的建设中来，就是最为快捷有效的方法了。虽然大多数领主都认为这方面的事务不能假借他人之手。但这就当是我们博了姆领在这次的合作之中付出的诚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