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方问你要不要见他?”
我外婆冷哼了声,“不见。”
警察走了,外婆盯着我道:“没想到你竟比你妈更艰难。”
我忽然鼻子一酸,想到我妈当初被绑去做代孕,又因为那边的豪门夫人突然怀孕了,而通过验血知道我是个女孩就把我妈连夜赶走。
我都不知道我妈是怎么走这条回来的路。
“外婆,我不嫁了……”
“闭嘴,我后悔了。我后悔当初听你妈的话没让她嫁。否则那些流言蜚语也都停了,哪儿会因为你的事,又被人旧事重提。你生了丫丫,就该知道做女人不同意,为了女儿也要把自己这一生料理好。”
可……
后爸伤害冷漠对待继女的事不少。
我脑海里忽然窜过勾越的脸,他和丫丫就像是天生的父女,竟没有一点点生分。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却越发急了起来。
大舅还没来吗?
我忽然想到寻衅滋事,根本不能探视,只有律师能进来。
“要不外婆我和那个男的说说。“我问道。
外婆睨了我一眼,“没一点骨气。”
很快警察又来了,他还带来了一个人,竟是今天的新郎官田富。
“苏悦,奶奶,今天是我的大好日子,知道你们被抓进去我爸妈脸色有多难看吗?”
“那我们能出去吗?”外婆道。
田富看了我一眼,道:“奶奶,我想和苏悦单独说几句。”
外婆冷冷看了田富一眼,就对我道:“你自己心里得有数。”
我点了下头,就和田富走到了边上。
“邱姨应该和你说了吧。”
我脸色一沉,听他继续道:“如果你答应了,现在就能马上出去。如果不答应我不会管你们死活。”
“田富,今晚的相亲,是你的主意?”
我记得原本第一个相亲的人是二舅妈介绍的,那人没来,才换了那个变态。
他是大舅妈介绍的,而我记得大舅妈根本没有这门亲戚,刚刚看渣男的妈和田富有点像,大概能猜到今晚这一切的谋划。
田富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笑了笑道:“你比你表姐要聪明多了。”
我气地冷笑了一声。
“你先把我外婆送出去,好歹新婚燕尔,全镇的人都在盯着你,我奶奶被关一夜你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你们田家的面子可比一切都重要呢。”
田富犹豫了下,“你不答应?”
“我需要时间考虑。你也别着急,我可不喜欢吃牢饭。”
田富到底把我外婆带走了,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这空空荡荡的四面封闭的房间,忽然胸口闷疼,眼泪就逼了出来。
王八蛋!
我这一生都不会和我妈一样,跟着一个人没名没分,最后被甩开被丢弃,我不要生一个像我一样的孩子,冠不了父亲的姓,被人叫野种,一路自卑长大。
如果改变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我忽然想到了勾越,把丫丫交给他,他能替我好好照顾下去吗?
可我妈呢?
我竟不知道就在这被困了几个小时,我就想到了后事,原来我竟脆弱至此吗?
每隔半个小时就有人来问我想通了没……
我想不通,一辈子都不会想通!
我咬着唇,抱着双腿蹲在了地上,哭地双眼通红。
他们不知道,不知道我匆匆的一生有多少害怕,有多少顾忌,有多么敏感。
我去过勾越的家,高中那会儿他带我去他家拿资料,就看到了他父母多么恩爱,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幸福地令人嫉妒的画面。
我融入不了,羡慕的同时又嫉妒地发慌。
我不敢靠近他,不敢去接近这样的家庭,甚至害怕自己有那么一刻喜欢上他怎么办,不如早早就惹他怒,惹他不喜欢,戏弄他,驱散那似有若无的淡淡暧昧。
咔嚓。
门开了。
我捂着耳朵,崩溃喊道:“我不去,我不答应,让他滚!”
一双长腿就这样迈步到了我的面前,我看到了一双漆黑的皮鞋,不是警察的,不是田富的。
我缓缓地抬头,时光仿佛凝在了那一瞬。
我那不争气的泪水沿着眼角湿漉漉的滚落,我才清楚地看清楚了他的脸。
熟悉的帅气逼人的脸,冷硬的眉宇之中有着刚刚收敛起来的怒意,那双凤眸紧紧地盯着我。
“我来了。”他开口道。
我扑通一声失了力道,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双腿,控制不住地痛哭了起来。
温热的手掌抚着我的头,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
“真丑。”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手上,眼线液,夸张的腮红,还有涂地鲜艳的口红都粘在手上,可想而知我的脸是什么鬼样子。
他嫌弃地看了眼我身上的红裙子,道:“你这副尊荣出去见他们一面,相信整个镇都没有男人想要娶你了。”
“那你呢?”我忽然道。
他顿了下,道:“只要你还有一口气,我都不会抛弃糟糠之妻。”
我刚要翻个白眼,他忽然弯腰,将我打横抱走,竟没有人拦着。
只看那田富在门口,脸色发白地颤抖着。
而那个和我相亲的男人更是尿了裤子,被几个黑衣人带走。
“我已经给岳母打电话了,今晚咱们先找一家宾馆住下,明天我陪你回家。”
“你不是出差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这一算时间,在他法国根本没待多久,就又飞回来了。
勾越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找了镇上最好的宾馆,就拿来毛巾给我擦脸。
我有些羞恼,这些事我自己能干。
今天在他面前哭成那样,脸都丢到太平洋了。
我抓过毛巾,他却没松手,将我的脸轻柔地擦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能见人了。”
勾越丢下毛巾,啪嗒一下就把灯关了,二话不说就拉着我上床睡去。
我刚要动,他就不耐烦道:“我还没倒好时差,睡觉。”
我哪儿睡得着,今天我经历了这一遭,突然很想找人说说话。
“我想和你聊聊。”
“嗯。”
“你怎么说服田富的?”
“我老板照顾我,替我摆平的。”
迟川越?
那个大变态哪儿有这么好心?
我没注意到勾越悄悄掀开的眼皮,因为黑灯瞎火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说谎,只好继续问道:“那你还要出差吗?”
勾越沉默了下,“可以后天早上再走。”
我又不由得担心他私自回来,会不会耽误了工作,真怕他被开除。
“好好睡,明天才有精神收拾。”
收拾什么?
他不再给我“聒噪”的机会,突然就吻上了我的唇,“再不睡,我就要执行夫妻的权利和义务了。”
我安静了下来,当意识即将抽离的时候我忽然一惊。
迟川越知道了我和勾越的关系了?
不是不允许办公室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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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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