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雪漫心一惊,抬头对上席诺昀那双深邃幽黑的眸子。
她怎么会忘了,今天是于诗诗的忌日。
“你忘了?”
席诺昀冰冷的话,让尤雪漫瞬间清醒,她忙垂下头回答,“我没忘,今天是诗诗的忌日。”
“去跪着。”他不带任何温度的下了命令。
“是,席先生!”尤雪漫心底一片冰凉。
她换好衣服,早餐也没吃,就匆匆赶往了坟场。
今天下着大雪,等到她到了于诗诗的坟前时,尤雪漫的头发和身上被裹成了素白,配上她苍白的脸色,瞬间苍老了许多。
她跪在坟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渐渐模糊了视线,“诗诗,从你离开到现在,已经四年了。”
这四年来,席诺昀为了于诗诗没少折磨她,知道她爱画画,她最爱惜就是她的手,他就让她干粗活毁了她的手。
凡是她喜欢的,他都厌烦。
她已经放弃了一切,为他做那么多受尽屈辱的事。可在他眼中四年的陪伴,远不比死去的故人。
泪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她的心,尤雪漫苦涩一笑,“诗诗,你临死前诅咒过我,说不会成全我和席诺昀在一起,你的话应验了,他从未爱过我,一点也没有。”
她的泪在雪中凝成冰珠,心里胀疼的难受,她爱了席诺昀太久,太久了,可为什么这份感情,爱的这样沉重,这样的痛。她真的痛到,难以承受了。
“尤雪漫,你来做什么?”
尤雪漫刚抬起脸,只见一身白色貂绒大衣的女人,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她的脸偏到一边,在扭过头看向她时,眼里是淡淡的冷意,“于彤,你还想怎样?”
于彤勾起红唇,凑近她耳边,“我想让你永远离开诺昀,你别想缠着他。”
话音刚落,于彤长长的指甲,狠狠扣进尤雪漫的手腕皮肤上。
“你干什么?松开我!”
尤雪漫疼的一甩手腕,她的力道不大,可于彤啊的一声,摔倒在雪地上。
尤雪漫见于彤摔倒,腿跪麻了,就爬过去要扶于彤起来。
于彤脸上是怯懦的表情,边摇头,边坐在地上蹬着腿往身后去,“尤雪漫,你别打我,别打我!”
“你说什么呢?”
尤雪漫还未明白怎么一回事,感觉到一股比寒风更加刺骨的凉意从头顶吹来,她抬头一看,对上那一双深邃又愤怒的黑眸。
“滚开!”
席诺昀将尤雪漫推倒在墓碑上,一把将于彤抱在怀里。
他脸上冰冷的线条柔和下来,用手抚摸着于彤的长发。
于彤委屈的趴在他的怀里,哽咽起来,“诺昀,还好你来了,尤雪漫好凶,她要打我!”
“别怕,彤彤,我来了,没人敢打你了!”
听着他柔声的话,尤雪漫将头从墓碑上挪开,心碎了,也冻结了。
就算没有于诗诗,他也会把全部的爱给了于诗诗的亲姐姐于彤,一样不会在心里留给她一点位置。
她想爬起,感觉到头好痛,好重,伸手一摸后脑勺,竟然摸到了一抹鲜红。
她惊恐了一会儿,想到没人会关心她,她自嘲的笑了笑,忙将手上的血用雪搓掉,跪在地上用衣服盖住血痕。
头顶一片山雨欲来的气势,让尤雪漫喘不过气,她抬头,对上他那双深邃幽黑的眸,“向她道歉,听到没有?”
尤雪漫看到于彤趴在席诺昀的怀里得逞一笑,她握起拳头,倔强的看向他,“道歉?我凭什么要向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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