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进宫

从皇宫回去将军府的马车上。

“苓儿，你与这四皇子，你二人……”端木文华望着女儿欲言又止。

“父亲大人您不是……”惊讶的注视坐在自己对面神色如常的父亲，端木茯苓也是一晃神。

他这哪还有刚刚出皇宫一路如醉汉般跌跌撞撞、不省人事的模样。

端木文华轻笑摆手，“为父若是没醉，又怎么帮我的宝贝女儿挡下那些前来为自家儿子提亲的大臣。不过看方才那情况，你和那四皇子之间倒似乎有些为父暂不知道的隐情。苓儿若有何心思，大可与为父说，为父来帮你分析一下。”

他这女儿什么都好，可唯一不好的便是自小就不愿与不识或不熟之人言语往来。

既然方才宴会上，她愿意耐着性子和四皇子彦以宸多聊上两句，就证明两人就算没很熟也不算陌生，但这四皇子早已有了正妃，他就不得不多说两句了。

就算他宝贝女儿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可也绝不能委屈了半分。

“父亲大人您多虑了，女儿与那四皇子之间真的没什么。若要算起来，今日才是女儿与他第二次见面。”

“那苓儿看着那太子殿下如何？为父虽看着也配不上你，但文质彬彬的，相较起其他人倒算勉强。”

深深叹了口气，端木茯苓真的不想再多解释什么了。

她今年也不过才十九岁，端木文华怎么就这么急着将她嫁出去？

虽说这古代女子有的满十六都成家了，但她向来都是理智派，绝不会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

就如他们古人所言，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父亲大人！有这闲工夫，您倒不如多操心操心您的身体吧。成婚这等大事，女儿自有分寸。再者，茯月也不算小了，也该考虑考虑找户人家了。”

这样一来，倒也算为她解决了个不算麻烦的麻烦，毕竟她母女二人，她从未放在眼里过。

当晚回府后，端木茯苓只简单梳洗过后便睡下了。

然第二日清晨卯时刚过上不到一刻，枕边就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双目紧闭胡乱抓了抓头发，床上的人儿莫名烦躁，烦躁到想咬人，“清荷你做什么啊！这才什么时辰你就吵我！”

“小姐您快起来吧！太后派来接您的马车都已经到府门口了！”清荷在一边干着急。

“什么？太后派的马车！”端木茯苓瞬间清醒，猛地睁开双眼赤脚跳下床，“清荷，你怎么才叫我啊！”

清荷一脸哭相，“小姐，奴婢都叫了您好一会儿，是您……”

“哎呀好了好了，你赶快帮我简单收拾下带走的行装，我先洗漱。”

说起来，这还是端木茯苓重生后最忙碌的一个清晨。

她向来是个什么事情都喜欢提前计划好的人，但这次，却失算了太后寿宴上的一句话，原来太后她老人家并非随性的一句，而今竟还亲自派人到府门口接她。

早知如此，她昨晚便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了，不过这就来接她，是否太早了些？

一炷香功夫不到，端木茯苓勉强收拾好一切在清荷的陪同下出了府，连亲自与父亲打声招呼都顾不上便准备出发。

坐进马车的同时拦住清荷，她叮嘱，“清荷，你就留在府中吧。短则两日，多则三、五日，我便会回来。”

“小姐，您不带清荷一同前往？”清荷双眸瞪得比铜铃还大。

“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不停歇的照顾我也是辛苦，我进宫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下吧。而且这皇宫不比府上，规矩杂乱繁多。若我何时无暇顾你，放你一个人在偌大的宫内走动，也着实不放心。”

“可小姐……”

“别可是了！”端木茯苓急，“待父亲早朝回来，你记得替我说上一声，让他莫要为我的事情担心。”

才到宫门口就被莫名其妙的带去了御花园。

离上几米远认清与太后同坐于前方湖心亭内的几人，端木茯苓瞬间有种想转身不回头的直走的冲动。

这次，倒还真是太子、三皇子和四皇子都齐了，都够凑桌麻将了！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内心平复下来，她踏上石桥缓慢走向亭子，落下的每步都略显沉重。

才刚入宫就迎上这副场面，天知道太后是打算要唱哪出。

“臣女见过太后、见过太子，见过两位皇子。”

“端木小姐好大的架子啊！”四皇子彦以宸摆弄起手中折扇，“这入宫做客的第一日便让吾与皇祖母还有两位皇兄干巴巴等了一早，端木小姐还真是好胆识。”

端木茯苓始终保持着行礼姿势，“臣女昨夜之行过于疲惫，今早贪睡过了入宫时辰。还请太后、太子和两位皇子责罚。”

本经昨晚一事，她对彦以宸的看法已有所改观，但这出过后，干脆的又退回到了原点。

他这家伙还真是阴晴不定，令人完全捉摸不透到底在想些什么，像他这种人，她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

太后瞪了他一眼，伸手扶起端木茯苓，和蔼开口，“茯苓来，到哀家身边坐。宸儿这孩子就喜欢开玩笑，你别忘心里去。”

“臣女不敢。”

“说来也怪哀家，你昨夜那般晚才回府，今早又被哀家的人早早吵了醒。”

“太后这是哪的话~若换做平日里，那时辰也该起了。”她保持着微笑，努力戴正自己大家闺秀的面具。

彦以宸轻摇扇子，“你知道便好。”

“也不知茯苓小姐此前是否得罪过四弟？”三皇子彦以锋含笑开口。

“倒是未曾。”

“那这一大清早的，四弟为何百般刁难茯苓小姐？茯苓小姐来皇宫陪皇祖母，是皇祖母请来的客人。四弟此番言语，似乎不大妥当吧。”

突然一下合起折扇，彦以宸挑眉对上他，“皇兄对端木小姐……倒是有心了。”

端木茯苓坐在一边也是尴尬。

这两党之间的不对盘她也算早有所耳闻，但未曾想到竟斗得如此厉害，就算太后还在场，都不忘相互顶上两句。

“你们两个够了！难得陪皇祖母共进早膳，都安分些。”久久未发声的太子彦以墨眉头紧蹙厉声开口，亲自动手倒了杯茶递送到端木茯苓面前，“本宫这两个皇帝不懂事，让端木小姐见笑了。”

端木茯苓微微欠身接过，“自家兄弟间本就该如此，何来见笑一说？太子殿下此话严重了。”

虽说着陪太后共进早膳，但实质上，却更似他彦氏兄弟三人的暗中较劲，一餐饭的时间里，端木茯苓已经彻底领略到了。

扫视过面前三人，她忍不住叹气。

原来这太子、四皇子与三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远比她想象之中来得激烈百倍。

用过早膳后先众人一步起身，太后轻拍端木茯苓手背，“茯苓啊，你这初次离家，哀家就不对你的住处问题另做安排了。这几日，你便于柔贵妃住在一起吧。毕竟是你的姐姐，有她照看着你，哀家也比较放心。”

“多谢太后理解。”端木茯苓行礼，欲退下，“那臣女便先行退下前去简单梳洗了，晚些再去太后您那陪您。”

“好，去吧。”

另向太子等三人微微行礼，她转身缓慢走下亭子台阶。

然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彦以宸突然伸脚绊到端木茯苓。

身体不受控制侧倾，她重心不稳、左右摇摆两下后一头栽进了旁边湖内，拼命挣扎，“救命啊！我不会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