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懂事以来第一次尝试到真正意义上的自然醒。
活动两下脖子掀开薄被坐起身,端木茯苓仰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清荷,清荷!人呢?”
这一觉,她也算是把之前在宫中的两日精力都给补回来了。
在皇宫那日子,才真的是每天都有把刀架在脖子上,一旦那句话讲错了,手起刀落,人头落地,万劫不复。
“小姐,您醒啦。”门外候着的清荷闻声推门跑进来,恭敬行礼,“小姐午膳想吃些什么?奴婢这就吩咐厨房去准备。”
午膳?她没听错吧?
她这一觉到底睡了多长时间,竟然连早餐都错过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已过了正午有一刻。”浸湿一干净的帕子递过去,清荷歪着脑袋轻语,“对了小姐,楚小姐来了,已在梅园等了您一上午。您看要不要清荷去请她来?”
“你说楚潇潇来了,还已经等了我一上午?你怎么不叫醒我!”端木茯苓猛地从床边站起,“去请她过来吧。”
她倒要看看那女人又耍的什么心眼。
“那午膳……”
她摆手,“吩咐厨房正常去做便好,怎能因为她委屈了我的胃。”
没过多久,楚潇潇随着清荷从梅园来到了端木茯苓闺房。
连披散着的头发都来不及梳拉几步到桌前坐下,端木茯苓假意责备,“你说说你,来了也不让清荷叫醒我,害得我好像怠慢了你一般让你巴巴在梅园等我好几个时辰。”
“没有啦,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楚潇潇尴尬挠头,“清荷说你自打昨日从宫中回来起整个人便愈发疲惫。我这也是心疼你,才没让人叫醒你。”
“你想的倒是够周到的。”
“我们两个认识了十几年,这些本就是我该做的,不足为提。再者,我也只是一如既往,习惯了罢了。”
认识了十几年?算计了原主那么多年,她还好意思提十几年的情分!
倘若她有年纪过原主半分好半分感情,也断不会做出纳种损人利己的事,而今都到这份上了,还谈什么十几年的交情!
端木茯苓冷笑,“是啊,你楚潇潇还不是从小到大一直都对我‘照顾有加’,不然又怎会成就了今日的我。”
“茯苓说笑了。”楚潇潇自是听得出反话,身子一僵,拿起茶具盘中茶壶倒了杯茶递送到嘴边,“对了茯苓,我听父亲说你入宫时竟当着一众宫女面拒绝了皇后的赐婚、弄得太子下不来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可知抗旨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自是知道的,但我为什么要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端木茯苓歪着头挑眉望着她,“又或者说,你是害怕我拒了太子答应了别人的提亲?我来想想啊,像我提请那些人当中,你有可能会看上谁。”
楚潇潇面色愈发铁青,“我就是随口一说,茯苓你别闹了。”
“嗯……吏部大人的儿子?还是兵部尚书那个小儿子?”端木茯苓只当没听到,“啊,我想起来了,仔细想想的话,一定是当今三皇子了。在这些人当中,怕也只有他配得上你了。毕竟……物以类聚嘛。”
“没有那些事,我就是担心你。这要是万一皇后娘娘风颜大怒,要定你的罪可如何是好?”楚潇潇矢口否认,各种转移话题。
“那你还来找我?你就不怕万一我真是戴罪之身,你此番前来反倒会被我所连累?”
“茯苓你这是什么话,我楚潇潇的为人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吗?我其实那种贪生怕死之人。”她倒是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但是茯苓,你这性格,早晚是要吃亏的。”
“那不是还有你嘛。我若出了事,身为我的好——友——你难道会坐视不理?”
“茯苓说的是,我这做朋友的自然不会视而不见。”
看着身旁的人就觉得莫名恶心,端木茯苓只觉得自己脸都快要笑僵了。
这女人三天两头就往端木府跑上一跑的,再继续这么下去,她可就要没有耐心继续应付下去了。
这女人也太闹人了!
突然想起宫中发生过的事,端木茯苓假装好心紧握住她手,“潇潇,我进宫的时候又碰到三皇子了,且不止一次。虽然我知道我说这些话你可能不爱听,但你毕竟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些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的。”
“你又想劝我离三皇子远点!”楚潇潇甩开端木茯苓的手,“茯苓,你根本就不明白。他对于我来说,就好比你不惜一切在性命和自由之间选择自由,那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可等有天你得到了,却发现其实他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潇潇,你要识清你想要的,究竟值不值得你付出……”
“够了!”不耐烦从椅子上站起,她转身愤愤离开,“我很清楚我想要的于我而言值不值得!苓,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端木茯苓心情瞬间大好,她就知道一涉及到那个三皇子,楚潇潇定会方寸大乱。
不过话说回来了,那鬼话连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三皇子究竟有什么好的?
好歹她也是堂堂尚书府的千金小姐,要是真想,去争上一争太子妃的位置都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真不知道那三皇子到底给楚小姐下了什么蛊,竟让楚小姐对他如此死心塌地。”清荷叹气,“看来啊,陷入爱情中的女子真的都是盲目的。”
端木茯苓憋笑,“清荷,你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从哪学来的。”
与楚潇潇一场较劲后更没了什么吃东西的胃口,端木茯苓也不梳妆,披头散发的在屋内来回徘徊,困意顿生。
清荷敲过两声未关的房门进来通报,“小姐,四皇子部下冷面统领来了。”
“冷面?让他进来。”端木茯苓从来不在乎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对于她来说,那些本就无关痛痒。
跟着清荷一同进来,冷面俯身行礼,“见过端木小姐。”
“你来干嘛?”
“回小姐的话,我家主子让我将洗好的衣服给小姐送过来。”冷面双手奉上她之前在宫中穿了不到两日的那件嫩粉色华服。
端木茯苓只有意无意瞟了眼,“你拿回去吧,我不要了。”
“端木小姐,我家主子吩咐过,这衣服我务必亲自送到小姐手上。”
“你若执意留下,那我就让清荷送给街头乞丐了。反正就算留在府中,我也不会穿,挂着怪可惜的。”
冷面为难,“这……”
“你敢!”
双手背于身后,四皇子彦以宸连敲门这种基本礼貌都没有,直接悠闲的走了进来。
端木茯苓一阵皱眉,“清荷,谁把他放进来的!”
看来日后,她该在房门外挂上一牌子了,上面写着‘禁止彦以宸与恶犬入内’。
“吾是昌梧四皇子,这整个昌梧都是我彦家的,进个小小将军府房间还需谁人允许?”他自觉的坐到椅子上,“倒是端木小姐这造型……是在扮鬼不成?”
她怒,伸手指向房门口,“彦以宸你给我出去!”
“不劳烦端木小姐,吾的事办完,自然会走。”彦以宸含笑打开随身折扇端详,“吾今日前来,是有求于端木小姐。”
“我帮不了你。”端木茯苓听都未听干脆拒绝。
彦以宸权当没听到,“对于端木小姐来说,应该并非什么难事。过些时日母后寿辰,吾听闻她最是喜爱桃花,便想着送她幅桃花林的画,可宫中画师之作实在普通。早听闻端木小姐笔下桃花栩栩如生,更是能让观赏者仿佛身临其境,吾今日亲自前来,便是想向端木小姐求上一幅。”
“说了帮不了你。”
从衣袖中掏出一精致的锦盒,彦以宸随手丢向离自己三米远之人。
精准抓住飞来的盒子。
打开盒盖看清里边之物,端木茯苓嘴角不自觉上扬,情绪瞬间高涨。将盖好的锦盒收入袖中,她大步走向房外,“清荷,带四殿下去梅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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