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后,端木茯苓为逃避宫中三天两头来一次的人竟真的服下了毒药。
其实总的说起来也不能算是毒药,而是一种能让人身体温度无法随着周围气温发生变化的草药。
承受十几天近乎就要自爆了的日子,宫中端木茯柔那终于派人传来了消息。
再过些时日,就到了皇帝每三年一次选妃充实后宫的日子,而护国大将军府端木家,也在参选秀女的名单中。
沐浴了半个时辰药浴将体内草药残余药力排出,端木茯苓反常的安静态度倒让端木文华慌了心。
有些时候,一声不响或许比哭闹更可怕。
有句古话叫‘暴风雨前的宁静’,如今用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
闺房内,端木文华拉着端木茯苓手并排坐在床边。
至于清荷,站在一边虽不声不响,心却早已是随着端木茯柔让人传来的纸条消息提到嗓子眼去。
“苓儿啊,父亲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若想哭就哭出来,千万别自己憋在心里。”看到女儿这副模样,最伤心的反倒是她这当爹的,“父亲知道你不愿嫁人,但嫁了人,有朝一日你或许还能过上你想要的日子。可若不嫁,你便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没了。”
端木茯苓终于从冥想中回过神。
轻拍端木文华手背,她薄唇微启,“您别担心,女儿方才只是在想办法,并不是伤心过度。女儿已经有了出嫁的人选,您只要答应女儿不干预女儿的择偶便好。”
“这……”
他倒是没反应过来。
清荷俯身上前,小心开口,“老爷,小姐从小到大虽总有很多与常人不同的想法和鬼点子,但终归没惹过什么事不是~这次,小姐要嫁的人可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您就随了小姐的意让小姐选个合她心的夫婿吧。这样,小姐心里还能好受点。”
端木茯苓从背后向那小丫头竖起大拇指。
看来平日里,她是没白疼她啊~
伸手挎住父亲胳膊,“父亲大人,苓儿自知不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到大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但您最疼苓儿了不是吗?这一次要嫁的既是苓儿要托付终身之人,您就最后让苓儿任性一次吧~”
在这主仆二人软磨硬泡之下,端木文华终于妥协。
担心的催促女儿早做打算,他离开,直奔向了书房。这事情,毕竟还是要和端木茯柔说声的,以免日后闹出什么乌龙。
虽然,他还不知女儿口中的人选是谁。
当日戌时,四皇子府门外。
“小姐,这四皇子脾气古怪、阴晴不定的,您确定他真的会帮您吗?”
“说实话,我没把握。我此行完全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的。”
四皇子府拐角处,端木茯苓披着个黑斗篷靠在墙边,有一下没一下探出头观察四皇子府正门门口情况。
若说起帮忙,她现在除了那个自大的家伙外,实在想不到其他人了。
不过那家伙……他确实不应该抱太大希望。
清荷询问,“小姐,咱们都在这躲快一炷香了,到底什么时候过去啊?”
深吸一后气,端木茯苓双手紧紧抓住衣边,“现在过去吧,我差不多准备好了。”
二人上前,被门口守卫拦下。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快走快走!”
“你别狗眼看人低!”清荷这就不乐意了,“我告诉你,我们家小姐可是……唔……唔……”
端木茯苓及时捂住旁边这帮倒忙的丫头的嘴,“两位大哥,我们是四皇子的朋友,前来求见四皇子。麻烦两位大哥进去通报下。”
两侍卫人还算不错,一个留下守着,另一个进去帮忙通报。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侍卫出来,“二位姑娘请回吧,我家主子准备休息了。”
“还麻烦大哥再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嗯……就说一幅桃林画换成一对桃林瓷瓶。”端木茯苓也是豁出去了。
不然怎么办,她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若非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她还不想实施最后的计划。
又是一刻钟,侍卫带彦以宸话出来,“两位姑娘还是请回吧。我们主子说了,就算十对瓷瓶,他今晚也不见客。”
“麻烦两位大哥了。”
拉着身旁人垂头丧气离开,这一刻,端木茯苓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助。
清荷安慰,“小姐您别灰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难道,我真的就只能走最后那条路了吗?”
其实,端木茯苓所谓的最后一条路是服毒造成假死状态,再等被下葬后离开。而从那之后,世上便就再没了端木茯苓这人。
然而这方法虽能让她彻底自由,却能让她再也醒不过来。
且不说毒药只能维持二十四个时辰,二十四个时辰内若不服用解药,便就彻底死了。
再者,若皇上得知此事后下令火葬,那就真是火葬了。她会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活活烧死。
可现在看来,除此之外,她没得选择了。
夜已深,将军府各处的烛火都熄了,端木茯苓却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现如今这么棘手的事情就摆在她面前,她心得多大才会依然能像平日那般安然的去与周公约会。
“嘎吱——”
房内窗户突然被从外边打开,一黑影闪入,蹑手蹑脚走向床边。
端木茯苓慌张从枕边摸过母亲说是驱邪的那把匕首紧握在手中,不敢乱动。
就在那黑影在她面前停下,手就要碰上她胳膊时,她猛地坐起,将匕首刺向那人,“来人……唔……”
“别嚎了,是吾。”彦以宸一手捂住她嘴,一手钳制住她握匕首那只手手腕。
端木茯苓要说什么,“唔唔唔……”
“吾松开你,你别乱来啊!”
她点头。
他放开她双手。
将匕首丢到一边,端木茯苓伸手活动两下被他抓得生疼的手腕,撇嘴,“大半夜的你装什么鬼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府上进小偷了呢。”
“你见过吾这么帅的小偷吗!”彦以宸不悦,“一看你就没用过武器,你家用匕首刺人的时候外边刀鞘都不用卸掉吗。”
听他这么说,她就不乐意了,“你大半夜的潜入我房间装神弄鬼,我都还没说你你倒先数落起我来了!你这人有病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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