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
宫室奢华,香烟袅袅,入目的尽是那华丽高贵的颜色。
她躺在一张铺着锦缎床单的床上,腹部微微隆起,手脚却被紧紧缚着,一丝不得动弹。床边站着几个人,衣着异类,皆是神色复杂。
其中一人手里握着一把银弯匕首,刀光锋利,她脸色愈渐惨白起来,然后,宫门忽然打开——
有个男人走近了。
看不清容貌,却知他身材忻长挺拔,周身的气场,矜贵凉薄而桀骜不驯。
他说,“动手吧……”
真好听的声音,低哑深沉,只是为什么她听到这声音……心好痛……
似乎瞥了她一眼,男人又添上一句,“雪儿的身体,不能拖了。”
那个拿着银匕的人向男人弯腰行了个礼,然后,那把银色的锋利匕首,便向她心窝扎了下来——
“不要——”
银若猛然从床上睁开眼睛。
红色的帐幔,依旧陌生的让她一时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公主,你醒了?”小秀掀开帘帐,却见银若还在剧烈的喘息,周身颤抖,一张脸苍白的像纸一样,浑身都被汗水打透,蹙眉,“是不是又做那个噩梦了?”
她扶住小秀的胳膊,指尖冰凉,“小秀,给我倒杯凉水。”
那个梦,熟悉真实的叫她害怕。
喉间滑过凉意,银若的脸色尚缓和一些,小秀接回茶盏,面色担忧,“公主,您自来这里和亲以来,便总是做这个诡异的梦,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一个月前,银若的皇兄,北凉的皇帝,召她入书房商议事。
与其说商议,却是已经定好的事情。东瀚势力如今愈发强大,日渐走向衰败的北凉自觉威胁,答应东瀚提出的和亲来求得侥幸的安宁。
为表诚意,和亲的公主名义上是镜心公主,皇帝的亲妹妹,太后所出的掌上明珠。
“银若,你知道镜心性子不及你,为了北凉安宁,你可愿意代她和亲?朕知道你最记挂你母妃,所以打算把你母妃从冷宫里接出来,你以心儿名号在东瀚一天,朕也必当生母侍奉你母妃一天,如何?”
皇帝的筹码是她母妃,她又能如何?
天已亮,姜银若合衣起身,脸色却许久平复不下来。
她转身从身后的枕上摸出什么,袖下的手指缓缓捏起来将它握在手心,神色渐渐和缓。
那是一把弯刀,东瀚的样式,小巧华丽,剑鞘的部位是瀚文辉月两字,却有些磨损,是经常触摸留下的印记。
银若微微闭着眸子,记忆里那个英俊高贵、倨傲不驯少年的样貌已经模糊到几乎看不清,可她仍记得他的声音像细沙扬在空中,“记得我的名字,日后我会找你……”
“……”
“公主,”小秀一想公主的处境,愁容满面,“世人皆知这东瀚君王暴戾无比,再加上他幼年曾在北凉为质,挨惨了欺辱,烧毁了脸还瘸了一只腿,小秀刚刚才听这宫里的人说……说……”
她说着,似乎终于忍不下去了,掉下眼泪来,“当年那毁他容貌之人便是镜心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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