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若心里了然,神色未变,只沉声,“嬷嬷说笑,镜心乃北凉的嫡公主,没有做一方奴侍的道理。麻烦嬷嬷向你们主君通报一声,镜心等着他的成婚之仪。”
她声音温凉,缓缓抬起眸子,“若没有,镜心不嫁——”
“好大的架子。既进了这宫门,嫁还是不嫁,由得着你?”
银若也笑,很冷,“我若不嫁,除了送我回北凉,你们又能如何?”
“……”
一室安静,那从门外传过来的男声便格外阴鸷突兀——
“你很想知道,孤能如何?”
孤松南城微跛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她踏过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直到走到她身前,俯下身子。
他没说话,而是缓缓拔出身侧的佩剑。带着金属摩擦的冷厉声音,在她脸上映上一道银色的冰冷剑光——
那刀尖……与她脸上的皮肤相隔不过一豪……
姜银若脸上的血色,一瞬失的干净。
孤松南城似是笑了,“姜镜心,孤觉得,你这张脸现在看着……格外碍眼……”
却见剑光忽在眼前一闪——
痛——
好痛——
她几乎是下意识用手扶住那刀刃,隔了两秒,锋利划破皮肤的冰凉可怖的触感才传到神经,银若缓缓低下眸子,抬起右手。
手心是一到很深的划痕,鲜血从划痕中溢出来,浸透了整个掌心,像止不住的泉,汩汩流到地面上。
小秀尖叫一声扑了过来,却被孤松南城身后跟着的宫人一脚踹开。那宫人桎梏着她的胳膊,另一个宫人眼疾手快,跪在她身侧,拿出事先就准备好的银器在下面接着。
鲜红的血汇成注向下落着,很快便集满一碗,被宫人放到银色的托盘,端离寝宫。
右手因失血麻木的没有知觉。
她就像是被什么定在原地,就静静的看着那为她的鲜血忙来忙去的宫人,好久,眸子缓缓落孤松南城身上。
出声,似呢喃,“你……伤我?”
孤松南城俯身看她,那样尊贵而不可一世,“你好像很吃惊?”
看她凉薄,他起身笑了,唇角勾起弧度危险而邪魅,“姜镜心,从你来到东瀚的第一天,就该想到这些不是吗?”
“需不需要我提醒你……这条腿……是怎么断的?”
银若当然知道那条腿是怎么断的。
那是姜镜心,用一匹性子极烈的军马绑了他拖拽所致。
原来,这条腿还没好吗?她明明冒险出宫向舅舅给他求了最好的伤药……
“你的腿……不是好了吗,为何——唔——”
银若想也没想朝将心里的疑问出来,孤松南城忽然出手锁住她的脖子,像个暴虐的兽,“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明明只有孤跟雪儿知道——”
只有你和雪儿?
有一秒,银若很想笑,但她更想哭。
孤松南城,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人该知道这件事——
她在城都破庙的大雪天护你两日两夜夜,她为你御寒险些自己失温丧命,她冒死去给你求伤药,她偷放你回东瀚……
那些,你竟全忘了吗……
你对姜镜心的恨尚记得这样清楚,却竟不记得那人的一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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