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我给你衣食无忧,你给我一个后代!”叶承淮一字一句,语气冷得像坚冰。
这副模样,不禁让黎初想起他跟乙方谈判时气势凌人,寸步不让的样子。
果然,他们之间经不起丝毫的试炼。原来他一直把他们之间关系,当成一份交易!
黎初笑起来,笑得眼睛里泛起水雾,“你总算承认了,从头到尾,只是把我当成见不得光的情人!当成可有可无的玩物!”
叶承淮脸上的怒气早已消退,又恢复成原来不动声色,深不可测的模样:“这次除了给你找个医生调养身体,我会再找个心理医生跟你聊天。等你情绪好一些,我再来跟你谈。”
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爱我吗?”突然地,黎初对着他的背影,脱口问道。
她知道这句话很矫情,很狗血,但不问就会如鲠在喉。
房间里一片死寂,每过去一秒,黎初捏住的手指就会紧上一分。
叶承淮背影僵硬,似乎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黎初的心被他的沉默灼烧着,一点点变成灰烬。
良久,叶承淮的背脊才渐渐松缓下来,他仍旧没有转过身,所以声音显得有些失真:“问这个做什么?我不爱你,会一有空就回来?不爱你,会日夜想着有一个融合了我们两人血肉的孩子?”
黎初是个小女人,容易满足,轻易心软。但见识过叶承淮拿捏人心的手段,她怕了。
脚步虚浮地绕到他正面,她抬头,语气坚定:“看着我的眼睛说。”
她的眼睛干净澄澈,眸底沉着一丝忧郁。
这样的赤诚,反而让人不敢直视。
叶承淮的喉结动了动,定力十足,“你知道我的规矩,绝不重复。”
不用过多解释,黎初知道自己已经赌输了。
一败涂地。
“我们分手吧”她凝神说道,语气里不含一丝情绪。和他在一起开始,就是跪着在爱。这一次,她想体面一点。
有尊严一点。
“你给我住口!”叶承淮瞳孔猛地一缩,朝她逼近,手掌钳住她的双肩,几乎要把指尖刺进她的皮肤里。
“想找个躲雨的港湾,就赖在我这儿不走;玩儿腻了就挥挥衣袖,说再见!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叶承淮微微俯身,锐利的眼睛离她很近。
黎初被他捏得很疼,小脸皱起来,但无论怎么努力,都难以摆脱他的桎梏。
“是我玩儿腻了吗?你别血口喷人!”黎初气急,再这么下去,她非得去挂一次外科不可。失措下,踮起脚尖,一口咬在叶承淮下巴上。
叶承淮向来风度翩翩,优雅清贵,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招呼过?!
他掐住黎初的下颌,逼她松口。
一触到她的皮肤,就摸到满手湿润。
低头才察觉她哭了,像只呜咽的小兽,哭得很伤心。
叶承淮怔住,忘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黎初哭得太专注,牙齿松了力道。
因为她竟然无法想象,离开叶承淮的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是叶承淮将她从一口黄牙的淫秽男人身下救了出来。他几乎是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以身相许,多么老套的故事情节,但就是在她身上发生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黎初哽咽着喃喃,心绪早就飞进回忆里。
“什么?”叶承淮没听清。
黎初两眼空洞,舌尖尝到眼泪腥咸的味道,自顾自地说:“如果当初你没救过我该多好,我被那个男人强暴,在冬天的大雪里,被他扔在荒郊野外冻死。也不用像现在这样,生不对,死不起。”
一想到她口中所说的场景,叶承淮脖子上的青筋鼓起来,像是要杀人。
他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暴戾:“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话!”
“再说一遍,也还是一样的话。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叶承淮眼中最后一丝清明,彻底被怒气淹没。他最了解什么是蛇打七寸,更何况是黎初的命门?
换上诡异的笑容,他贴近黎初的耳廓:“这么说,当初是我多管闲事,破坏了你和那个男人的苟合?原来你这么贱,是个男人就想把腿张开!”
黎初像被他钉在耻辱柱上,每个字,都刺穿她的尊严。
她几乎快要不认识这个男人,他还是趴在自己肚子上和孩子说话时,笑意融融的叶承淮吗?
犀利残忍,不留情面,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从云端摔进地狱的痛楚冲刷着黎初的全身:“你别胡乱屈解我的意思!”
给对方多少伤害,自己就会经受多少反噬。但叶承淮已经停不下来了,“既然觉得自己是个贞洁烈女,为什么在爬上我的床之前,要费事地去补那张处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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