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安南中学高中部招不满人这状况,被有本事的人利用起来,C市达不到高中录取线的人迂回曲折进到安南县一中,然后再经过各种渠道又转回市里高中。
正因为这样的状况,毕业分在县教育局的小姨,花一般的年纪,张个嘴求个人,那上面下面的都被她甜甜的声音哄得迷迷糊糊的,这才得以使小舅多念了两次初三。
后来小姨又一张小嘴吧叽吧叽就把都没考上高中的小青和小舅都吧叽进了安南一中。
把小舅从床上轰起来,小青赶紧回屋里去换衣服,换完衣服走到堂屋,空见着个菜盆子,哪里还有小舅的影子。
小青瞪了好一会眼,才挽起袖子大干了起来,忙碌了半上午,终于摘完洗完了所有菜,小青和外婆吃完中饭,就把摘洗好的菜和调料之类的东西放上三轮车。
小青一个转身,三轮车已经不见了,小舅虽然又懒又混还不靠谱,这种体力活还是不会让她和外婆干的。
小青瞪着眼叉着腰哼了一声,就和外婆撑着伞往小摊点去。
外婆一边走一边叮嘱:“一会你去学校别迟了,我一个人弄得完。”
小青嗯了一声,到了摊子,果然见装菜的小三轮车在门口,东西已经被搬进去了。
外婆早先只是租个铺子卖点日用杂货,毕竟人流有限,赚不到钱不说,能保本就不错了,于是在铺子外面支个棚子又卖起了麻辣烫。
以前一天最多只有七八桌客人,驴友多了后一个晚上就能有二十来桌客人,每桌再搭上一两件啤酒,生意才算做走了。
小青收拾好东西,又帮外婆穿了会串,看了一下时间,再不走又要迟到了,所以只得起身,收拾书包,拿了一把大伞,刚准备出门,就听见门口“呯”的一声响,好象什么倒在外面了。
小青忙走到门口,却是一个人倒在她家铺子门前,旁边还有个皮箱,挺眼熟的。
小青吓了一跳,赶紧叫了一声外婆。
将那个面朝下倒的人扳过来,小青看清竟是早上撞的九分裤少年。
此时的少年全身湿透,早上还桀傲不顺的眼睛紧闭着,带着冷笑嘴唇苍白。
外婆一摸额头,就对小青说:“烫手呢,先扶到屋里去。”
九分裤少年个头不矮,小青和外婆废了些力气把少年扶到屋里。
小舅常会约些狐朋狗友在铺子聚,还美其名曰守深夜市,外婆也乐意他干点事,在铺子里安了个小床给他守铺子。
把少年放小床上,外婆又说:“全都湿了,你回去找件衫给他换,我去买点药。”
小青只得回家,把小舅的衣服翻了两件出来。
回到摊子的时候,少年已经醒来,正端着水皱着眉吃外婆手里的药。
少年艰难地吞下药,小青把衣服递给少年。
少年有些迷糊地看了小青一眼,接过衣服到货架后换了衣服。
少年的个头比小舅还要高点,T恤有点短了,看上去有点滑稽。
外婆让换完衣服的少年再躺一会,少年躺了一会说舒服多了,要走人,衣服算暂借他,以后他会还。
少年嘴里虽然说着谢,但眼神是冰冷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小舅的衣服都是外婆或小姨趁着商家滴血跳楼卖的时候淘来的,也值不了几个钱。
小青生怕少年发烧和自己撞他有关,少年没认出来最好,他要走,心里阿弥陀佛一声。
外婆卖串成精,自看出少年身上的各种毛病不比她小儿子轻,两人没问名字没挽留,少年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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