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访问家属

“那证人是色盲这一块儿，有证实吗？”局长的话也软了下来，似乎有转圜的余地。

“还没有，有些着急，所以就先拿过给你看了。”缎纹十分理所当然的看着局长。

“那还不赶快去查！”局长怒气冲冲的说着。

但是缎纹和杨刚都知道这是局长松口了，那件案子继续查的可能性就看他们查案的结果了！

“好，杨刚。”缎纹应着，叫了一下杨刚，杨刚也不再说什么，拿起桌子上的资料，拍了一下跟着缎纹走了。

“嘿，这小子。”局长气得咬牙，但可以看出，他脸上并没有太多生气。

郑多艺这边也在老赵那里了解到，以前这个案子的主理人就是杨队的弟弟，杨泰，因为追查凶手差点儿被杀，后来送到医院，还是在重重保护下被杀了，这一直是杨队心中的痛。

“快点！”杨小帅提溜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郑多艺一愣：“哎，这不是……”

“哎，小艺你上班了？我还打算晚上去过看看你呢。”杨小帅一看郑多艺立即笑了出来，两个小虎牙露出来，带着两个小小的酒窝，看着就让人舒心。

“嗯，”郑多艺应了一声，也没心思给他讲为什么自己过来了，而是指着他面前的犯人：“这个人不是小偷吗？”

那小偷抬头看到郑多艺也愣了一下，赶紧低下了头。

“啊，是，我听说这人是你抓的啊，可以啊，咱们这边找证据时发现了一个录像，正好看到了他，找他问话。一起吧。”杨小帅随性的笑着。

郑多艺也听老赵说起，有户人家经常被偷窃，家里人安了个监控，正好拍到了那个穿着红色T恤的男人还有这个小偷。

郑多艺点头，拿了东西和杨小帅一起进了审讯室。

小鬼从资料库里出来，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和他长得像的人的记录。

“难道我不是这里的人？”小鬼疑惑的摇了摇头。

忽然听到窗户外面有人说话。

“人已经被警察局的人带到了刑侦大队，好，明白了。”

“谁啊？”小鬼疑惑的看过去，只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红，也没当回事，转身去找郑多艺了。

郑多艺正在审讯那个小偷，他一进去，郑多艺就皱起了眉头，示意他出去。

小鬼摊了摊手，指了指杨小帅和被审的人，表示他们根本看不到，不用担心。

杨小帅此时也发现郑多艺神色有异，低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继续吧。”郑多艺说了一句，又看了小鬼一眼，继续审问。

小鬼撇了撇嘴，转过头，无所事事的在房间里晃荡。

“旺空？”杨小帅看了一眼自己手头上的资料，这是从区警那边拿过来的记录。

“嗯，是我。”旺空把头一歪，瘫在椅子上，一副无心反抗的模样。

“你这个月十五号晚上在哪？”杨小帅皱着眉看着旺空的模样有些不满，“你没骨头啊，坐好！”

旺空心中对警察还是有些害怕的，动了动身子，总算是坐直了点儿：“十五？十五……前几天呗，那天，我去踩点儿，本来想第二天去偷东西呢，可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说那里出了命案，都是警察，那种敏感的地方，已经不适合我们这个行业的人过去了，所以我就休息了一天。”

“还行业了！”杨小帅哼了一声，“那你去踩点儿的晚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视频当中虽然没有直接拍到旺空和那红衣服的男人一起出现，但是他们两个前后脚，如果不出所料，旺空应该是和他走了个对面才对。

“那天……”旺空努力回忆着。

那天晚上有些冷，他低头理衣服，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男人走过来，“什么鬼？一个大男人竟然穿个红衣服？”

“哎，有没有？”杨小帅见旺空发愣，不由敲了敲桌子催着他说。

旺空回神，想了想道：“啊，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男人，三四十岁的样子，却穿了个红衣服。但是脸被口罩遮住了看不清。”

“红衣服？”郑多艺一愣，“你确定是红衣服？”

“啊，红的啊。”旺空点头，不明白这个警官怎么这么惊讶。

“红的……”杨小帅和郑多艺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意。

“啊，这个人就是凶手了吧？”小鬼似乎听懂了，忍不住问了一句。郑多艺看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

“哦，看来那小子的运气不错，竟然有人目击了凶手。”小鬼心中有些发酸的点着头，却想着自己的案子咋就没这么好运呢？

等杨小帅和郑多艺出来，杨队和缎纹也过来了。

“哎，杨队，段姐，你们回来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那个贼说了，他那天看到了红衣人，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申请重案调查了？”杨小帅看到两人进来，立即上前高兴的说着，又指着郑多艺道：“这次都是小艺的功劳！是她抓住了那个贼！”

“啊？是啊，小艺，不错嘛！”缎纹笑着拍了拍郑多艺的胳膊，郑多艺笑了笑，又问：“那段姐，这样就可以重新调查以前的字母杀人案了吗？”

“嗯，还是有点问题，一会儿杨队和小帅去确认一下，我们的证人是不是有色盲问题，小艺，你再跟我去一趟受害人家里。”缎纹说着，又看了一眼坐回到自己位置的杨队：“老杨，别坐着了，快点儿。”

“哦。”杨队站起来，郑多艺和杨小帅见杨队被呲了，都低着头偷笑，看杨队看过来，又赶紧秒收。

“走了。”杨队拿着衣服叫了杨小帅一起出去。

郑多艺看杨小帅走了还回头给她打招呼，不由笑了笑，转头就看到一脸暧昧的看着自己的段姐，当下收了表情：“段姐~”

“啊，没事儿，走吧。”缎纹一副不可言说的模样，让郑多艺有些郁闷，总有种被误解的感觉。

想解释还不知道如何下嘴。

“那个杨小帅，是不是暗恋你？”小鬼在旁边看得清明，飘过来凑到郑多艺耳朵边上说着，忽然又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长得不错，怎么眼神这么差？”

郑多艺心中升起一阵无名火，翻了个白眼儿，抬起胳膊肘怼了过去，却直接从小鬼身上穿了过去，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摔到地上。

小鬼板着脸不屑的看着郑多艺，幸灾乐祸的开口：“果然是个傻子，还想打鬼，真是好笑。”

“你！”郑多艺咬牙，这个家伙还真是欠扁！

坐在里面的老赵，看着郑多艺一个人对着空气发狠，不由把老花镜拿下来，关切的问：“小艺，怎么了？”

郑多艺这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人，赶紧站好，扯了扯衣服，尴尬的笑了一下：“没事，我去查案！”说着逃也似的跑了。

老赵一脸莫名的眨了眨眼，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路上缎纹给郑多艺普及了一下，这几天她落下的查案进度，除了郑多艺知道的死者是普东高校的学生之外，还有就是他的家庭情况。

原来死者袁波是一个孤儿，八年前被华庭学院的医学系主任，也是知名教授方连英收养，所以袁波才会有个老家的地下室来调查字母杀人案，而警方能找到那里，也是从死者的身上发现了他老家附近的餐馆外卖宣传单，店家对这孩子印象深刻所以警察才找到的地方。

郑多艺点着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不多时，二人就开着车到了方教授家里。

四十多岁的人，十分精神，像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正扔完垃圾往回走。

“段姐，是不是他？”郑多艺指了指要进门的人。

“走。”缎纹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传说中的方教授这么年轻，难道是他学生？

“请问是方教授家吗？”缎纹开口。

那人停下脚步，看到缎纹和郑多艺，打量了一下才道：“我是方连英，你们是谁？”

“您就是方教授？”郑多艺忍不住惊呼一声，缎纹给她使了个眼色，郑多艺才低下头。

方教授倒是个好人，浅笑着开口解围：“没关系，见到我的人都会惊呼一声，毕竟我看起来年纪不大。”

“就是。”郑多艺笑了一下。

“眼瞎。”小鬼在旁边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也算年轻，自己往他身边一站，想着小鬼真的飘了过去，指着自己和方教授问郑多艺：“谁年轻？”

郑多艺不想理他，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孩子站人家面前显得幼稚又没素质，还好意思问。

在郑多艺和小鬼互动的功夫，缎纹已经说明了身份，道明来意。

“哦，原来是负责调查小波案子的警官，两位进来说吧。”李教授把两人让进院子，微微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悲伤：“小波这孩子啊，小的时候很乖，长大了就开始往外跑，早知道我就管管他，我还认为是男孩子调皮！”

郑多艺让小鬼让开，不管小鬼的抗议直接跟着进了院子。

缎纹边听李教授的话，边问：“听说袁波是您领养的孩子？”

“嗯，八年前，我去资助的孤儿院看孩子们，见这小子聪明，就带在身边了，来，两位警官坐。”李教授说着，请两人坐下。

一路上，郑多艺都在张望这家的布局，简单大气，虽然不是特别华丽，但简单里透着一种高端的感觉，让人觉得这家人的身份很高贵的样子。

“那为什么不改姓呢？我的意思是，领养家庭一般都希望孩子跟自己的姓。”郑多艺看着去倒水的李教授问着。

“啊。”李教授把茶壶放下，拿着杯子走过来：“因为我还年轻，也不在乎孩子的姓氏问题，不过我对他一直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你们可以查。”

郑多艺点头，原来如此，又看到李教授递过来的茶杯，赶紧接了过来。

“谢谢。”缎纹也接过李教授递过来的茶杯，“好，这个我们会调查，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李教授是不是知道，袁波一直在查十年前字母杀人案的事情。”

李教授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抬起头来，十分疑惑的问：“字母杀人案？”

郑多艺以为他没听过，赶紧解释：“哦，那是十年前……”

“哦，”李教授抬手制止郑多艺继续说下去：“我知道这个案子，袁波的母亲就是第三个被杀的受害者，哎，没想到这孩子那么小，还记得这件事。”

缎纹皱了皱眉，心中早就猜想过袁波可能是当年受害者的家属，点头又问：“对于袁波的调查你知道多少？”

“他调查的事情，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也是我的失职。”李教授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神情也带着一丝自责，忽然又想到什么似乎的：“哦，对了，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对案子有没有帮助，袁波他死之前，问我要过彥伯老师的地址。”

“彥伯？是世纪医院的彥伯医生？”缎纹愣了一下。

“警官认识他？”李教授了有些意外，随即又了然道：“彥伯老师医治的人很多，警官有印象也不意外。只是他退休以后就回我们学校任荣誉院长了。”

缎纹没有解释，只是点了点头。

郑多艺却是注意到缎纹眉头紧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