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帅吗？

“我……”被徐琛这么一问，方铭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沉默了一会，他又忽然抬起头看着徐琛，一脸严肃的说道：“徐琛，你觉得……”

“你觉得我帅吗？”

“哈？”徐琛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看着方铭瀚，反应了片刻之后，他又向后退了两步，“老大，我对你是崇拜，我想成为你这样的神探，别的可什么都没有啊。”

“啧，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客观的评价一下。”方铭瀚说道。

听方铭瀚这么说，徐琛才松了口气，走到方铭瀚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要说警察局里的女同事，不止一个向自己打听过方铭瀚的电话号码，可要到号码后也几乎都没有任何进展。本以为方铭瀚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只喜欢杀人案的死脑筋，没想到今天竟然会问自己这么自恋的问题，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八卦，徐琛可不能放过这个难得的好机会。

“这个嘛……客观来说，老大你长得确实不错。”徐琛一只手撑着下巴，盯着方铭瀚看，“老大，你也有二十五六岁了，这么多年，你应该被人告白过吧？”

方铭瀚抬起头，想了一会，说道：“有过，数不清了。”

“数不清？老大，你的市场还真不错啊。”徐琛又借着问道，“她们都怎么向你告白的啊？有我们警局的同事吗？”

“我拒绝了她们。”方铭瀚回答道。

“然后呢？都有谁啊？”徐琛的八卦之心彻底被点燃，赶忙追问。

方铭瀚瞪了徐琛一眼，说道：“既然拒绝了，就没必要把这些事说出来，这也算是尊重对方。”

方铭瀚显然没有回答的意思，徐琛见这条路走不通，又转而问道：“那么，老大，你为什么突然开始在意自己的容貌了？以前可不见你这样啊，是不是遇到哪个喜欢的女生了？”

“我说你啊，是不是话太多了？”被徐琛这么一问，方铭瀚的脸竟然“唰”的一下变红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赶紧出去，跟领导交代一下案子的进展。”

“好好好，我这就出去。”八卦够了，徐琛也学会了一项技能，那就是在方铭瀚发怒之前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走到门口，徐琛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猛地转过头。

“老大，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姓顾的大学生了吧？”

“我说你……”

还没等方铭瀚张口，徐琛已经消失在办公室里。

“喂！把门关上！”方铭瀚特地提高了分贝，但此时徐琛或许早就已经跑到领导办公室去了。

方铭瀚只得愤愤的站起身，把门关上，又转而掏出手机，打开新下载的自拍软件摆弄起来。

还没到饭点，餐厅里没几个客人，顾知漫正用一只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身边一边看手机一边哼着歌的陆欣。

“我说你啊，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你猜~”陆欣依旧低头看着手机。

“能让陆大小姐高兴的，除了买到什么限量版包包以外，应该就是男人了吧？”顾知漫说道。

“嘿嘿，答对了。”陆欣从手机上找出一张照片，递给顾知漫，“喏，就是这个人，是今年大四的学长，校篮球队的，身高一米八五，有线条有腹肌，最重要的是，人傻。”

“人傻？”顾知漫笑了出来，“也对，你的历任男友，每个都是爱你爱到死去活来，最后还是你一脚把人家给踹了。我说你啊，这样做不怕遭报应吗？”

“呸呸呸！我才不会遭报应呢。”陆欣从顾知漫手中抢回手机，“感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哪有什么谁对谁错？知漫，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会永远对陈燃忠诚吗？”

面对陆欣突如其来的问题，顾知漫一时竟然回答不上来，愣了三秒钟，她方才挤出笑容：“会啊，你真是，干嘛问这种问题。”

按照常理来说，顾知漫一定会马上回答“当然会啊！”，可今天的顾知漫，面对陆欣的眼神竟然有些闪躲，陆欣想起陈燃前两天找过自己的事，看样子，方铭瀚的出现确实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什么。

“诶，有客人来了，赶紧招呼客人吧。”顾知漫没有再停留在这个话题上，而是匆匆离开吧台，朝大门走去。

陆欣看着顾知漫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餐的时候，方铭瀚如约而至，不同的是，今天他并没有带任何文件或者报纸，只是如往常一样穿着西装。

“来了啊。”顾知漫很大方的向方铭瀚打招呼，并把他带到往常的座位上，“今天不工作了？”

“事实上，我今天来这里是想和你聊聊的。”方铭瀚神情严肃的看着顾知漫。

“和我聊？”顾知漫讶异的看着他，“可是，我还在上班。”

“经理。”方铭瀚提高嗓音，把在柜台的经理叫了过来。

“来了来了……诶？你是上次的警察吧？哎哟，上次的事情还真是……”

“这位服务员接下来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买了。”方铭瀚不耐烦的打断经理的话，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十几张钞票，“可以吗？”

经理一见到钞票，先是一愣，转而又满脸堆笑着说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说罢，经理匆匆忙忙收走桌子上的钱，给顾知漫使了个眼色，便朝柜台走去。

“你……”顾知漫看着方铭瀚，有些莫名其妙，“员工合同上可没有这一条。”

“比起忙里忙外的端茶送水，坐在这里和我聊聊天不是更舒服么？”

转念一想，方铭瀚说的倒是有道理，顾知漫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知漫，你怎么坐下了？”陆欣走到顾知漫身边，经过上次陈燃的提醒，她对方铭瀚的出现也开始有了警觉，“不要工作吗？”

“我已经买下顾小姐接下来一个小时的服务时间。”方铭瀚回答道。

“难怪刚才经理抱着一叠钞票数的那么开心。”陆欣白了方铭瀚一眼，“喂，你要对我们知漫做什么？早就觉得你形迹可疑了，别以为是警察就……”

“陆欣。”顾知漫打断了陆欣的话，“我没事，你先去招呼客人吧，辛苦你了。”

见顾知漫这么说，陆欣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人，片刻，又回答道：“那好吧，知漫，这个警察要是欺负你，你就叫我，我马上就来！”

“知道啦，放心吧。”顾知漫轻轻握了握陆欣的手，陆欣依旧皱着眉。

“那个……”方铭瀚突然叫住陆欣，“我要一份惠林顿牛排，一杯红酒，谢谢。”

陆欣扭过头瞪了方铭瀚一眼，这家伙，霸占着顾知漫也就算了，竟然还使唤自己。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答了“是”，便不甘不愿的离开了。

见陆欣愤愤离去的背影，顾知漫有些担心：“你好像惹到她了。”

“我只是做一名顾客会做的事情罢了。”方铭瀚轻轻一笑。

“那么，你到底想说什么？”顾知漫问道，“我之前问你的时候，你说什么要建立信任。说实话，我不懂你的意思，又有点好奇。”

听到顾知漫的话，方铭瀚立马收敛起笑容，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说道：“其实，我不想这么早就开始谈这个问题，但是局里的领导已经在催了，我不得不把计划提前。”

“计划？”

“顾小姐，我希望你相信，我只是一心想要破案，并无意伤害你。”

顾知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所以，我接下来的话，还请你仔细的听，并且调整好你的情绪。”顿了顿，方铭瀚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年幼就失去了父母，并且有严重的创伤后遗症及精神问题，一直在接受治疗，所以我不能够直接问你这些问题，至少，我们的关系必须变成朋友。”

一听到“失去父母”这几个字，顾知漫那种不好的感觉又立马涌现出来，她下意识的抓住眼前的水杯。

“现在我要告诉你，你的父母的死不是自杀，也不是普通的谋杀，而是一起连环杀人案，犯下那件案子的凶手，现在还逍遥法外。”方铭瀚一边慢慢的说，一边观察着顾知漫的反映，“从档案上看，你父母的死亡是整件连环杀人案的第一起案子，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凶手最有可能是与你的父母有关的某个人……”

顾知漫握着水杯的手不自觉的发抖，她手上的经脉凸起，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把水杯捏碎。

“顾小姐……”方铭瀚突然伸出手，用力握住顾知漫那发抖的手。

那只手有些粗糙，但是很温暖，并且有力度，那是顾知漫一直期待的力度，被这样的一只手握住。她好像没那么难受了，那种不好的预感也随之烟消云散，原本即将爆发的血液在此刻突然安静的流回心脏，她只是感到心脏跳动的很快。

顾知漫抬起头，看着方铭瀚，时间仿佛凝固了。

“啊！”

一声呐喊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顾知漫和方铭瀚都迅速转头向声音的来源看去，一个男人正倒在不远处的地板上，一名女服务员在一旁捂着嘴，叫声应该是从她口中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