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聂霆川非但没有杀了她,将她拖进洋房的地下仓库后,还给她包扎了伤口。
乔烟看着明明满面肃杀的他,在那一刻怎么也看不懂这个男人。
“你总是这样,伤我一次又给我一次希望。”乔烟难过得喘不过气,“聂霆川,你到底什么意思,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呢?我求求你告诉我,告诉我!”
聂霆川充耳不闻,如机器般撕下自己的军装里衬一圈一圈地绕在她手腕。
乔烟恨透了他恨透了总是不死心的自己,于是拼命挣扎!
聂霆川只用一只手控她在怀抱,绷着脸继续包扎。
熟悉的怀抱和熟悉的男人气息,让乔烟突然泪流满面,她想起自己那些被他抱在怀中骑马的日子。
美好的记忆冲淡了现如今的痛苦,乔烟轻声问:“霆川,其实你心里是不是还爱我的?你那么聪明,不会相信严华的荒谬办法、也不会不对柳婉珠生疑,你……”
聂霆川动作一顿,正准备说话,乔烟自己倒笑了:“我忘了,你是怕我死了,柳婉珠就活不成了。我毕竟是她的妹妹,不管是荒谬的喂她喝血还是用西医给她治病,没了我都是不行的……是我,是我又自作多情了。”
“你清楚这一点是最好。”聂霆川一把将她推出自己怀抱,起身离开并吩咐林岩,“林副官,给我看好她!”
乔烟倒在地上,自言自语说:“我的父亲和弟弟都死了,我也活不成了。聂霆川,再见,再见了。”
聂霆川猛地转过身,又一把将乔烟提起来用绳子绑在柱子上:“那宋世铮呢?你就不怕我弄死你的世铮哥?让他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乔烟绝望地摇头:“一切都跟他无关,聂霆川你不能动他,你不能!”
“呵。”聂霆川大笑:果然!到了自己都不怕死的这种时候,还不忘护着别的男人!
还护着那个叫宋世铮的男人!
聂霆川咬牙摩挲了下腰间的手枪,再没多说一个字,转身,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严华一起离开了。
乔烟似乎听到严华说:“聂少爷,不知道是咱们喂血的方法起作用了还是乔烟刺婉珠的那一刀刺激了神经,婉珠刚才竟醒了过来,只不顾身体还太过虚弱……”
柳婉珠真是好手段啊,陷害了她、又顺理成章地醒了过来。
就她乔烟最笨。
仓库的门被林副官锁上,乔烟陷进了绝对的黑暗里,就如同她的心和她的人生。
现在柳婉珠醒了,她乔烟再也没了利用价值,所以应该很快就可以去跟自己的父亲和弟弟团聚了。
可是一想到此时此刻,自己深爱的男人可能正抱着“大病初醒”的柳婉珠,乔烟依然难过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被刀片割着。
这样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过了多久,乔烟是被铁锁打开的声音惊醒的。
睁开眼,仍旧是一片黑暗。
可一会儿过后,她隐约可以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急切地朝她走来。
她看不清楚男人的面貌,只是那身形太像聂霆川。
而且男人叫她:“烟儿。”
很久很久以前,聂霆川一直叫她——
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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