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鞭子抽打皮肉的声响,在阴暗的牢狱里,显得十分骇人。姚素儿一身囚服沾血,细白的双腕被死死绑在铁木上,凌乱的秀发挡在惨白的面颊上,随着鞭子的每一道狠狠落下,她羸弱的身子,都会发出一阵细微的轻颤。
她没有声响,仿佛疲惫到,就连痛,都没有力气支撑她了。
挥舞皮鞭的狱卒正要抬手,再落下一鞭子的时候,面前却突然横出一只干净修长的手,遏制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身着明黄龙袍的皇甫珩凤眸阴鸷,如冷刀般剜向奄奄一息的女子,寒声道:“罪后,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为何要害死淑妃的孩子!”
她没有声响,脑袋一动不动地垂着,冷汗掺杂着鲜血,滴落而下,正好晕染在他的龙靴上。
小小的一点,像是她滴落的泪珠。
曾几何时,他总是唇角噙着轻笑,温声唤她一声素儿,而如今,他喊她废后。
宠冠六宫,到头来,她只是一个阶下囚。
伴君如伴虎,帝王的爱啊,果然薄凉。
“臣妾...没有....”
姚素儿艰难的从喉间溢出沙哑的辩解。她想抬眸看着他,可浑身无力,眼皮更是吃力,挣扎好半响,依旧无果。
“啊——”
倏地,皇甫珩上前一步,毫不怜惜地将她的发丝一把揪起,她痛到唇瓣都在发抖,入眼的是他阴沉愤怒的俊颜。
“姚素儿,甜甜才只是个半月大的孩子,你怎么忍心,对一个幼儿加害!那是朕的孩子,朕第一个孩子!”
他愤怒的咆哮,在阴森的牢狱见回响,宛如恶鬼索命,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直戳她的心口。
他的第一个孩子啊...
呵呵,他们那苦命的孩子,才是他第一个孩子!
可惜,这个秘密,他从来不知,不知...
而她,不能说,时机没有到,她还不能告诉他一年前的事!
头皮的发丝仿佛要被他尽数揪断,她被迫仰着头,因为疼痛,额上崩起青筋,整个人狼狈的厉害。
艰难的摇首,目光悲恸疲惫,“皇甫珩,真的不是我....”
“你还在狡辩!淑妃说甜甜断气前,只有你去见过,也只有你去抚过孩子的脸庞!而你走后不久,甜甜就死了,是被人用枕子活活闷死的,姚素儿,除了你还有能是谁!朕没有想到,你会如此歹毒!”
“皇甫珩,不是我...我没有去害小公主,我走的时候,小公主还活着....”她痛苦摇头,身体的疼痛让她快要支撑不住,脑海越发眩晕,可再多的解释,落在他的耳里,全是狡辩!
“还不肯招么,倒是嘴硬的很。”他讥讽一笑,薄唇靠近她的耳畔,吐出的一字一句,像是冰冷的毒蛇钻入她的耳里。“朕的好素儿,你可知,在你入狱之时,你的逸尘大哥可是心心念念担忧你的处境,竟负荆请罪到朕的御书房外,扬言小公主是他派人害死的,与你无关?呵呵,也好,总是要有一个人为朕的甜甜偿命的,既然你不招,那就让大将军宋逸尘来代你伏罪吧!五马分尸,你觉得怎样?”
轻描淡写,就定下了一个人的生死。
下一瞬,她的瞳孔瞬间一缩,本就惨白的面色,更是褪去了全部血色。
不敢置信地抬眸,嘶叫:“皇甫珩你疯了吗,这事怎么可能是他做的?!逸尘是你的好兄弟,他为你打下这皇朝的半边天,你现在居然不分是非,竟要如此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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