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下意识的反驳,红了眼睛。
海宁才27岁,怎么可能会撑不过半年呢?一时之间,我浑浑噩噩。
我动了动嘴,低着头忍不住哭出来,“贺医生,求你了,救救海宁救救他……钱我会努力赚的,用最好的药都没关系,只要海宁的病能好,怎么都可以,海宁不能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胡言乱语的求医生,就像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海宁是我至今还活着的唯一希望,要是海宁死了,我离死也不远了。
他把我从舅舅手里救出来,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我从不称那里为家,对哪里的记忆,我一辈子也不愿想起。
我打小没见过我爸,在我五岁的时候,我妈把我遗弃在了舅舅家,自此消失。
开始我舅舅对我很好,可是后来,我才知道,那种好,带着禁忌,带着恶心的企图,我宁愿当时他直接抛弃我,不养我,让我活活死去,也比现在我灰暗的人生强上百倍千倍。
贺医生见江又又哭的厉害,叹了口气,“病人的心态很重要,家属要做好疏导工作。如果海先生的情况继续恶化下去,手术得提前做了。”
我惊慌的点头,急忙保证,“贺医生,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和海宁说,积极配合治疗。”
出了门,我擦干眼泪,在门外海宁的病房门外待了好一会儿,等看不出来哭过才推门进去,“宁哥,你醒了,怎么样,疼不疼?”
看海宁醒了,我激动的快步走过去,一下握住海宁枯瘦的手,像得到了整个世界,他就是我的光,只要看到他,我觉得觉得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又又……”海宁脸色苍白,病态白的脸透着虚弱和痛苦,看见江又又的那刻,还是高兴的笑着。
可想到贺医生的话,我忍不住,下一秒我眼泪刷得就掉下来,我抱着海宁的手哭,抽抽涕涕,“宁哥,你疼不疼,要是疼,你告诉我,我陪你一起。”
海宁忍着全身的蚀骨的酸痛,微微笑着,像阳光,声音温柔又嘶哑,“又又,宁哥不疼,看到你就不疼了。”
骗鬼!
海宁是骗子,我清晰的感觉到海宁因为忍耐,手紧紧攥成的拳头的手,可怕的青筋冒起,清晰又可怖。
我配合的抬头,伸手摸上海宁的快凹陷下去的脸,开心的笑,“宁哥,你要好好的,你要是出什么事情,我也活不下去,所以,宁哥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正如宁哥对我的重要性而言,我也是宁哥最重要的人,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从把我救出火坑那刻起,我们就是家人,彼此可以用命去换的家人。
我明白,海宁现在如此痛苦,其实还不如早点解脱的好,也许是我自私,总想着,万一治疗下去就好了呢?
前面十几年,我们都活得如此艰难,人一辈子这么长,这么短,海宁这么好,怎么能一直生活在痛苦中?他一定得好好活着,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我一直都接受不了,海宁得了癌症的事实,尿毒症,多么可怕的字眼。
我甚至无法想法,没有海宁的生活,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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