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咬着唇,面上一片郁色,可很快就尽数收敛,重振旗鼓的继续劝说。
“我知道您心底有气,毕竟爸当年确实辜负了您,我是他的女儿,您对我撒气是应该的,我都能接受。
只希望您真心的为大哥,二哥,还有小辈想想,到了京都有父亲帮衬,总归会有个好前程。
当然最重要的是一家团聚,父亲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也一直都很想补偿,可他觉得愧疚没脸见您。”
秦舒很聪明,见老太太态度强硬,立马就转变策略,从她在意的儿子,孙子辈下手。
毕竟他们若留在锦州,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去了京都有秦建华帮衬那就不一样了。
很快就会成为人上人,相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秦老太坐在沙发上打量着眼前的小丫头,年纪不大,说话有进有退,有点能耐。
秦舒站的端正,任由她打量。
半晌。
她开口,“老婆子我活了半辈子,什么没见过,早些年我父亲那些姨太太,庶子庶女耍心机,我见的多了。
秦大华若真觉得愧对,就不会派你个小丫头来了。
行了,你也别白费心思,哪来的打哪去,顺便转告秦大华,就说我老婆子说的。
我的亡夫三十四年前就去世了,让他死了那条心,别绝了后才想起来还有这两个儿子。”
秦老太这番话不可谓不毒,直接称呼秦建华为‘亡夫’。
秦舒瞳孔猛地一缩,直到这一刻才真真正正将眼前的老太婆看在眼里。
没错,秦建华确实并非真心实意愧对她们母子,也并非是因为失忆才没回来。
秦大华当初确实受了重伤,却并未失去记忆,是见到王家大小姐起了心思才装失忆的。
后来两人顺理成章在一起,婚后生活也一直都甜甜蜜蜜的。
只是这王家大小姐身体娇贵,生秦舒时又大出血,差点一命呜呼。
虽救回来了,可却再也不能怀孕,只有秦舒这么一个女儿。
年轻时秦建华自是无所谓,可如今年纪大了,就开始惦记起早被他抛弃的两个儿子。
这些事,秦舒跟母亲心知肚明,却没料到这老太婆居然这么精明,这就点出来了。
而秦舒好半天没说话,原本心存幻想的秦鸿飞也瞬间跌入谷底。
原来是因为绝后了才想起他这个儿子?
真是可笑。
秦鸿成亦是忍不住双拳紧握,却依旧抿着唇没出声。
秦舒接二连三被怼,心里生出一丝不快,可偏偏还要极力压抑着。
心头堵的要命。
“大娘,您误会了,父亲并没有那个意思……”
“秦小姐。”忽然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秦舒下意识看过去。
那是一个五官精致,清新脱俗的少女,身着白色立领盘扣式长裙,修身的款式,掐着一段纤细的腰肢。
气质缥恬淡,静若处子,古典雅致的穿着打扮,宛若民国时期的千金小姐。
她静静端坐在沙发上,竟比京都那些豪门贵女还要出色不少。
“什么?”秦舒来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课的,自然知道眼前的少女是秦家大房秦鸿成的女儿。
却并非亲生。
并非亲生,那就不是秦家人,秦舒眼中难免带了点轻视。
虽不明显,却被秦怡尽收眼底。
她端着水杯悠悠啜饮着,一开口却无比毒舌,“你们京都的大户人家都是这般不识趣的么?”
秦舒脸色一变,这是在骂她死缠烂打,不要脸?
纵然再能忍,这会也气的胸口止不住起伏,双眸死死的盯着秦怡。
那模样,好似快要气炸了。
“噗嗤!”秦言一个没忍住,喷笑出声。
好毒啊!不愧是我姐,秦言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姐姐。
客厅里的其他人虽没笑出声,却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就连老太太都多看了她一眼,显然有点意外。
没想到这丫头平时闷不吭声的,居然还有这么一面。
秦怡好似并未察觉到众人的视线,她看着面前的秦舒,眸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就是这个女人,让前世的爸妈,弟弟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杀了她都太便宜了。
秦怡忽然勾起一抹笑来,“奶奶顾忌着你的脸面,说话算客气了,可我觉得有些话还是得明明白白的说。”
“放在古代,你母亲那叫小妾,你是庶女,即便爷爷失去记忆,你母亲顶多也就叫填房,在奶奶面前依旧是妾。
在现代,你妈那叫小三,重婚,犯法的。
你口口声声说让奶奶一家团聚,你妈却又没跟爷爷离婚。
你叫奶奶以什么身份过去?还是你以为能和平相处?是说你太天真呢,还是该说你太心机?”
“我猜你妈应该很记恨我爸跟二叔吧,等我们过去就放在眼皮子底下,再找机会一一击破,最后还能让爷爷死了心,自己又博得好名声,一举两得。”
“又当又立,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秦怡的这番话几乎将秦舒母女的小算盘全都说的一字不差,说的她脸唰一下就白了。
怎么可能!?
这小贱人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哼!”秦老太冷哼一声,将水杯重重放在桌上,“秦鸿飞这是你家,还不送客?”
老太太这明显是怒了,她或许猜到秦建华的目的,知道秦舒的来意,却未必如秦怡说的这么清楚。
而屋里人也都不是傻子,秦怡这番话说出来,秦舒那惨白的脸色就代表她全都说对了。
想到这里,秦鸿飞也是非常强势果断,“秦小姐,请吧。”
秦舒脸皮一抽一抽的,显然被气的不轻,却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探望您。”
说着,她连忙就往门口走,一刻钟都待不下去。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疯掉。
“等等。”沙发上的秦老太忽然又开口,“把你的东西带走。”
孙月莲也是反应特快,一点都没迟疑就把那些东西一股脑全都塞到她的手里,“秦小姐,这些都是你带来的,一件都没少。”
孙月莲平时有点小毛病,贪财,嘴巴还碎,但大是大非上从来没拖后腿。
一家人沆瀣一气,一致对外,十分团结。
秦舒嘴唇都快咬出血了,拎着大包小包东西,灰溜溜的离开。
“嘭!”身后的房门重重关上,又把她气的差点鼻子都歪了。
该死的秦家人!
总有一天她会要他们好看,跪下来给她磕头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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