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墨用过午饭,即进宫拜见自己的母妃——独宠后宫的黎贵妃。
陪着黎贵妃叙了一会家常,宇墨向黎贵妃详述了今日巧遇翩翩的前前后后,只是怕母妃生气伤身,没有提到翩翩讥讽他的话。
“皇儿怎么看这件事?”黎贵妃并不急着发表意见,反问宇墨。
“儿臣觉得这倒是一件好事。”宇墨答道。
黎贵妃不语,示意他说下去。
“这洛翩翩,想来定是和洛家二公子洛一飞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所以不愿进宫做太子妃。如果真的这样,洛尚书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就缺乏能紧密相连的纽带了。太子在朝上支持者本就不多,若再少了洛尚书,真是孤掌难鸣,与我们的阻力,就少了几分。”宇墨冷静的分析。
“可是洛尚书不会甘心的,他一定还会寻找机会,让洛翩翩重得太子青睐。”
“所以,儿臣和洛翩翩达成了一个约定:如果有这样的危机,儿臣要帮她化解。”
“你怎么能确定,那丫头的话是可信的呢?”
“儿臣相信不会看错。母妃应该已经听说,前几天太子探访洛府的事了。太子身边的人回来说洛翩翩如何的丑陋庸俗、矫揉做作。今日儿臣一见,方知并非如此。那洛翩翩虽然算不上天下无双,可也真的是个相貌清秀、心思敏捷的女子。想来,太子所见,定是洛翩翩刻意而为,目的就是断了太子的心思。”
“那我们直接杀了洛翩翩,不是更省心吗?”
宇墨连忙劝阻:“万万不可。当年,太后有意将洛子瑜许予太子,随即洛子瑜在天霖湖溺亡,种种矛头都指向舅舅及母妃。虽然,最后没有查到确切的证据,可是因为我们是最大的受益者,所以朝野上下,都在心底认定是黎家人所为,洛家人也视我们为仇人一般。如果,洛翩翩再遭意外,洛家人必不会善罢甘休,父皇定然也会起疑心,那我们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反倒让幕后之人渔翁得利。”
“如此说来,我们不但不能把那丫头怎麽样,反而还要帮着她?”黎贵妃心有不甘。
“对!说不定哪一天,她也会成为我们的棋子。”宇墨胸有成竹。
黎贵妃高兴的执起宇墨的手,爱怜的看着他:“我的墨儿真是长大了,母妃很是欣慰。”
转而又忿忿的咬牙:“太子资质平凡,居然能坐上储君的位置,不过是仗着先皇后的娘家是太后的表亲,才博得太后的扶持而已。我儿文治武功,强他百倍,只要用心经营,总有一天会荣登那九五之尊。”
宇墨重重点头,安慰母亲。转念,又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摊开双臂,问道:“母妃看儿臣相貌如何?”
黎贵妃很是纳闷,又想到宇墨虽是男儿,却素来爱美,遂美目含笑:“皇儿英姿飒爽、玉树临风,颇有你父皇当年的风范啊!当今大盛王朝,论容貌才华,谁能比得过皇儿呢!”又转头吩咐身边的宫女:“去拿皇上刚赐的雪蚕银纱来,赏给三王爷做衣裳。”
宇墨冰山一般的俊容露出一丝笑意,眼神深邃、若有所思。
自从出了翩翩被劫的事,洛夫人的看管更加严厉,出门的事想都不用想了。因为无聊,每天吃过晚饭,翩翩就早早进房休息了。
今晚,翩翩照例看了会书,就趴在床上唉声叹气。正混混沌沌之时,忽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低低的响在耳边:“你为什么老是叹气?”
翩翩扭头一看,大惊失色,张口就要尖叫,一只男子的大手迅速的捂住了翩翩的嘴。
男子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狭长美目,用另一只手优雅的竖起食指放至嘴边:“嘘!不想死就别喊。”
翩翩连忙重重的点点头。
男子放开翩翩,拉下面巾。
翩翩吃惊的愣住了:竟是那个千年寒冰一般的三王爷——靳宇墨。
见翩翩紧张而戒备的看着他,靳宇墨低低冷笑了一声,轻蔑的说:“不必害怕,我不是来杀你的。”
翩翩闻言,略放了心。
却见靳宇墨转身放下面巾,就开始动手去解自己身上的夜行衣。
翩翩吓得娇容变色,手颤抖的指着他,大叫:“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你要是乱来,我就叫人了……”
靳宇墨鄙夷的斜了她一眼:“自作多情!”继续脱自己的外衣。
隔壁的露儿听到动静,过来敲了敲紧闭的房门:“小姐,你在叫奴婢吗?”
靳宇墨迅速闪到翩翩身后,左手搂住她,钳制住她的双臂,右手伸到前方,扼住她的喉咙,嘴靠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命令:“别乱说话。”
两人距离太近,翩翩闻到宇墨身上散发的一阵淡淡的麝香,呼吸之间温热的气息拂在翩翩耳后,翩翩心中惊恐,听话的不吱一声。
露儿又敲了敲门,问了一声,翩翩还是没有出声。
宇墨有些急了,不耐烦的在她耳边低问:“你怎么不回答?”
翩翩翻了一个白眼,小声说:“不是你不让我说话吗?”
宇墨一头黑线,低声命令:“让她快走,你这个笨女人!”
两人离得太近,翩翩又紧张又害怕,脱口而出:“快走!你这个笨女人!”
宇墨狂汗。
露儿刚刚离开,两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翩翩长长的睫毛还在宇墨眼前轻颤,柔和的灯光勾勒出一个柔美的脸部的侧影。翩翩身上淡淡的桂花香飘入宇墨鼻中,宇墨竟然有片刻的恍神。
确定露儿已经离开,翩翩用力挣脱了宇墨的禁锢,跑到桌前。
宇墨回过神来,继续脱衣服,翩翩大骇,捂着嘴,不敢出声。
宇墨脱掉外衣,露出里面的银蟒罗纹长衫,神气的站在翩翩前方,得意的问:“如何?”
翩翩不解,宇墨提醒道:“本王气度如何?这件新袍子如何?这料子可是今年朝廷进贡的雪蚕银纱,仅此一件。”
翩翩稳了心神,细细打量了一番,又让宇墨转了几个圈,诚恳的点点头:“不错,真不错!很漂亮。”
宇墨松了一口气,得意的说:“还算你有点眼光,从未有人否认过本王的仪容。”
翩翩接下来的话,几乎让宇墨晕倒。
翩翩淡淡的说:“我说的是衣服,不是说的王爷。衣服不错,漂亮。王爷穿在身上,真是可惜了这衣服。”
宇墨不甘心的威胁道:“从未有人敢这么诽谤本王。”
翩翩看出他并没有要加害自己的意思,想起那日讥讽他的话来,民间又曾传三王爷极其爱美,知道他不过是要为自己讨回几分颜面。可是翩翩又记恨他曾掳过自己,便存了心思偏要打击他一下。
“民女说的是实话,难不成王爷要听假话?”翩翩故意说的认真。
“好!你等着,本王明天再来!”宇墨穿上夜行衣,蒙上面巾,打开窗,一跃而出,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翩翩长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翩翩担心宇墨真的会来,早早关了门,销了窗,坐在屋中看书。
夜深了,翩翩也看累了,看看门窗还好好的关着,便放心的伸了伸懒腰,转身向床铺走去。
“啊!”翩翩捂着嘴,睁大了眼睛。
靳宇墨正坐在床边冷冷的看着她。
翩翩扭头看看门窗,确实好好的关着。
靳宇墨今天又换了一件袍子,据说曾是二十多个工匠,费时半月,用细细的金丝一点点织成的。穿在身上,果然让人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凭心而论,翩翩觉得靳宇墨不管穿不穿名贵的服饰都算的上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只是为了打击他,翩翩是不会给他留什么情面的。
最后,翩翩给他的评价就是:“衣服相当华贵。跟这么美的衣服一比,不得不说,大盛朝的三王爷土的象草。”
靳宇墨又一次铩羽而归。
第三天,为了保险,翩翩留了露儿和自己一起睡。
结果,在门窗依然完好的情况下,露儿被人点了睡穴。妖孽一般的三王爷再次来访。
今天他穿了一件鲜艳的紫袍,衬得整个人无比高贵。
可是不管他穿了什么华美的服饰,不管他做了怎样精心的装扮,洛翩翩是铁了心,要将打击一路进行到底。
所以翩翩给他的结论是:“这件衣服和蝶芳苑的头牌妙兰穿的样式很像。三王爷将来要是不做王了,还是能混口饭吃的。”
这一次,靳宇墨是捂着心口逃入茫茫夜色的。
第四天,翩翩知道防也防不住,干脆遣走了下人们,开门相迎,还备了特制的好茶待客。
这一次,靳宇墨穿的什么翩翩还真没记住,靳宇墨也没有等到翩翩的评价,因为他是捧着肚子,以快于前几晚三倍的速度飞走的。
翩翩呵呵笑着,倒掉了壶里的茶,因为她在里面下了泻药。
第五天,靳宇墨没有来,他捂着肚子在五谷轮回之所,咬牙切齿的思念翩翩:“洛翩翩!你对本王的羞辱,总有一天,本王要你加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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