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让她服个软,这个软怎么服,全在关凌月自己。让她去求人,那不可能,但诱惑人,却是可以的。
要说有什么不同?让鱼上钩总比求鱼上钩强。
然而她上大学也没交个男朋友,那诱惑里就多了几分天真。当然,她自己不知道,看在李炎眼里就有些傻愣的可爱。
但一想起之前的种种,那可爱也减少了几分,他沉下声音问:“想要什么?”
凌月一听他有回应,立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王爷放我出宫吧。”
“出宫?”李炎是笑着的,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这是她的真实愿望,所以他反问道,“你费尽心机,就是为了这个?”
当初设计让他娶她,现在却说要走,安的什么心?
关凌月只觉得一只大手在用力地捏着她的胳膊,而那只胳膊几乎要被他捏断了。她感觉到身上一阵恶寒,显然这男人的怒气吓到了她,虽然想过他对原主有恨,但没想到这么深。深到不愿意放她自由的地步。
他这么讨厌她,不放她出宫,难道留在身边玩虐待吗?
她试图说服他:“以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救你母亲一次,算是偿了以前的债,我们以后两不相欠,可好?”
“两不相欠?”李炎伸出一只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这样就想两不相欠?”
你怕是太天真了吧?姑娘。李炎在心里嘲笑这个女人,连说谎都不好好说,一听就没人信好吧?
“不能抵消那你还想怎样?”但这样的话关凌月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所以她嘴巴动了动,又停了下来。李炎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所以要笑不笑地说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做错的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关凌月皱了皱眉,她要是死了还能回到现实世界吗?
以前觉得上学太累了,每天不是考试就是作业,还有那么多学分要修,同学又不好相处。现在想想,那真是最好的日子。最大的不幸是考试挂科了,最大的矛盾是同学吃掉了自己珍藏的零食。而现在,时时有人想杀你。
呵,关凌月笑了。她这一笑更加触怒了某人,他手上的力道不由地加大:“你在嘲笑本王?”
当然是,但关凌月不说。她只是定定地看着李炎,这个古代的王爷,一个喜怒无常,对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不知为何,李炎突然觉得背上升起一丝凉意。这女人的目光竟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你不怕?”他忍不住问。难道她不怕自己要了她的脑袋?
可那女人眼中明显地就是不怕。而且她眼中居然还有一丝悲悯?他没有看错,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这个无知的人类!
于是他更加生气了,不由地加重了声调:“本王偏不让你如意,既然你扩散了本王的姻缘,那本王就要你留在我身边,没有自由,一生一世。”
关凌月眼神古怪地看着他,这原本是一句表白的话语,但听在她的耳中却像是判决。
一生一世?到死的时候,就能穿回去了吗?她苦笑一声:“王爷,你给我个小院子,也不用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面上笑得凄惨,但心里却打着小算盘,等到哪一天李炎终于把她给忘干净了,她就装死溜出去,男扮女装开个医馆什么的,也能过一世。
李炎显然不相信她的鬼话,毕竟关凌月曾经的劣迹太多。虽然关凌月也知道事情未必像自己想的那样顺利,但她还是努力安慰自己,软弱是最没用的东西。
看吧看吧,反正你看的也不是我的脸。
对上李炎的目光,立刻感觉到其中隐含的寒意。关凌月下意识地低下头,想躲开,但却被对方捕捉到了那一抹视线。
李炎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就给你一方院子。然后再分你两个灵巧的丫鬟。”
“什么?”关凌月急得额角直抽抽,“我不需要丫头,”她一边挣脱一边说:“我命贱,受不起别人的伺候。”
李炎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松了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也不说话,一个眼神你自己去理解吧。
关凌月感觉被苍蝇噎了一下,脸色十分难看。但李炎看她这样子心里居然有些愉快。这女人平日里嚣张得很,难得看她哑口无言的样子。
屋子里突然迷之安静。
关凌月撸了一把额前的碎发,问:“你怎么还不走?”
李炎掩饰性地咳了一声:“本王今晚就在这歇了。”虽然他今天是想留在宫里陪母后,迫不得已在她这里睡上一晚,但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被自己惊了一下。
要知道,自从他得知关凌月为了当王妃而不择手段,他就对这女人厌恶到了极点,但现在,那种厌恶却似乎变了味。他对这个女人好奇更多一点。
她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救治的母妃?
而且,从她之前的语气听来,似乎也怀疑淑妃是下毒害母妃的凶手。只是,她的心思那么歹毒,难道不是想通过母妃获得我的青睐?
关凌月咬着唇,看着这个穿着华服的男人坐在桌子前发呆,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过要求饶,但对这男人显然没用。她们之间的恩怨太深,基本没有解释清楚的余地。原主干的那些好事,真是把自己坑惨了。
想到这里,她干脆在李炎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王爷,你不必疑心我对母妃不利。毕竟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是我,就算我是想讨她欢心,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觉得还是要把事情说清楚了好,免得王爷在心里猜来猜去,想不开又把自己的脑袋给剁了。
但她想说清楚,就真的能说清楚吗?
理所当然?你做的这些都是没用的。李炎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她,淡淡地问:“你可知道母妃所中何毒?”
“那人下的毒草,它本身的毒性并不强,只是母妃本身有疾病,而这毒又引发了旧疾,所以一时很凶险。”
李炎蹙眉,盯着她看了许久,在她以为他已经不会再问问题的时候出了声:“所以,你以为是谁下的毒?”
关凌月在心里哀戚,你不是心里有数吗?还问我干嘛?
但她也懒得掩饰,反正在这男人心里她就是个心机婊,说什么他都不一定会信。
“那种植物叫断肠草”关凌月斟酌了一下后说道,“对方了解母妃的身体情况,并且知道这种毒会引发她的病症。”
李炎的眉头蹩得更紧了。关凌月瞟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不悦,也不敢再说话。外面夜色已深,屋内灯光摇曳,关凌月看着他的侧脸,有一瞬间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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