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大帝几乎是喷出了一口老血,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无辜的玉倾城,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厚颜无耻的人!
最终还是生无可恋的闭上眼睛,跌坐在椅子上,朝着陆判挥了挥手。陆判会意,忙来到阿愿身边,大笔一挥,现出了冥界的神兵阁,只见各式各样的神兵利器一一呈现在眼前。
阿愿已经被玉倾城的举动吓呆,刚回过神来,又被眼前的情形看呆,愣头愣脑的看着玉倾城,不知所措。
玉倾城无奈的笑笑,可怜她这个被吓傻的儿子:“帝君赏赐,你尽管选一件中意的便是。”
得了玉倾城的指令,阿愿也不再客气,只见他看看长剑,看看短刃,最后的目光却落在一把大刀上。
陆判顿觉不妙,刚想阻止,就见阿愿已经将刀拿了起来,十分满意的打量着,仿佛得了件稀世珍宝。
玉倾城扶额,一个文弱书生,选什么不好,非要扛把大刀。就在这时,陆判心惊胆战的叫了一声,肉疼声溢于言表:“哎呦公子,你选哪件都成,唯独这件,这可是镇魂刀呀,此刀无论幽魂鬼差,有着先斩后奏的特赦,镇着这九幽十殿无数鬼魂,公子万万拿不得呀!”
玉倾城本来还没太在意,暗暗嘲讽她儿子书生扛大刀,如今被陆判这么一肉疼,再仔细瞧那刀,刀身上有一道蜿蜒的沟壑,里面有猩红的液体流动,却始终无法脱离刀身。她心中转瞬称赞,不愧是我玉倾城的儿子,有眼光!
“咳,这刀看似平淡无奇,竟有这说法?”她轻咳一声,似是询问的目光扫过在场鬼差,一个个肉疼的点点头,玉倾城会意,转脸对即将要爆发的酆都大帝道:“帝君。”她轻柔的声音甜甜的叫了一声,随后将红绫不经意的往书案上一放,用手指绞着,一脸恳切道:“你看我儿子跟着我受了八百年苦,如今重活一世,就看上这么一件,我这做母亲的,怎么着也得遂了他这个心愿不是?”她眨巴着眼睛,一脸的可怜兮兮。
酆都大帝自己也在想,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竟遇上这么个烫手山芋,捧着也不是丢了也不是。
只见他嘴角抽了抽,待要发作,最后还是用意念勉强把一团火压了下去。
“黄泉灵主能来地府如此嚣张,也实属不容易,本君今日便好人做到底,成全了你!但愿日后,灵主能一直嚣张下去。”酆都大帝那极力压制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寒气,回荡在大殿,令人不寒而栗。
玉倾城哈哈一笑:“帝君说的哪里话,也就是帝君瞧我年纪小,命运多舛可怜我。”
大殿里一众鬼差瞬间石化。
忘川河边,阿愿捧着镇魂刀小心翼翼的跟在玉倾城身边,心有余悸的问道:“娘亲,他们为什么那么怕你?难道阎罗天子也怕黄泉灵主吗?”
玉倾城随手摘下一朵曼殊沙华,放在鼻尖处嗅了嗅:“黄泉灵主?这不过就是个徒有虚名的职位,他们怕的,是你娘亲手中的红绫。”
“红绫?他们为什么会怕逝水绫?”玉倾城一瞬间觉得阿愿就是十万个为什么转世。
“此事说来话长,等日后有机会,娘亲再告诉你。”她说完,将花朵叼在嘴里,溜达着往奈何桥去。
修长的石拱桥横搭在忘川河上,历经千万年风化,青白的石头写满了沧桑。
玉倾城和承愿刚上桥,就见对面一个人朝着桥走来,她下意识的深吸了口气,机械般的转身就要逃离,阿愿那一张充满喜悦的脸,瞬间也覆上一层阴霾。
“灵主大人。”清冷低沉的声音从身后袭来,玉倾城闭上眼暗暗叫苦,缘分真是奇妙,不想见到的人,偏偏在哪里都能见到。
阿愿倒是比玉倾城淡然一些,朝着来人恭敬的拱手行个礼,用不咸不淡的声音说道:“云宗主,又见面了。”
云昭寒清绝的脸上不知为何略显憔悴,但依旧遮掩不住那拒人千里的气场。清冷的目光并没有在阿愿身上多做停留,随后便落在了玉倾城的身上,望着玉倾城神秘的背影说道:“灵主大人,好巧。”
玉倾城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扮,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黄泉灵主的身份,忙将嘴里叼着的花吐出来,抖了抖衣袖将玉令端好才转过身来。
只见她微微颔首,一幅不苟言笑:“原来是归云宗云宗主,没想到能在这幽冥界再次与宗主相逢。”
云昭寒目光很平静,像一片浩瀚的海洋,只是那海洋深处,仿佛压抑着一种别样的情愫,还有一种洞穿一切的锐利。他往前走了一步,注视着玉倾城眉间的那半朵曼殊沙华:“能在此处,与灵主重逢,真是三生有幸。”
看着云昭寒如此神色,玉倾城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感觉,以她对云昭寒的了解,绝不是那种随意搭讪的人,如今却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竟一反常态的话多,她甚至都怀疑云昭寒是不是吃错了药。
“云宗主言重了,不过是萍水相逢,又何谈幸与不幸。”黑绫覆着的脸上,云淡风轻,没有任何表情。
云昭寒张了下嘴唇,想要再说什么,却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就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桥上的人,已经完全忽视了玉倾城身边那位少年对他并不友善的目光。
这时几个匆匆赶着投胎的鬼魂从桥上经过,玉倾城不留神被撞了一下,差点被撞下桥,亏得阿愿及时拉住,云昭寒也下意识的往前伸了下手臂。
玉倾城扶着桥上的石墩,刚想要直起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她下意识的伸手将胸口按住,眉头已经紧紧的锁在了一起。
“灵主!”阿愿紧张的叫了一声,扶着玉倾城的手又添了几分力道。
玉倾城深吸一口气,略微缓解,摇了摇头:“无事。”她重新站好,对云昭寒道:“本官要务在身,就此别过。”说完微微颔首,匆匆的与云昭寒擦肩离去。
云昭寒转身,凝视着玉倾城的背影,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玉倾城带着阿愿匆匆从冥界回到当铺,强忍着胸口的剧痛扯开一截衣领,肩胛骨上原本一朵红色曼殊沙华此刻已被染成黑色,隐隐的蒸腾着黑色的雾气。
“娘亲,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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