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倾国还要说什么,被一旁的南宫雪忙按住,只见他用折扇挡住了玉倾国,却对云昭寒笑道:“这玄门百家都知道,上清君与玉宗主乃是有婚约的,如今上清君如此恐遭人非议,不如上清君将这忘川姑娘交给我带回桃花宗,待姑娘伤愈,两位再来桃花宗处置,如何?”
云昭寒目不斜视,对于南宫雪的话置若罔闻:“我云昭寒的事,不劳旁人费心。”说完,便抱着玉倾城迈步离去,而南宫雪刚想再阻拦,就被云昭寒周身的灵力所伤,只听身后南宫雪“哎呦”一声,便倒在两名弟子手中。
“哎,忘川姑娘,我可是因为你又被上清君打伤了,你,你得记得对我负责啊……”南宫雪一手扶腰,一手握着折扇指着云昭寒的背影喊道。
玉倾城心中暗自翻个大白眼,真是碰瓷中的本瓷。
黄昏时分,火红的晚霞将西方的天际晕染,浩瀚的云海缠绕着高耸入云的灵虚山,缥缈中带着几许委婉。
归云宗,云涯台,清一色素白清幽的房间内,纤尘不染。窗外是一院子的茶树,散发着淡淡的茶香味,将整个房间萦绕。
云昭寒将玉倾城放在床榻上,一瞬间的落地感让玉倾城顿时找到了些许的踏实,而一直跟在身后的承愿,一张脸绷的紧紧的,警惕的注视着云昭寒的一举一动,仿佛只要云昭寒对玉倾城有一丝不善,他便会立刻提刀剁了他。
然而,云昭寒放下玉倾城看都没看承愿一眼,转身便出去处理从山门口一直跟到云涯台院子外的一众弟子。
承愿来到玉倾城身边,月朗风清的脸上才浮上了几许暖意:“娘亲,可是伤到哪里?承愿能做些什么?”
玉倾城微微摇摇头,灵力消耗太大,脑袋里昏昏沉沉,几乎撑不住那厚重的眼皮:“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承愿,归云宗不比别处,你万不可任性妄为。”她半睁着眼睛,拉着承愿的手叮嘱道。
承愿的眼眸里,划过一丝的晦暗,转瞬即逝:“娘亲放心,承愿哪都不去,就在这里守着娘亲。”他知道玉倾城担心怕他和云昭寒起冲突,因而宽慰道。
玉倾城还没来得及点头,眼皮就已经重重的合上,而昏沉的脑海里,鼻尖萦绕的茶香却让她的神思陷入了混乱。
云涯台,是云昭寒的房间,是除了云昭寒之外,再无人进入过的房间。当年,就是云昭寒一心求娶的玉倾国,只踏足过一只脚,就被云昭寒整整关了三天三夜的禁闭,而如今,云昭寒竟将自己和承愿带了进来。造化弄人啊,这要是搁在八百年前,她能在云昭寒的床榻上睡一夜,只怕做梦都能笑醒吧,只是八百年后的今天,一切,都变了。
云昭寒出了云涯台的院子,门外果然站着一众弟子,为首的是云笑。见云昭寒出来,众人忙恭敬的行个礼,随后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云昭寒。
“宗主,那位姑娘,可是与卿愿师妹被邪祟附体有关?”云笑说着,往里探了探脖子。
云昭寒垂目,神色严肃:“去照看好卿愿,我晚点过去。”
云笑点头答应,但依旧心有不甘:“那,那位阿愿公子……今日也要住这里吗?”
云昭寒朝着身后的房间微微侧脸,随后淡淡道:“今夜先让他与你同住一晚吧,你晚些时候过来带他离开。”
云笑一听,莫名多了几分笑意,压抑着内心的喜悦,答应一声,带着一众弟子离开。
云昭寒回到房间时,玉倾城已经昏昏睡去,而承愿坐在身侧,小心的守护着。见云昭寒进来,承愿站起身,朝着云昭寒走了两步,恭敬的拱手道:“今日上清君搭救忘川的恩情,承愿铭记在心,他日投桃报李一定偿还。”
云昭寒清冷的目光扫过承愿那温润的眉宇,却并未回应,而是望着玉倾城迈了一步。
承愿一抬手臂,阻止了云昭寒的前行,脸上陡然生出了几分冷峻:“若是上清君心存不善,再做纠缠,承愿也必定不会坐视不理。”
云昭寒转脸,迎上承愿那并不良善的目光,空寡的双眸里深不见底:“这份恩情,你偿还不起。”
承愿瞬间被云昭寒强大的气场震慑,同时作为八百年鬼的自尊心也深深的受到了打击。想想也是,自己虽然做了八百年的鬼,可要是偿还千年修为上清君的恩情,就如同痴人说梦,但他也发自内心的不想欠别人人情,尤其是云昭寒。
承愿的目光凝视着云昭寒,垂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一时说不出话来。云昭寒与承愿的对视中,看到承愿受挫,双眸间似乎多了那么一丝显而易见的胜负欲,这目光对承愿而言,无疑是赤果果的挑战。
等云昭寒自己在这场对视中完胜,目光才陡然一转,投向了床榻上的玉倾城,声音却是不容置疑的冰冷:“如若你真想偿还……”说着又转向承愿,注视着承愿那双温柔而深情的眼眸:“那就与她,退婚吧。”
简短的几个字说出,却带着居高临下不容置疑的威仪,即便是承愿学识再好,涵养再高,此时此刻面对云昭寒,也压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只想骂娘。
八百年前,他虽未出世,但在玉倾城体内已经是一个什么都知道的胎灵,他清楚记得他娘亲是因何而死,也清楚记得眼前这个人,当初是如何狠心的拒绝娶他娘亲,并将其一剑穿心,谁知隔了八百年,他竟还是这么不择手段。
“云昭寒,你,你欺人太甚!”任凭千万头羊驼在心中驰骋而过,最终说出口的,也只是这一句怒不可解。
云昭寒置若罔闻,轻轻压下了横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娶她,你不配。”说完便朝着玉倾城走了过去。
云昭寒把承愿真当成了玉倾城的未婚夫,而承愿从还阳那一刻起,就对云昭寒抱着必杀的决心,一心为玉倾城报仇。若不是顾忌玉倾城此刻重伤在身需要修养,只怕承愿早已照着云昭寒一刀劈了过去。
云昭寒并不理会身后的目光,在玉倾城的身侧坐下,伸出手双指并拢往玉倾城眉心一点,如月光般的白色灵力便顺着指尖灌输到了玉倾城体内。
承愿一双眼睛几乎喷火,紧紧的盯着云昭寒,而云昭寒周身也隐隐泛起了朦胧的白光。房间里的空气变得凝滞,安静到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这时,突如其来的三声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凝固,云昭寒并未抬头,依旧为玉倾城专心的输着灵力,淡淡的问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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