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就在玉倾城高举的利剑将要落下之际,云昭寒锐利的双眸陡然睁开,而一手拉着云昭寒左臂,一手高举利剑的玉倾城,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落入了云昭寒的眼里。
这一瞬间,玉倾城与云昭寒大眼瞪小眼对视着,她直觉告诉自己要玩完,然而,云昭寒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并没有其它动作。他的眼眸如同一片汪洋大海,浩瀚而又平静,深不可测,却又波澜不惊。这神情,这动作,丝毫不像是一个发现刺客的反应,倒像是梦游。
对,梦游。玉倾城顿时目光变的呆滞,就势收了高举在头顶的利剑,同时也松开了云昭寒的手臂,一副深陷梦境的声音道声:“这是哪里?走错地方了……”说着便迟缓的转身,往门口走去。
眼看着顺利到了门口,玉倾城正暗自为自己的机智窃喜,然而下一刻就让她再也喜不起来。
云昭寒在起身的同时一挥手,一缕白光直扑玉倾城后背,玉倾城便被定在了原地,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只见云昭寒掀开云锦被子,不紧不慢的下了床榻,一身素白的软缎中衣中裤,在被夜色笼罩的房间里,更加的衣不染尘。他起身来到玉倾城身后,又低又沉的又有些嘶哑的声音在其身后响起。
“如此梦游,若是再走错地方,恐不安全。”他说完,未及玉倾城反应,就将玉倾城拦腰抱起,转身走向床榻。
玉倾城瞪着眼睛看着面前这张脸,无法争辩也无法开口,只能眼睁睁看着任由云昭寒将自己放在床榻上。此刻她的脑海里,只剩下十万个问号在盘旋。
云昭寒为玉倾城盖好被子,自己却并没有再睡,而是在一旁的贵妃榻上盘腿静坐起来,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玉倾城努力的瞪着眼睛,生怕云昭寒下一个动作会要了自己的老命,然而她越瞪,眼睛就越困,最后在安静的房间里,满室清淡的茶香中,就合上了沉重的双眼。
待玉倾城的呼吸变的平稳,云昭寒睁开了双眸,回想到之前的一幕,他的神色渐渐变的沉重。其实在玉倾城溜进云涯台时,云昭寒就已经知道,所以他只是故意放她进来而已。
“你终究是来寻仇的。”想到玉倾城对于地魂的执着,他暗自叹了一声。
玉倾城再次睁开眼睛,是被院子里承愿愤怒的声音吵醒:“云宗主这是何意?难不成堂堂归云宗主觊觎别人妻子美色,威胁不成,就要明抢吗?”
“承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宗主岂会如此,其中必定有误会。”云笑在一旁忙为云昭寒小心的分辨。
“误会?若是误会,就把人交出来,只要我娘子完好无损的站在我面前,我承愿,任凭你处置!”承愿无非是因玉倾城一夜未归,恐行刺失败落入云昭寒手中遭遇不测,因此天不亮就来要人。
而承愿一口一个“妻子”“娘子”深深的刺中了云昭寒的心,只见一直沉默的他,双眸一抬,眼底便泛上了一层寒意:“如此,本宗就先处置了你再说其他。”他话音落下,抬起右手,一掌便朝承愿拍来。
云笑忙挡在承愿身前,准备好了挨云昭寒这一掌,就在这时,玉倾城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把将云昭寒手臂推开,云昭寒那一掌便打空了。
玉倾城几乎是扑到承愿身边,双手紧握着承愿的手臂,道:“误会,误会,我没事。”
看着玉倾城从云昭寒房间里出来,云笑彻底傻眼了,而承愿却松了口气,忙反手拉着玉倾城上下前后查看一番关切道:“可还好?他有没有伤你?”
玉倾城对上承愿温润的眉目,摇了摇头以示安心,这时云笑指着玉倾城,又怯怯的指了指云昭寒房间的方向,一脸懵的朝玉倾城问道:“这,这是……”
玉倾城回头看了一眼云昭寒,忙笑着拍了拍云笑的肩:“说起来实在丢人,梦游走错了地方,多亏云宗主收留。”她说着话,声音都有些发虚。承愿虽然心中不得不佩服她娘亲胡诌瞎扯的本事,但表面看上去依旧一副认真深沉的神色,书卷气十足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梦游?”云笑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忘川姑娘可真是与众不同啊!”他无比违心的感叹一声,就差说你花样可真多了。
玉倾城无比底虚的笑了笑,转脸对一脸寒气的云昭寒道:“多有打扰,我们这便离开。”说完便一把拉了承愿的手,转身就要开溜。
云昭寒看玉倾城拉起承愿手的一瞬间,双眉微微一蹙:“站住。”
所有人都心中一紧,玉倾城忐忑的转身,冲着云昭寒浮上一个违心的笑容,云昭寒避过她的目光,反而落在了承愿脸上:“看好她,若是再误入本宗房间,本宗绝不会再有如此好心。”
云昭寒的话,无疑是对承愿的提醒和警告,如今既然知道玉倾城如此在意承愿,他自然不会去伤害承愿,但他也希望,承愿能够保护好她。
承愿对一切心知肚明,他看得出云昭寒对自己娘亲的心意,若不是隔着八百年前的仇恨,也许他会同意云昭寒喜欢自己娘亲,可如今,即便云昭寒为玉倾城做再多,也无法抵消他对他的恨。
“多谢云宗主提醒。”不管内心多么复杂,在外人看来,承愿永远都是那么的温润谦和,温文尔雅。他朝云昭寒拱手答谢,之后便拉着玉倾城离开。
云昭寒云笑看着承愿和玉倾城离开的背影,两个人的心中,各有各的惆怅。
“娘亲,让我去跟他拼一把吧。”回流云馆的路上,承愿认真的说道。
玉倾城想都没想就摇头否决:“不行,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你不是他的对手,当今天下,玄门百家,只怕没有一人能是他的对手,你去只会送死。”她说完,拉起承愿的手握进手中,认真道:“承愿,在娘亲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没有地魂,娘亲就只能这样东躲西藏心惊胆战的活着,我不愿意。”对承愿而言,他娘亲又何尝不是他的一切。
玉倾城伸手揉揉承愿的脑袋,笑道:“承愿放心,娘亲还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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