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殿下为何如此排斥老夫?”看着帝凰羽恨不得离自己八丈远,璇玑子实在按耐不住自己心底的好笑,从而低笑着问出了声。
帝凰羽自然没同他客气。抬眼,凛冽地扫了他一眼,语气颇为恶劣,“你给本宫的父王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何他一定要本宫离开这里,去你那玄机山?”撑起身子,帝凰羽站了起来,垂眸看着他,身侧的手紧握,“就算本宫年纪尚小,但本宫有能力护着亲人!可,可为何,为何……”为何连个机会都不给她,却是肯定地要送走她?就算是为了她好,但是她并不像这样!
璇玑子一愣,旋即好像是明白了帝凰羽的心思。眉眼舒展,璇玑子看着帝凰羽的神色分外柔和,他轻轻叹了口气,“羽儿,你任性了。”满满的纵容,满满的亲昵,顿时令帝凰羽浑身不自在起来。
璇玑子支起身子,坐了起来,脸上温润的笑不变,甚至更加的亲切,“羽儿,其实你小时候我见过你的。”
“不可能!”帝凰羽矢口否定。若是普通的小孩她倒是相信,毕竟小孩子的记忆力并不好,忘掉小时候见过的人很容易。但是她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对于记忆什么的,她从出生就记得很清楚。她可以很准确的说,她从来没有见过璇玑子,一眼都没有,否则她不会对这个人半点记忆都没有。
“是见过的。”璇玑子从席子上站起来,这个时候帝凰羽才发现他是赤足,并未穿着鞋袜。与普通男子的脚不同,璇玑子的脚有一种修长优雅的美,就连脚趾头都像他的容貌一样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个男人果真是个妖精。帝凰羽暗暗想道,旋即转开了眼,“不可能见过的,本宫对你没有半点印象。”
“那天是你皇祖母下葬的日子。”璇玑子微微一笑,倒也是没有否认帝凰羽的话,“那日我迟迟而来,你皇祖母已经葬入了皇陵中。你穿着丧服被你母妃抱在怀里,而我就在另外一边的山上。我看的见你,你却没看见我。”
帝凰羽疑惑地看着他,这事她倒是头一会儿听说,“你……你认识皇祖母?”
璇玑子低低一笑,“我何止认识你皇祖母,连你皇祖父我也是熟识。”说到先皇,璇玑子反而一脸低落,“可惜你皇祖父仙去太早,不然我也不会这十几年来枯燥至此。”
帝凰羽沉默不语,心里却是在想着,凤天的国师,居然和他国皇族关系这般的好,这男人到底打什么主意?
“不说这个了。”话锋一转,璇玑子脸上重拾笑意,“你这孩子,果真和几年前一样有趣。”眨了眨眼,璇玑子笑道,“怎么样?老夫前些日子同你说的,你可想好了?”
他说的,自然是拜师一事。
帝凰羽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这个人,论起死乞白赖,比起凤惊澜丝毫不差。自己明明都被强制送上门了,他说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脸色由黑转红又转青,最后又化作万年玄冰,面无表情地说,“国师大人说笑了。此情此景,国师大人若是再猜不出来本宫的意愿,也便枉为第一名士了。”
想让帝凰羽承认什么,简直比登天都难。如此傲娇的性子,哪怕是凤惊澜,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也是吃不消的。
璇玑子望着她,突然扑哧一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倒是让为师不知说些什么了……也罢,也罢,遇上你这个徒弟,为师认栽。”毕竟徒弟聪慧过人,他也不亏。
不需拜师典礼,也不需要敬茶,随随便便的,只是璇玑子口头敲定了下来。毕竟璇玑子对于帝尊的未来也是预见了几分的,为了帝凰羽的安全,他选择不公开师徒关系,也是给帝凰羽留了条后路。
“既然羽儿也认了我这个师父,那为师便送你个认徒礼。”璇玑子抚了抚洁白的衣袂,脸上的笑十分明媚,真的为收了这个徒弟而感到高兴。他伸手探进衣袖中,取出了一个古朴的木盒,打开,摊到帝凰羽面前,“此物乃上古神物九天凰羽箫,它既然与你重名,便也是有缘。待你去了玄机山,为师便教你音杀绝,此物务必收好。”
帝凰羽心中一跳。音杀,已经失传了的武术秘籍,没想到玄机山既然遗失独存!
直到抱着木盒走出竹林,帝凰羽依然有种活在梦里的感觉。自己向往许久的音杀,居然不在前世,而是在现世的玄机山!如此唾手可得的音杀绝,要是璇玑子一开始说便有,她怕是绝对不会拒绝。
“羽儿。”见帝凰羽抱着盒子出来,段九江也便是知道璇玑子得偿所愿了。称呼不再疏离,也变得十分亲昵。他抱着七弦琴走上前,微笑着说,“羽儿,摄政王被帝皇请去了御书房,你若是要找他,我陪你去?”
“师兄歇着便是,羽儿自己找的到路,便不麻烦师兄了。”帝凰羽轻轻摇了摇头,刚要迈步离开,忽然转头问道,“师兄的琴……”
段九江也并没有觉得唐突,微笑着说,“以龙腾凰吟木为身,九玄天丝为弦的神器,上古神器之一,伏羲琴。”
帝凰羽心头一震,眨了眨眼,哦了一声,转身离开。然而就算是转身离去的样子十分干脆,内心的震撼却表现在了她木然的神情上。
居然是传说中的伏羲琴……传说,伏羲琴能使人心感到宁静祥和,且能支配万物心灵之神。没想到看起来如此普通,甚至没有宫廷里七弦琴华丽的木琴,居然会是神器伏羲琴。
叹了口气,帝凰羽对于璇玑子的大手笔实在无法说些什么了。如果连师兄的琴都是伏羲琴的话,那她手里这个九天凰羽箫……虽然她没有听说过,恐怕也不是它普通,而是因为自己孤陋寡闻吧。
不知不觉中,帝凰羽已经走到了御花园之中。走在抄手游廊上,迎面而来的,是帝凰羽许久未见,甚至根本没想再见的一个人。
帝凰羽步子不由得停了下来,眉尖蹙起。白逸飞见到帝凰羽倒是十分惊喜,比起帝凰羽的冷漠,他显得十分热络。赶忙跑上前,说,“羽儿,你的伤没事了吧?我早就想要去看你,但王府的门卫就是拦着不让我进。”
“你去王府作何?”帝凰羽淡淡开口,脚下步子却是已经迈开,准备离开。帝凰羽这句话显然不是询问,而是在告诉他,没事不要去王府找她。至于王府门卫为何不让他进,那自然是因为她的命令。
一想到这么多年自己没有看穿白逸飞真正的性子,帝凰羽这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果然,换了一个安逸的环境,前世多年养成的警惕性都开始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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