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子静这么说了,文道韫却不敢只把注意力放到王氏身上,更何况离王氏去法华寺祈福还有些日子。
更何况,文道韫并不信任刘子静,一个突然被文星渊引荐到文名宗身边的人,而且以前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聪颖至极的人,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身份与目的。
近年来,天下一直不太平,如果刘子静是其他国家派来的探子,甚至是刺客,那么文名宗的性命便得不到保障。既然怀疑,在查探这个刺杀案件的同时,文道韫也不忘记派人去调查刘子静的身份来历。
管家走进棣花轩,俯身在文道韫耳边说了句什么,刘子静虽然有武功在身,听力比一般人好得多,但也只听到模糊的“尸体”、“毒药”几个词语。
此时桌上摆放的都是这几日整理出来的线索,包括王氏、王忠、司徒家一脉血亲三月围猎前后他们的所作所为,例如见了什么人都有记录。刘子静看到这些,身体是一阵发冷,连几时做了什么也被查得清清楚楚,那得是有多少眼线才能做到!
虽然,她知道皇室为了稳定自己的地位,会监视这些权臣的举动,以免出现联合起来叛乱之事。但,蜀国的监视能做到这个程度,简直是可怕。
“刘亲卫,随本王去义庄走一趟。”不是商量的语气,文道韫已经丢下手中的东西,起身看着刘子静。
刘子静点头:“是。”看这样子,应该是仵作有了什么发现。
与文道韫同坐在马车上,义庄在京城外围,离摄政王府有不小的距离。刘子静瞥向马车对面闭眼小憩的文道韫,轮廓分明的俊美脸庞,即使他闭着眼睛也能让人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的冷意。蜀国摄政王文道韫年少成名,不仅智谋无双,而且十一岁的年纪便上了战场,精通兵法,更别说他自身武功也是极佳。
“刘亲卫,觉得京城如何?”文道韫突然睁眼,逮到了刘子静打量他的目光。
刘子静下意识想把目光移开,但又怕文道韫以为自己心虚,便直直望向他的眸中:“百姓安居乐业,是太平盛世才有的景象。”
“比之刘亲卫的故乡呢?”
又在试探她?刘子静心底无奈,但还是半真半假道:“自然是京城更好。”
“本王很好奇,刘亲卫是为何来京城,而不是在故乡做官?”说是好奇,文道韫却没有露出任何好奇的神色,更像是在探她的底。
若是一般人在他散发冷意的压迫下,再加上他的身份,早就沉不住气了。
刘子静却依旧是一脸平静:“希望能天下太平,尽自己所能为这个愿望付出自己的努力。但是,在家乡不能实现这样的抱负,故而来了京城。”
虽然刘子静的表现很可疑,但又让文道韫抓不到漏洞。他冷声道:“刘亲卫这样的人才,相信能够达成抱负的。”
“借王爷吉言。”刘子静没有丝毫畏惧,笑得灿烂。反正能够肯定文道韫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她也不担心身份被发现或者拆穿。
两人之间的没了话语,马车内气氛有些凝固,但两人像是没有任何感觉,文道韫自顾自闭着眼,而刘子静则在心里梳理着这几日得到的关于王氏等人的信息。
马车停下,早在义庄门口等候的仵作看见一只手撩开车帘,忙跪下行礼:“参见摄政王。”
刘子静撇撇嘴,跳下马车,仵作看走下来的不是摄政王,也是傻眼了。这明明就是摄政王府的马车啊,车上还有摄政王的标识四爪金龙呢!
刘子静保持着撩车帘的动作,自己何时为别人撩过车帘啊,真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体验!
文道韫终于弯腰走出马车,他径直走向义庄里面,连眼睛余光也没有给过仵作。
仵作忙跟在两人身后走进义庄,“王爷要小的检查的那人的尸体在最里面。”
刘子静打量着义庄,里面停放的尸体不多,但也绝对称不上少。
义庄停留的,多是死后没人认领的尸首,或者是冤死需要仵作验尸的尸体。当然,停留一段时间没人认领尸首,就直接丢到乱葬岗,连掩埋程序都省略了。
走到最里面,仵作正要上前讲解自己的发现,却看见刘子静一手扯开掩住尸体的白布。刘子静没有丝毫忌讳,仔细看着他手臂上的死士标志,总觉得眼熟。
“这个标识,小的对比了一下,可以确定是司徒将军府里的。”仵作看她注意到那个标识,解释道。
司徒剑如果要刺杀皇上,怎么可能还派带有自己府里死士标识的人,刘子静心底已经可以肯定是有人栽赃。
“此人口中的毒药应该是换过,导致他中毒身亡的毒药是司徒将军府里的特制毒药。”
死士口中的毒药是从培训开始就已经放到牙齿中,即使不咬破,但长年累月放在口中,多少还是有所影响。所以,基本上每个死士身体都会有轻微中毒的现象,只是不明显而已。
“他死前身体中的轻微中毒现象是什么毒?”刘子静戴上特制的手套,用力扳开死士的口。
“这也是小的的发现,他背上有淤青,应该是毒药残存,小的去翻看以前的仵作的记录,确定应该是京城几位权臣府里死士都用的毒药,其中有……”
七个家族,都使用的同样的毒药,但刘子静却只注意了有王家!
令牌、死士标识、特制毒药,信息全是指向司徒剑,文道韫蹙眉:“不是司徒剑,那就只有王氏了。”
刘子静退后两步,稍微远离尸体:“也有可能是利用我们的思维惯性,让明显的证据告诉我们司徒剑不是指派刺杀的人,但其实就是司徒剑。”
“那刘亲卫的意思是,是司徒将军想刺杀皇上。”文道韫倏然冷笑。
“属下只是说出所有可能性,以免错漏了关键信息。”刘子静不否认,也不承认,把自己的推论摘了个干净,就算最后抓错了人,也与她无关。
文道韫当然懂这个道理,只是刘子静太过小心翼翼,他不得不找方法让她慌乱,再趁机套她的话,可惜,刘子静从未上当。
两人出了义庄,文道韫率先上了马车:“刘亲卫自己回去吧。”说完,车夫已经挥了一下马鞭。
刘子静眼看着马车走远,她才回想起刚才文道韫看向她时的目光中不加掩饰的嫌弃是为何,只因为她碰了尸体,就嫌弃不已。摄政王怕不是有洁癖吧?刘子静很是无奈,只能靠自己走回在宫外的置办的一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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