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几个丫鬟带着一个孩子走进了锦苑,那孩子大约五岁的年纪,着一身烟灰色锦服,能穿这等料子的,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突然察觉到身后多了一股气息,虽然不是杀气,但刘子静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谁!”刘子静低喝一声,顺势一翻,左手直劈身侧的来人,已是与他面对面。
文道韫向后退了两步,不欲与她交手,他盯着刘子静,笑得意味不明,美眸中透出讥诮:“你好大的胆子。”
刘子静当然知道袭击皇族乃是大罪,而文道韫却是从她刚才那一掌知道她武功绝对不低,能有这样武功的人怎么会甘愿只当一名侍卫?
刘子静收回手,心里诽谤,面上却不显:“不敢,属下这不是不知道王爷您来了嘛,万一是偷袭的人,计划不就暴露了。”
文道韫似是看出了她的表里不一,略显冷冽的嗓音道:“本王提醒一下刘亲卫,做事当万分谨慎才是,否则,保不齐哪天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刘子静被他这一席话气得牙痒痒,却还是恭敬对他道:“王爷说的对,属下会注意的。”
“娘!”清脆的童音模模糊糊,但却让两人同时看向苑中,因为刚才的两人说话都有意识放低了声音,同时也在注意苑中动静,所以才能如此敏感地听到屋内不算清晰的声音。
接下来就听不见屋内说了什么,刘子静转头看身边的文道韫,眼中的小得意似在说:瞧吧,我说王氏有孩子吧!
柔和的日光落在她的眸子中,灿若星辰的眸子让文道韫微微失神。
待他回神,刘子静已经转回了头,又目不转睛地盯着苑中,偏着头聚精会神想要分辨模模糊糊的话语中说了些什么。他收敛了心神,没再过多纠结,为何看着她的眸子,居然会失神的问题。
虽然听不见屋中人说了什么,但基本已经确认那是王氏的孩子。文道韫手中甩出信号弹,早在别院四周埋伏好的禁卫军便包围了整个别院。
刘子静提气,轻飘飘落在了锦苑之内,与文道韫一同走到门前,她伸手一把推开门。
“什么人!”王氏急促的声音响起,还带了些许慌乱。
刘子静打量了一下屋内,便看见了坐在床畔,怀中死死抱着孩子的王氏。王氏看见是她,惊讶得瞪大了眼:“是你!你到底是谁!”
随后进来的禁卫军拽住王氏,强行将她与孩子分开,孩子被吓得大哭起来,不住哭喊:“娘……”
人被抓到了,接下来就是审问了,当然,审问是当着文名宗的面,所以两人出了别院,向京城而去。
从早晨到暮色将至,刘子静还没来得及吃饭,此时已经有些耐不住了,刚进了城门,她迫不及待地对文道韫道:“王爷,属下便先告退了。”接下来的审讯与她已经没有关系了,这件案子她的作用已经没有了。
“本王还未用膳,想必刘亲卫也饿了。不若,本王做东,就在阅风楼吃吧。”文道韫似笑非笑,完全不是商量的语气。
“谢王爷。”刘子静为自己哀叹一声,在这人面前,怎么可能吃得饱啊!但还是跟在文道韫身后进了阅风楼。
文道韫径直走进二楼一处雅间,刘子静在他对面坐下,看向窗外,连她这么挑剔的人,也不得不赞一句,这个雅间很好。
屋内装潢低调却奢华,墙壁上的装饰居然是藤萝类植物,爬满了墙壁,看起来让人心情愉悦。而窗外的视野也是开阔,一整条街一览无余。连刚端上来的茶都是君山银针,这可是贡品,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但刘子静却不敢表现出来,毕竟她现在身份只是个侍卫,以她的身份,肯定不可能认识这种茶。
“刘亲卫觉得此茶如何?”文道韫嗓音若冷泉,抬眸看着刘子静。
“属下对茶了解不算多,喝着只感觉味儿不差。”似是想要证明自己确实喝不来茶,刘子静仰头一口将茶饮下。
文道韫蹙眉,本是想试探她一番,却不想……真是浪费了这上等茶叶!
刘子静当然知道他想试探自己,可若是这么容易就露了马脚,那她也没必要再在这蜀国混了,更别说达成她的目的……
“上次提到,刘亲卫的籍贯,是何地呢?”文道韫抿了口茶。
刘子静头痛不已,这文道韫又来试探她!
“属下生在齐国和蜀国交界的滠水一带,”她眼中透出几分怀念之色:“到了夏末,荷花满塘,荷花的清香萦绕鼻尖。邻家的姑娘划着小船,去采了满怀的莲蓬回来,脸上带着笑容,比盛放的荷花还要漂亮……”
“滠水如此美,刘亲卫难道没有留恋?”
突然有人推门而入:“三弟,我听说你在这里,便不请自来了。”来人正是平番王文星渊。
他一袭深蓝华服,让整个人少了一些精明之色,多了种尊贵之气。但那双狐狸眼却依旧是平日里的笑意。他看着刘子静,甚是惊喜:“原来刘兄也在这儿。”
刘子静起身行礼:“见过平番王爷!”
文星渊挥挥手:“你我之间就不必多礼了,还把我当南门星就好。”他说着,就坐到了文道韫身边,顺手倒了杯茶。
喝了一口,文星渊目光灼灼看着文道韫:“三弟,连这阅风楼你都准备了君山银针?”
“经常来此,就备了些。”文道韫终于开口:“二哥怎么在这里?”他的话解开了方才刘子静对于阅风楼为何有君山银针的疑惑。
“刚才看着王忠被禁卫军带走,顺道来这里打探消息。”文星渊笑道:“你们是没看见,王忠那人被带走的时候也没有慌,像是胸有成竹你们查不出来什么。”
刘子静此时看到文星渊,也很是高兴,文星渊已经是第二次帮她打断文道韫的试探了,这文星渊简直是她的福星啊!
“今日去京郊,事情怎么样了?”文星渊问道。
文道韫嗤笑一声,带了几分讽刺之意:“是真的。”
“你说这王氏为了什么,虽然司徒剑知道别院的事,把孩子换个地方藏起来便是,又何须陷害他呢。就算司徒剑去世,她也不可能与王忠在一起,孩子也依旧见不得光。”文星渊甚是不解,文道韫脸上也浮现了几分疑惑之色。
刘子静端着茶,突然想起那晚的那个中年男子,但却默不作声,没有告诉两人那件事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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