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审讯

饭菜终于端上了桌，刘子静听着文星渊与文道韫说这几日京城的一些案件。

大多是没法结案的悬案，不知道谁是凶手，或者感觉凶手存疑，是被陷害的。

“近些日子，不知怎地，皇兄三月围猎遇刺的事在坊间传开了。”文星渊突然道：“连死士、令牌都说得头头是道，像是亲眼所见。大多人都相信了，刺杀之事是司徒将军所为。”

刘子静把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看来王忠被带走，但却并不慌乱的原因就在这里。

“刘亲卫没什么想说的吗？”看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文道韫突然问道。

刘子静沉默半晌：“属下觉得，可以派人去问问那些乞丐。大多数坊间传言都是从他们之间传开的，如果属下所料无错，这个让他们传播消息的人，可能就是幕后之人……”

“对啊！”文星渊把手中筷子放到桌上，急忙起身：“三弟，刘兄，我就先走了！”说着，人已经离席而去。

留下两人面面相窥，不过也没有呆多久，刘子静生怕在他面前暴露什么，就立马扯了个理由离去。

蜀国皇宫，御书房。

刘子静最终被文道韫要求必须一起参与最后的审讯，没法拒绝的憋屈，刘子静已经无数次在文道韫那里体会过了。

“臣，参见皇上。”刘子静跪拜行礼，恭敬的模样让人挑不出错。

起身之后，她立在一旁角落里，这种情况下，保持缄默才是最好的做法。

文名宗的贴身公公小德子走进：“皇上，人已经到了。”

“宣。”文名宗眸中闪过一抹厉色。毕竟外面有人是差点儿害了他性命的人，他能忍就怪了。毕竟，谁不惜命啊！更何况是万人之上的皇上。

“臣，参见皇上。”司徒剑、王忠、王氏三人同时跪拜，可他们却没有像刘子静一样得到起身的恩准，只能一直跪着了。

“你们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得到文名宗的眼神示意，小德子上前道。

“臣惶恐，是臣护驾不及！请皇上责罚！”司徒剑脸色发白，却字字铿锵。刘子静暗暗赞许，这等忠臣，可不多见了。

“王忠，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小德子走到他面前。

王氏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吓得浑身发抖。王忠倒是平静如初：“臣，不知。还望皇上明示。”

刘子静撇嘴，刚好被文道韫看见，那种明显的不屑表情，让文道韫微微勾起了唇，这人很是有趣，不过……也很可疑！

御书房刚才就他与皇兄两人和刘子静，她却没有半分畏惧，换任何一个人来，都不可能像她表现的那样自在。她没有露怯，本身就是个奇怪之处。

“王忠，你还不从实招来！”小德子尖细的声音让刘子静浑身一抖，很是不习惯。更别说王氏了，本就心虚，今天又被抓到了。

“臣自认为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啊！皇上明鉴！”王忠抵死不承认。

文名宗怒气难抑，抓起一直捏在手上的代表司徒家的令牌掷到他头上：“还敢狡辩！”

稚童的哭声由远及近，侍卫抓着刘子静今日在王家别院看到的孩子，孩童满脸眼泪，直扑向王氏：“娘！”

妇人之仁，最容易坏事。小德子一把将孩子硬生生拽开：“王氏，你来说吧。否则，这孩子的性命……”

王氏眸中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刘子静心头一跳。

她身形微微颤抖，像是害怕：“臣妇什么都不知道啊！这孩子是臣妇收养的流浪儿，不是臣妇的亲儿子啊！”刘子静一惊，抬头看向文道韫，文道韫也是刚好看向她。

王氏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舍弃了自己的孩子？这突如其来的否认，让所有人都愣了半晌。

“她是你娘亲吗？”小德子抓着孩子，另一只手指着王氏。

孩子用袖子抹眼泪，哽咽道：“是娘亲从街上把我带回家的。”

这孩子不是王氏的亲儿子！今日在京郊别院的场景是王氏故意的，刘子静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那王氏真正的孩子在哪里？

最后的结果是，将王忠、王氏、司徒剑三人暂收天牢之中，等进一步的消息确定之后，再进行审问。

从御书房出来，文道韫对刘子静道：“本王会吩咐暗卫去寻王氏的孩子，你不要去打草惊蛇。”

刘子静忙点头应是。

这时候，就要祈祷文星渊能揪出散播传言的人了，否则就算找到了那个孩子，王氏如果一心想要保全自己和王忠，自然不会承认那孩子是自己的。

“所以你没有抓到人？”还没进屋，刘子静就听见文道韫冷冽的声音。

快步进了屋子，里面坐着的正是文星渊和文道韫两人。刘子静行了礼，才上前，看文星渊满脸的无奈之色。

“怎么了？”刘子静疑惑道。

“我去问了那些乞丐，确实是有人让他们这样做，那人住在贫民区。但追他的时候，我和暗卫皆是跟丢了他。”

刘子静大约知道散播谣言的应该就是那晚遇到的那个中年男子，通过贫民区的地形，去甩掉那些追他的人。相信他早已预料到有这一天，才会如此熟悉贫民区的每一条小巷。

“孩子找到了，在那个人居住的地方找到的。”文道韫瞥了一眼刘子静道。

“让属下去抓那个人吧。”刘子静思索一会儿道，她实在不想在这个案件上浪费太长时间了。

文星渊大致描述了一下那个人的模样，果然就是那天遇到的人！刘子静心里有了底，便退到一边听两人讨论大致那人会躲在哪里，又是谁派来的。

入夜，京城一片宁静。

青瓦落地的声音不断响起，偶有一阵破风声。刘子静躲在贫民区一处屋顶的暗处，能大致分辨那个人被暗卫追到了哪里。

那人很快就接近了刘子静所在的这条街，刘子静也不急，一直等到他快要到了，才翻身下屋，恰好落在那人身前，与他打了个照面。

那人看见刘子静，冲势不减，五指呈爪状，抓向刘子静。他的手指骨节很粗，看起来甚是恐怖，刘子静的双手架在他的手臂处，看他五指一抓，快要碰到刘子静的时候，她立刻松了手，退开两步。

这人应该是练手指功夫的，若是被他五指抓住，估摸着一只手都要被废掉。有武器还要肉搏，当然是不可能的。刘子静后退的时候已经拔出了配剑，两人眨眼间已经交战了几回合，但因为势均力敌，短时间是分不出胜负了。但两人交手开始，贫民区布置的暗卫就已经呈圈状包围了起来。

估计着人基本到位了，刘子静虚晃一式，身体轻飘飘就跃上了身后的院墙上。

被拖住了脚步，让包围圈形成之后，逮住这人基本没有悬念。看他被绑了起来，刘子静才舒了口气，她本来就不擅长打斗，暗器和轻功才是她保命的能力，所以刚才硬碰硬，竟让她的气息有些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