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估计,那些大商铺的账本应该在淮安王府。”经过一夜思考,上官子静心里有了判断,刚看见文道韫走出门道。
“此事不急,今日去城外。”文道韫没看她。
去城外,那是要去查私兵的事情了。上官子静了然,私兵可不像账本,说藏就能随便藏起来。
江南多丘陵,江陵城不远处就是一片连绵的丘陵,若是说整个江陵城附近能藏人,也就只有那里了。
没有带其他人,两人出了客栈,没有着急出城,而是四处走了走。
大致数清了跟踪的人,以及他们的位置,上官子静对文道韫轻声道:“下一个转弯。”
文道韫微微点头,待走到下一条巷子转角的时候,盯梢的人换了个位置,发现方才还在视野中的两人已经消失不见。
上官子静与文道韫两人从房顶掠过,直奔那些盯梢的人。
看着盯梢的人,上官子静身形一沉,落到那人身后,手已经劈到了那人脖颈处,只是将他劈晕了,没有要他性命。这些人都不过是普通的人,连武功都不会,没有必要取他们性命。
两人用同样的方法,解决了盯梢的人,才运起轻功,没有经过城门,而是寻了处没人的城墙下。
抬头看了看城墙的高度,文道韫蹙眉,不是说他过不去,而是因为他轻功不算极好,没有落脚的地方,多少有些麻烦。
上官子静吸了口气,身影一晃已经到了城墙下,文道韫再看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城墙上。一招壁虎游墙被她用得炉火纯青,没见她费了多大功夫,像是翻个院墙一般容易。
可这么高的城墙,若不是轻功极好,任谁也爬不上去。
文道韫上了城墙,喘了两口气,目光如炬看着上官子静:“风无痕?”
风无痕是江湖上公认轻功最好的人,不过那人却是梁上君子,来去无痕,从来没被抓住过,当然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或者高矮胖瘦,只送他一个绰号:风无痕。
毕竟这世上能够不费力就上这城墙的人,甚是稀少,由不得文道韫不怀疑。
上官子静无奈:“王爷,属下不是梁上君子。”也当然不是风无痕。
文道韫冷冷看着她,也不知道到底信了还是不信。他手一撑下了城墙,快落地时对着地面拍了一掌,趁着这股力,翻身站起。
反正刚才上城墙文道韫就知道了自己的轻功,上官子静也不用再掩饰,直接跳了下去,但与文道韫不同,她落地时轻飘飘的,像是没有重量,不似文道韫还要借力打力。
文道韫也没理她,更何况问了她就算她回答了,上官子静的话他也是不信的。
两人默不作声,运起轻功直奔丘陵而去。如追星赶月,两人的速度不相上下。
待到了山脚下,以上官子静的轻功都有些气喘,脸上泛起红色。
趁着休息的这段时间,上官子静已经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很多人经过的痕迹。
一路走去,没有任何痕迹,上官子静有些无奈,这片丘陵绝不可能是一两天都能查探完的,万一那些人撤到了深山里面,再加上地形地势的掩饰,更是不容易被发现。
两人一直到夜幕降临也没有任何发现,如果不是文道韫在身旁,上官子静就唤黑子帮忙在空中查探了。
黑子是国师东方初送她的礼物,它很聪明,不仅仅是传递讯息,而且还能追查人。
晚上的丘陵地区很危险,文道韫不欲于丘陵中过夜,只得原路返回。
每一件事都不顺心,虽然不至于表现出来,但文道韫这两日眸中却像是结了冰一般冷。
深夜,上官子静偷溜出客栈,确定没有跟踪的人,她才吹了声口哨。
夜空中,黑子俯冲而下,落在她的手臂上,。
简单对黑子说了两句,如果有人看见这一幕必会惊讶,这鸟能听懂人语?黑子蹭了蹭她的手,才重新飞向夜空,与夜色融为一体。
有黑子在空中去查探丘陵,就容易了不少,没必要满丘陵跑,最后还迷路的好。上官子静勾唇,这才回了客栈。
第二日,再进入丘陵的时候,上官子静便抬头看空中,偶尔吹一吹口哨。
黑子在空中盘旋了两圈,飞向更深的丘陵中。上官子静看了文道韫一眼,下一秒便运起轻功,向黑子的方向而去,文道韫虽然疑惑,但还是紧跟着她。
疾驰了大约半个时辰,上官子静才停下来,抬头便看见黑子站在树枝上,歪着头看她。文道韫只以为是普通的林鸟,没有在意,低头看向上官子静,等着她的解释。
“就是这里了。”上官子静放低了声音,向里面走去。
两人一同走向更深处,在这个位置已经能清晰听见不远处喧哗的人声了。
文道韫看着走在前面的上官子静,眸中透出几分思索之色,她是怎么笃定军队就在这个方位?她有些时候的所作所为不得不让他怀疑她到底是什么人。
循着人声走到头,竟然是一条山谷,而他们两人此刻在山谷上的悬崖边,这样粗略一看,人绝对不少。
上官子静下意识看向文道韫,他此时面色有些凝重,见上官子静看过来,他才道:“回城吧。”
知道屯养私兵是真的,那么,就能肯定林骁确实是有了叛乱之心,早些防备才是。
幸而发现得比较早,否则等到林骁拥兵自立,那对蜀国绝对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如果不能除掉林骁,那就必须要找到他的把柄,并且捏在蜀国掌权者手中才行。
这样一想,上官子静突然想起那日玉锦所说的林骁的独子,淮安王世子林鸿桀,能够因为他中毒而不顾后果把玉锦请到淮安王府,足以证明林鸿桀对于林骁的重要性。
把林鸿桀的事告诉文道韫,文道韫却只是瞥了她一眼:“抓了林鸿桀,林骁也不一定会妥协。”
上官子静又不好说出玉锦的存在,只能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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