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早就启程回天麓山了。”玉锦突然道。
上官子静端着茶水的手顿了顿,不知为何心底有些失落,但她还是笑道:“那玉锦一路小心。”
玉锦看着她:“有任何困难,去天麓山找我便是。”
离开的时候,上官子静下意识回头看他,从那日见到他,再到现在,他的所作所为皆是让她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何时见过这样的人。
“怎么想起来逛夜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上官子静与文道韫并肩而行。
从玉锦那里回了淮安王府,才坐下没一会儿,文道韫就找她出府。
此时街上比白天还要热闹,大红的灯笼挂满了每一条街,一眼看去带着暖意。美食的香气弥漫了整条街,不仅有嬉戏的孩童,连未出嫁的女子都流连在各个摊位前。
“该查探的都差不多了,只等着朝廷的人支援了。想起你喜欢吃,就带你出来走走。”文道韫似是对逛夜市没什么兴致,只不急不缓地往前走。
“今日为何入夜了还如此热闹?连未出嫁的姑娘都上街游玩儿了?”
“祈福节,江南独特的节日。”
“既然是祈福节,那得放河灯吧?”上官子静来了兴致,直奔向河边。
小河两岸确实有许多卖河灯的店铺,上官子静随意买了两朵,递了一朵给身后的文道韫。
文道韫依旧冷着脸:“不用了,本王……我没兴趣。”
“既然来了,就算不许愿,也要放一盏应景啊!不然,你出来干嘛?”上官子静将河灯塞到他怀中,自己已经走到了河畔。
河中漂浮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点点烛光汇合在一起,像是一条光带飘向远方。
文道韫走到上官子静身侧,偏头看见她微微垂头,敛眸似在许愿,认真的模样甚是好看,从侧面看,她的睫毛很长,如鸦羽一般微微颤动,眼睑下方有淡淡阴影。在烛火的映衬下,她的侧颜稍稍模糊,本就柔和的脸部轮廓显得更加女性化。
上官子静突然睁眼,将手中河灯轻轻放入水中,文道韫看着她,心中微微一动,旋即又不太懂自己的想法,他随手将花灯放入水中,直起身去看上官子静:“你许愿了?”
“对啊!”上官子静不明所以地看他:“不会告诉你我许的什么愿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一个大男人还信这些。”文道韫笑了:“走吧。”
上官子静心里暗暗嘀咕,大男人当然不信这些,可她好歹也是女孩子啊,当然也是很喜欢这些东西的。
回淮安府的路上,上官子静还真的买了一堆吃食,任何一个店铺都没放过。
“哎呀!”女子的惊呼响起。
上官子静回头望去,只见一位年轻少女一手扯住文道韫的袖子,脸上带了些许娇羞。
上官子静看着少女脸上的笑,感觉很是刺眼。文道韫脸色愈发冷了,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冷意,他拂袖,甩开少女的手,甚至还往后面退了一步,似是很嫌弃少女碰他。
看到这一幕,上官子静不自觉的笑了,这人的洁癖又犯了,估摸着少女身上的脂粉味太重,他很是不喜,才会那般嫌弃。她走上前:“走吧!”
文道韫迟疑:“不买了?”虽然他确实不怎么喜欢夜市,但看上官子静逛得开心,也就没有表现出不满情绪。
拍拍她怀里的一堆东西:“够了,不要了。”
两人回淮安府后,文道韫离开前对她道:“三日后准备收网。”
上官子静将买的东西一股脑儿塞给落佩,就进屋休息了。
第三日一早,文道韫、林骁二人人在淮安府前庭落座。上官子静站在文道韫身后,不言不语。
“淮安王,本王近几日走访了很多商人,你猜,本王发现了什么?”文道韫说话不紧不慢。
“摄政王直说吧。”林骁呵呵一笑,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上官子静心中暗笑,他大抵是觉得自己提前威胁了那些店家,文道韫无论怎么查,也查不到重要的东西。
上官子静上前一步,将手中的东西全部放到桌上:“朝廷已经证实,淮安王你贪污!”
“贪污?这话可不能胡说,有证据再来指责本王!否则,这可是诬陷。”林骁没有去翻账本,看着上官子静,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但这几日也能看出,她绝对是在文道韫面前能够说上几句话的人。
“那自然是有证据,你说这些江南商人的账本能不能说明淮安府账本有错?”上官子静翻开前些日子文道韫走访商铺得到的账本:“这一年的入账竟是比淮安府五年的还多,谁会相信?”
那些商人如果还要在江南经商,当然不敢随便得罪林骁,甚至还会主动隐瞒盈利情况。可惜,林骁却忘了,人生而在世,更重要的不仅仅是钱,还有一家老小,文道韫派人抓了他们的妻儿作为筹码,逼着那些商人交出了藏起来的账本。
为了不让林骁知道事情后,计划有变,直到现在文道韫都没有释放抓起来的人。
上官子静养伤和绘制地图的时候,文道韫每日早出晚归就是在和那些商人交涉,让他们妥协。
林骁脸色不变,眸中却闪过一抹急色,他是真没想到那些人真的敢背叛他!
“这贪污之罪,淮安王可要承认?”上官子静一脸冷静。
“摄政王,本王将每年收益分给你三成,可好?”每年三成收益,让文道韫帮他隐瞒此事。
“林骁,你别忘了,蜀国的江山还姓文。”文道韫冷声道。
林骁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看着文道韫,眸中露出一抹精光:“摄政王可是比文名宗更适合做皇上,心智谋略均不输于文名宗。”
上官子静有些惊讶,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林骁竟敢当着文道韫的面说,甚至直言让文道韫造反!
文道韫却没有理会他,丢出另一叠纸稿,竟是上官子静前些日子绘制的地图:“朝廷的军队已经秘密进了丘陵。”
林骁脸色变得甚是难看,他强忍着内心想要杀文道韫的冲动:“摄政王到底想怎么样?”
“本王的要求早已告诉了淮安王,至于你同不同意,本王希望得到答案。”
林骁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上官子静觉得好笑,一个人从胜券在握再到丢盔弃甲,不过是文道韫几句话罢了。
“好,本王答应摄政王的要求。”林骁没有思考多久,便一口答应下来。
至于文道韫到底提了什么要求,上官子静不知情,但也没多大兴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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