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打碎玉瓶

洛青衣放下茶盏，抬起头看向丫鬟道：“打碎了便打碎了，无碍的。”

丫鬟目瞪口呆，开口说道：“小姐，那可是上好的玉器的啊，而且是楚王下聘礼，非一般之物呢。”

见丫鬟大惊小怪的，洛青衣便起身说道：“我出去看看。”

一只玉瓶对她来说倒也没什么，但是丫鬟看的过于贵重了。

刚踏出屋子，便见到洛天书朝着院内走来，她抬头看着洛天书愁眉不展的模样，便顿下了脚步。

“父亲。”洛青衣看着迎面走来的洛天书，向他行礼道。

洛天书眉头微微舒展，看向洛青衣微微笑道：“青衣啊，为父派人去问了，教坊司里并未有叫九九的女子。”

九九在教坊司十几年了，为何父亲没有找到她？

“父亲让人问清楚了吗？”洛青衣语调微扬道。

洛天书点头应道：“恩，为父派人问清楚了，明日成亲你若想要几个贴已人在身边，不如为父为你挑选几个。”

为她挑选几个帖已人，倒也是不错的选择，也许不全是为了她，但这对洛青衣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平日她不懂府中规矩，初入楚王府，没有熟悉的人，也不解她的夫君，身边多几个娘家人，倒也显得有些势些。

“青衣多谢父亲。”洛青衣表示恭敬道。

停顿片刻后，她便又开口道：“父亲，女儿有一事相求。”

“你说。”洛天书打量着洛青衣道：“明日你就要成为南宫家的人了，今日你有什么要求都提出来，为父会尽量满足你。”

“青衣想亲自去趟教坊司，还望父亲答应。”

“青衣啊，你如今是贵府千金，教坊司那种地方不应再去了，而且你往日的身份外界也不知道，这马上又要与楚王成亲，这么做着实不妥啊。”

“不管父亲怎么看待教坊司，当年青衣不也是在那种地方长大的，方才父亲也说了，青衣明日就要成为南宫家的人了，这点小小的要求父亲为何都不能满足。”洛青衣说的委屈道。

洛天书看着她那副模样，便叹息道：“唉，那你早去早回。”

听闻可以去教坊司寻九九，洛青衣高兴的向父亲行礼道：“青衣知道了！”

没有找到九九，她心里着实担心，明日她嫁入楚王府，那种地方便更是去不得，所以，她今日必须要去找到九九。

洛天书看着洛青衣离去，唉声叹息道：“青衣的性子有些倔。”

管家跟在他身边低声询问道：“老爷，您是否对大小姐有些不舍。”

“毕竟是我的亲生骨，一步步将她推入绝境，这心里头总有些亏欠她。”洛天书带着些许难过道。

“老爷，牺牲小我保全大我，历来都是这样的规矩，您不必觉得内疚，再说了，大小姐嫁给楚王未必是坏事啊，楚王好歹也是王爷，大小姐嫁过去就是当朝楚王妃了，她也是跟着楚王享清福去了！”

洛天书听到这番安慰，心中倒也痛快不少，准备离去时，他便看到院中打碎的玉瓶，他朝着前方走去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碎楚王下的聘礼！”

几个家丁跪在地下，连忙磕头求饶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管家见几个家丁磕头，便冷笑一声道：“楚王送来的东西，岂是你们随意糟蹋的，来人呐，把他们几个拖下去，给我狠狠的打！”

洛天书见几个人被管家处理了，这等小事也不必他操心，便挥袖离开了。

教坊司，议事厅。

正在品茶的刘司业，见到洛青衣来了，口里的茶水都喷出来了，这两日不见，活脱脱变了个人似的，差点没认出来了。

他连忙起身，向洛青衣行礼道：“青衣啊……”随即便又改口道：“大小姐，你怎么来了，几日不见，您这就跟脱胎换骨了一般。”

洛青衣嘴角带着淡笑道：“刘司业手上的伤可好了？”

听闻洛青衣的关切，刘司业喜笑颜开道：“这点小伤无碍的，不知大小姐今日来教坊司有何贵干。”

洛青衣倒也没有端别想子，显得随意些，朝着大厅中央走去，坐到了木椅上，露出笑意道：“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突然间离开教坊司倒有些不习惯。”

随后，她拿着碟子里的点心，大口大口吃着道：“还是教坊司里的点心合我的胃口，以往没觉得，这刚回去便觉得如此与众不同。”

刘司业见洛青衣如此留恋这里，心里甭提多高兴，便坐下来与洛青衣交谈道：“既然大小姐这么爱吃，一会儿我让人给你打包些，您带回洛府去。”

洛青衣拍了拍手上的渣子，边嚼边笑道：“青衣高兴还来不及，还是刘司业心细。”

随后，她喝了口茶，便看向刘司业道：“教坊司里一切可好，最近有没有生病什么的？”

刘司业思虑片刻后道：“生病倒是没有人生病，就是我这身子总觉得不大舒服，那日被狗咬应该没事吧？”

洛青衣信心满满的说道：“没事儿，相信我吧！”

“是是是。”刘司业连忙点头，既然洛青衣说没事儿，他这心里也踏实许多了。

“那膳房呢，膳房这几日有没有人受伤啊，剁手啊，烫伤……”洛青衣眉心微拧，看向刘司业问道。

刘司业摇头道：“也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洛青衣忽然间问道。

“不过膳房最近丢了个人，有个叫九九的女子，听闻昨晚到今日都不见人。”

洛青衣内心一拧，她来教坊司就偷偷去膳房看过了，确实没有看到九九的身影，父亲派人查过了也没有，现在刘司业也这么说，那她到底去了哪里？

“有没有派人查过？”洛青衣语气凝重道。

这心里莫名难受，九九从未离开过教坊司，为何她突然不见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刘司业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教坊司里的女子都是贱命，丢了就丢了，说不定被哪个男人拐跑了，或者逃了也不一定。”

洛青衣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愤怒，她拳头紧握，看向刘司业道：“照司业这么说，我洛青衣也是从教坊司出去的，岂不也是贱命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