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云姨娘惊恐慌张,竟是跳将起来,挣扎道:我堂堂国公府主母,也是你说诊脉就诊脉的?”她发了疯似的跳下床,狠狠推了那大夫一掌。
“云氏你最好安静些,是我让他诊脉的,有何不可?”
云姨娘作势要来拉老夫人袖子,却被老夫人避开,她垂泪道:“母亲,您要相信儿媳啊,儿媳这些年为了府里是忙进忙出,殚精竭虑。您不看功劳,也看苦劳,今日还请留儿媳一份脸面,儿媳自当感激不尽。”
沈老夫人皱眉,斥退了屋内一干闲杂人等,厉声道:“如此便算是留你一份颜面。”
那浣溪唯唯喏喏,几番打量顾月脸色,后者神色如常,坦然处之。
临着出门之时,那浣溪假意冲撞了顾月身子,侧身悄悄的将一个浑圆冰冷的物件顺进了顾月手中,然后便退出了房门。
顾月细细摩挲那物件,方才想起,那是云姨娘贴身带着的和田玉佩,她曾经瞧见过。
如此甚好,物证已有,人证亦有,现下便只差钟嬷嬷的出府纪事,用来坐实云姨娘买凶之嫌。
见屋内只剩下亲近之人,云姨娘自知再也无法隐瞒下去,只得乖乖让大夫诊脉。
那王大夫过了半晌,轻叹一声,道:“夫人身子骨好得很呐,脉搏稳健有力,应是长命百岁的兆头。”
这原本喜人的客套话,落到云姨娘耳朵里却分外苦涩,这苦心经营这些年头,偏偏在今日翻了船,都怪那个歹毒狠辣的顾月!
沈老夫人讽刺一笑,道:“凡事得讲求真凭实据,你一个堂堂国公府当家主母,竟然做如此行径,现下证据确凿,你作何说法。”
“母亲!”顾雪哭哭啼啼的抱着云姨娘,倒是惹人万般怜爱。
云姨娘摸着顾雪的头,思来想去,明白此事可大可小,全看老夫人如何处罚,既如此倒不如诚心认了错,再买个惨,告个饶,也不至于动摇她在将军府打下的根基。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到老夫人脚边,道:“母亲,都是儿媳一时糊涂啊,儿媳装病也是想求得母亲怜爱啊,儿媳幼时丧母,自嫁进门便将母亲视作亲生娘亲,每日晨昏定省,一日都不曾出过差错。前些日子,儿媳是真切害了寒症,可母亲却因着月儿三言两语就疑心与我,我害怕母亲从此不再信我,这才出此下策,还望母亲从轻处罚。”
沈老夫人面色阴晴不定,冷冷道:“你一个嫁了人家,生了孩子的人,使这种拙劣的小孩儿把戏,竟也不知羞耻!”
云姨娘见她这番话收效甚微,忙道:“母亲,我知错了,也不奢求母亲轻罚,只求您莫要再气恼,小心气坏了身子。儿媳此番想要求得母亲爱怜,纵是错了,但还请母亲看在我的份儿上,莫要生分雪儿,她什么都不知情,这丫头还傻乎乎哭着忧心我呢!”
顾月面无表情,看着云姨娘哭天抢地的一番话,这云姨娘确实有些道行,认错也就罢了,还要买乖标榜自己的孝心,再将同谋的女儿摘出去,用老夫人对孙儿的怜爱作筹码。
果然不负母望,顾雪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她拉了拉老夫人衣摆道:“祖母雪儿求求您,莫要重罚母亲,她常年服药,若是重罚,身子骨吃不消的。若是要罚雪儿愿意代母受过。”
果不其然,顾雪到底是亲生的孙女儿,老夫人微微动容,心疼的搀扶起顾雪,道:“好孩子,你也是无辜的,有这份孝心自是好的,如今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便重罚,再者你母亲已是当家主母的人了,罚重了也有损颜面。”
顾月瞧了瞧门外,怎得钟嬷嬷取那出府纪事,还未曾过来?
她眼见老夫人心下松动,便道:“祖母,我今日也是偶然才撞破此事,可若非偶然,难道就任祖母和一干人被云姨娘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伎俩耍的团团转?想来那般才是大大的失了颜面。”
老夫人道:“赏罚分明是国公历来的规矩,做错了事情,罚自然是要罚的,不过都是自家人,念在你云姨娘是一时糊涂,又是初犯,还得进退有度才好。”
忽然门开了,钟嬷嬷领着一个人进来了。
老夫人虽是微微不悦,可见她是老人,到底留了一分薄面,道:“嬷嬷也该退下,正处理家事,莫要打搅。”
顾月上前接过了钟嬷嬷手中的出府纪事,回身道:“祖母,钟嬷嬷是给我送东西来了。正好今日大家都在,月儿也有许多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同祖母言说。”
沈老夫人按了按额头,道:“月儿你有何事,也一并说了吧,今日都一并处置了。”
顾月展颜一笑,道:“有祖母这句话,孙儿也就放心了,那我便先说关于我这妹妹的。”
她指尖点向顾雪,后者呆愣住,浑然不知迎接自己是何等危机。
顾雪惴惴不安赔笑道:“不知我是哪里惹姐姐不快了?”
“浣溪,进来吧。”顾月话音刚落,浣溪便推门走了进来,顾雪登时就变了脸色,额角渗出汗来。
外面全是府上的嬷嬷婢子,虽然被老夫人轰了出来,可都伸着脖子,躲在外面瞧着热闹呢。
浣溪呈上了签字画押的罪状书,老夫人一脸狐疑的接过去,心中纳闷,不知这状纸与她乖巧孝顺雪儿又有何干系?
那状纸不过三两页,上面清清楚楚的写了顾雪是如何发了歹意,放出谣言诋毁顾月名声;是如何雇人给那些带头造谣的人发放银钱,又是如何支使浣溪和小厮带了银钱去犒赏那抛钱之人……
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浣溪又是顾雪打小的贴身婢女,她的证词自然极有说服力。
沈老夫人气的双手颤抖,一把甩开了顾雪的手,怒道:雪儿?你放言污蔑你姐姐清白,花钱买人诋毁你姐姐声誉,可有何辩词?!”
顾雪吓得冷汗直流,又啼哭道:“祖母你休要信姐姐做的伪证,这定是浣溪那贱人,和姐姐合着伙的欺雪儿。浣溪你个下贱蹄子,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何苦如此诬陷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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