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间阴上一寸戾气,静静盯着她,不说话,目光更是极淡淡的,就这么从气势上一点点碾碎她眼里想快点摆脱他的希望。
从小暖直接被他气势压得直不起腰:“………………”
他冷脸,不说话。就盯着她看。
半晌。
他嗓音喑哑,下命令:“手机拿来。”
从小暖以为他是要借自己手机联系人之类的,二话不说,赶紧狗腿送上。
谁知,他直接打派出所的电话号码,“喂,我是今天那个车祸被送到仁爱医院的受害者,我不想和肇事司机调解……”
手机被抢走。
当然,是江遇肯让从小暖抢走。
通话马上被从小暖掐了。
她僵硬着脸,朝他讪讪一笑,“先生,咱们私下好商量,警察叔叔都很忙的啦。我作为肇事司机,留你一个人在医院太没有公德心了,我检讨,我反思,我还是留在医院陪你吧。”
江遇:“………………”
——
就在这时。
有护士来敲门,“你好,查房。”
说着,就开门进来。
从小暖一惊,鹿眸水汪汪地瞪大,无助地看着江遇,压低声音:“怎么办?先生,有人来了!他们会发现我会把我送警察的啊!先生,我躲到哪里去啊!”
本来能躲进厕所,可是厕所就在门口,而护士已经进来了。
江遇:“………………”
刚刚还想扔下他,要一个人逃走呢。
现在啪啪打脸了吧。
扒着他求救。
啧,女人就是麻烦。
他懒散散地扯了扯嘴角,一把勾了从小暖的腰,将她铲上床,被子一掀一落之间,从小暖就已经结结实实地敷在了他身上。
男人跟女人明显不同的温度,顿时像枝叶藤蔓一样,紧实绵密地缠绕交织。
查房的护士脚步声渐近。
从小暖两只眼睛都要鼓出来,一张小脸涨红得像过了水的虾,委屈巴巴地瞪着江遇,咬紧嘴唇,不敢叫出声。
这男人,竟然把她往床上塞!
万一要是检查他身体,护士要掀开被子,那她不就……暴露了么?!
她真是蠢毙了,躲到窗帘后面不就好了!竟然还傻叉地问他要躲到哪里去!
江遇压低声音,口气颇为惬意:“喊两声。”
从小暖心里窝火,哪里肯。
护士推着推车,已经路过厕所间,就要靠近床尾……
江遇扬了扬唇角,手向下,隔着她的裤子,猛地掐了一把小姑娘柔柔软软的屁股。
从小暖猝不及防,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双眸不解地瞪大,似埋怨似嗔怒,抑制不住地低促娇软地“啊”了一声。
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又是用力拍了两下她的屁股。
发出“啪啪”的声音。
从小暖顺着他的力道,往他温度滚烫的怀里狠狠冲了冲,唇一不小心就撞上他胸口的凸点。
喉间抑制不住又是一声惊慌失措又暧昧至极的“啊”。
江遇沙哑地“嘶”了一声。
暗骂一声草。
黑暗之中,她一双黑得像撒了一层碎银的眼睛眨巴眨巴瞪着他,既像是在厌恶他占她便宜,又像是在隐忍。
嘴唇还润着一层水意和一点晚饭饭菜的酱香,微微嘟着,像个茶壶壶嘴。
简直欠亲。
江遇:“………………”
妈的。
再这么下去,迟早要硬。
那护士站在床尾处,听见病床上依稀交叠的两个人影,在床被下起起伏伏,还传出轻微的吟哦声,让人浮想联翩。
护士羞赧得不行,赶紧低下头,战战兢兢地道歉,“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病人还在康复期间,不宜做太剧烈运动。请适度。”
说着,推着推车,逃也似的,冲出了病房。
——
病房又安静下来。
从小暖垂着眼帘,飞快从男人身上起来,不敢看他调侃的目光。
期间不知是她太着急,还是他暗中给她使绊子,反正她被猛地踉跄了下,人又往他胸口扑了上去。
硬邦邦的。很结实的触感。
他硬。她软。好像天生她就比较容易吃亏。
听得男人一声愉悦的闷笑。
他太会把女人玩弄于股掌。
伸手抬她的下巴,拇指在她下巴上来回摩挲,蛊惑又轻蔑的口气,眯着眼,问:“你丈夫就是这么被你勾.引的?”
从小暖撇开脸。要下床。
她看不懂他提到她丈夫时候,他眼底一闪而逝的阴鸷。
不管怎样,她丈夫再老也是她丈夫。她不相信自己会杀了自己丈夫,也不允许别人这样看轻她和她丈夫的忘年恋婚姻。不管真正23岁的她到底爱不爱那个50岁男人,他终究是她法定意义上的丈夫。
她小心谨慎地从他的“龙床”上下来,一步步退开,觉得距离差不多了,才细细地说:“先生。我丈夫和我虽然有一定年龄之差,但还是请您不要看不起我和我丈夫的婚姻。”
江遇:“………………”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辣耳朵呢。
敢情和个能当她爹的男人谈婚论嫁,她还引以为荣了?
小姑娘哪知道他在想什么,低着头,轻轻说,“先生,我先去趟洗手间。”
怯怯离开。
江遇看她一眼,目光最后钉在她小小,挺翘也骄傲的臀部。
妈的。
刚刚又是掐,又是摸了。
手上那残留着少女清香、娇软温热的触感,像是落地生根了一般,怎么也去不掉了。
——
江遇翻了个身。
一枚镶着六角星钻的婚戒,从他胸膛上掉下来。
他眸光一敛。
拾起婚戒,眯眼仔细瞧。
应该是她和他爹的婚戒。
想起她说:“先生。我丈夫和我虽然有一定年龄之差,但还是请您不要看不起我和我丈夫的婚姻。”
江遇:“………………”
草。
——
洗手间。
开了灯,灯光很好。
上完厕所,从小暖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她,因为哭了好几次,烟熏眼妆已经花了,脸上挂着两行黑漆漆的眼泪。
一头黄毛乱糟糟的,像鸟窝一样堆砌在一起。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从小暖开了水龙头,掬起一碰水,拍在脸上,就着冰冷冷的水,用力搓洗上面乱七八糟的胭脂水粉。
一边洗,一边轻轻哭了。
她怕外面的男人听见,把水龙头拧到最大。水声哗啦啦的。
肩膀一下一下地乱颤,慢慢哭出了声。
一个五十岁、传言被自己毒死的亡夫。
一个打电话来约见自己、目的不明的继子。
一个被自己开车撞伤、占自己便宜的失忆男人。
还有,一个画着小太妹妆,没工作没学历,嫌疑杀人,爹不理娘不爱了的,现在还是肇事司机的自己。
连护士来了,都下意识害怕地想躲起来。
她到底该怎么办?
既然那个男人不让她独自逃走,那她偷偷背着这个失忆男人逃走躲起来?
可这个失忆男人会不会在她离开之后直接报警抓她呢?
……
江遇站在门外。
他发誓,他绝对不是因为她在洗手间太久才拄着拐杖下床来看她;
他只是,只是那么巧地,想来上个洗手间。
绝对是碰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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