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到朱颜在的出租房,已经晚上十一点。
上出租车的时候是司机扶着江遇上车的,这回下出租,从小暖不好再麻烦司机,连拖带拽扶着江遇下车,再把江遇一手搭在自己肩上,哼哧哼哧地扶着他进公寓楼。
男人也不客气,把大半的体重都压在她小小的肩膀上。
从小暖:“………………”
她还是头回这么近地和男人亲密接触。
脸都是莫名红着的。
“喂?”他突兀地出声,打破这诡异的尴尬。
“嗯?”
“你心跳有点快啊。”江遇低低出声,声音落在从小暖的耳边,像有人在挠她痒痒。
他听见就听见,干嘛说出来啊!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第一次这样跟帅哥接触,心跳不加速才不正常好不好!
夜深人静,“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仿佛要印证他的话一样,越发不受控制地变快,藏也不藏不住。
从小暖快要抓狂,尴尬地想稍微拉开点与他之间的距离。
江遇没给她拉开距离的机会,故意将整个人快要倒她身上,故意压低声音,在她颈肩轻吐气息,说着:“呵,这脸怎么也这么红?”
从小暖要哭了:“………………”
老天爷。
她的心跳快得快要不属于她了,怎么办啊?急,在线等!
江遇喉间溢出轻笑。
笑音落在从小暖耳朵里,从小暖感觉自己四肢都要酥了。
这个失忆的帅哥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每一个细胞都是发电机啊,时时刻刻在对她发电。
她压根招架不住啊!
从小暖用全身毅力跟他拉开了点距离,想起自己五十岁还没查明死因的丈夫,既像是提醒自己,又像是提醒这位失忆帅哥,“先生,那个……我已经有丈夫了,儿子……就是我那个继子,都跟你一样大了,你还是不要这样调侃……我这个已婚少妇了。”
江遇:“………………”
整个人直接压到从小暖身上。半分怜惜都无。
从小暖心里再次宽面条泪。
这位不好惹的大爷,脾气真的好阴晴不定啊!!!
——
从小暖卖命地将“大爷”扛到出租屋的沙发上,才一脱力,就直接坐在地板上,呼呼地喘气。
刚刚真是去了小半条命。
男人还一副挑剔的模样,倒在沙发上,懒洋洋道:“看来你丈夫待你蛮不错的,把你养得起皮嫩肉,连扶一个人的力气都没有。”
从小暖:“………………”
她好想反驳这位“好吃懒做”的大爷。
她和她丈夫忘年恋就是碍他眼了是吧?她丈夫把她养得细皮嫩肉就是她的错吗?这么阴阳怪气干嘛!
但她不敢。
直觉告诉她,她越是反驳,这位大爷越能折腾她。
——
朱颜在应该是个艺术生,租的公寓整个小区环境都不错,屋里摆着不少颜料、雕塑,公寓也还不错,卧室厨房洗手间都配套。
等等!卧室!
朱颜在的卧室,好像只有一间!床,好像也只有一张!
那么问题就来了!
她和这位失忆大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晚上要怎么睡?
分开睡???
从小暖看了眼客厅里的沙发,又看了眼卧室里舒舒服服的大床,咽了咽口水。
她想睡大床。
可是她又不好意思让一个病人睡沙发。
咬咬牙,一副壮烈自我牺牲的表情,轻声说,“先生,时间不早了,要不你洗漱一下,进房间睡?”
江遇正在检查自己腿上的骨折伤势。闻言,微微侧头,看她。
屋里只开了一盏灯,灯光有些暗,小姑娘眼珠子亮晶晶的,眨巴着委屈着看着他,正在忍痛割爱把大床房让给他。
江遇后脑勺枕着沙发背,漫不经心地,逗她,“你睡哪啊?”
从小暖愣了下,没搞明白她的意思,轻声问,“啊?”
“不就一间房?我睡床,你打算睡哪?我身上啊?”
“先生,请您别再开我玩笑了!”从小暖恼羞成怒,蹬腿,“我当然是睡沙发啊!”
要不是你,我哪里用得着睡沙发!!!
江遇看着她。
把她看得心里发毛了,嘴唇并不明显地勾起,才幽幽开口,“帮我弄床被子来。”
从小暖愣住。
诶???
江遇:“人话听不懂?”
从小暖努努嘴,心里一暖,“……”
这人明明就是想把床让给她,干嘛还要脾气这么硬呀?弄得她都反应不过来。
初春时节,到晚上还是有点凉,从小暖从卧室里找出一床厚度最适中的被子,抱出来给江遇铺上。
铺被子的时候不免四目相对。
气氛很静。
对上男人危险又极具侵略性的视线,从小暖眼底一片兵荒马乱,瞬间挪开视线,耳根烫得不像样。
江遇面无表情,还盯着她。
他一个大男人,尴尬就尴尬,绝对不躲开视线。不然算什么男人。
被子总算铺完。
从小暖还弯着腰,一侧的非主流头发掉下几缕,她不自在地伸手勾到耳后,细声道:“先生,晚安。”
江遇眼神黑漆漆的。
声线微绷着,“嗯。”
从小暖走掉两步,关了灯。
要进卧室的时候,有感觉心里痒痒的,好像总感觉落下了点什么。她最后转头,又看回去,见男人好像盯着她的背影,她心头狠狠地咯噔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才说,“先生,谢谢你哦。”
莫名其妙的感谢。
江遇挑眉:“嗯?”
从小暖下意识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视线下垂,“就……谢谢你啦。”
——把床让给我啦。
后半句话她说不出口,小家子气地,慌张躲进卧室,一边关门一边朗声想打破这尴尬,“晚安好梦啊先生!”
她总算进屋了。
静了会。
空气里那阵小姑娘给他铺被子时残留的温温柔柔的少女香气才总算散开。
江遇邪佞恣意的俊颜,终于在黑夜里收敛。只余下一片深沉。
他扫了一圈,单脚跳到对面临窗的书桌边,随意挥开上面的颜料彩笔,摸出放在最下面的一台有些发旧的笔记本。
他闲散坐下来,额角倨傲,眉目凌厉认真。
笔记本有密码。
他熟练地花了三十秒破解了密码,迅速打开电脑,开始搜索相关自己与父亲的相关信息。
他叫江遇。
国内G大荣誉教授。美国上市互联网公司CEO。其他相关报道并不多,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外文新闻。
至于他父亲——
江绪。
搜索一圈,最出名的新闻一共两个。一个是昨日江绪疑似被23岁的娇妻投毒致死,新闻里都说是娇妻心怀不轨,为抢夺财产不惜杀人;还有一个,是五个月前,江绪似乎用了一些不大正当的威逼利诱的手段娶了这个小娇妻,新闻里倒也没细说到底是些什么个威逼利诱的手段。
威逼利诱?
她是被逼嫁给他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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