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温靳玺他娘打来的,要约顾浅吃饭。
别说是吃饭,以前就算是顾浅带着礼物上门拜访,温靳玺他娘也处处刁难,在她眼里,顾浅这种赚的没她儿子多,还不愿辞职伺候全家的女人,配不上她儿子。
她儿子温靳玺多优秀,上学时年年拿奖学金,还没毕业就被别人挤破头都进不去的承乾律所聘请,直接给股份的呀!要娶也该娶千金名媛,而不是顾浅这种对他事业毫无帮助的穷酸女。
这话她明里暗里的没少当着顾浅的面说,每次温靳玺都哄劝着顾浅别跟老人计较,顾浅耳根子软就忍了。
顾浅不想去的,温靳玺跟徐舒雅在她大婚当日开房,她现在去免不了吵架,但温靳玺他娘居然提出解除婚约,还让顾浅承担婚礼全部的花销。
被伤害的是她,他们温家哪来的脸要钱?
开车到了约定的地方,顾浅僵坐在车里盯着前方富丽堂皇的酒店。
仿明清建筑的琉璃瓦屋檐,悬挂的门匾上写着【君临酒店】四个字。
客流量大,转门不停歇的运作。
顾浅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用力到发白,直到被敲玻璃的声响惊醒。
玻璃窗降落,外边穿着长衫的迎宾恭敬地弯腰,露出职业笑容引导:“女士,这里不允许停车,如果有需要,可以帮你叫停车服务。”
“谢谢,不需要。”
顾浅启动车,开到停车坪。
踩着消音地毯被侍者引到包间时,顾浅已经迟到了半小时。
“……那种家庭能养出什么有教养的孩子,小时候死了爹,现在又死了哥,天生的克男人命……”
眼角余光瞥见顾浅从玄关走近,温母半截话卡在喉咙里,有些心虚地低头端着茶盏润嗓子。
顾浅扫视了眼包间,平时节约的连牙膏都要买打折促销货的人突然在寸土寸金的酒店喝茶?
温母紧绷到烦躁,连寒暄都省了:“顾浅,凭良心讲我儿子对你仁至义尽,为你放弃现有的成就来北城重新打拼,婚房买距你上班近的地方,婚礼场地订在你们医院旁边,结婚当天你玩失踪他也没计较,做人不能没良心,他对你掏心掏肺,你也该为他做点什么。”
“我不让你求什么人,你也没那本事”温母眼里透着不屑,转而温笑着介绍,“这位是《花边大揭秘》的资深记者,周倩。”
顾浅的目光落到温母身旁的陌生女人身上,也许是顾浅的目光太冷厉,周倩笑的有些僵:“顾小姐好,我是记者周倩。”
藤编的圆桌上摆着绿植,旁边架着调试好的摄像机,周倩递过来事先准备好的稿子,“非常简单,你照着脱稿念就行。”
顾浅接过来扫了眼,大致内容是温靳玺和徐舒雅在酒店开房她是知情的,他们见面是为了工作。
结婚当天,兄长死的不明不白,而未婚夫却被拍到跟怀孕的女星开房,让她证明温靳玺是清白无辜的?
顾浅冷笑,的确,作为温靳玺的未婚妻,没有谁比她站出来公开挺他更能证明他是清白的。
温母不悦:“你笑什么?”
顾浅将包丢到一旁,拿着手机坐下,“不是说退婚么?”
温母被她嚣张的态度彻底惹怒,“如果你不照做,我真让靳玺休了你!”
“休我?”顾浅将手机倒扣在桌面,“没结婚没扯证,他凭什么休我!”
她猛地站起来,盛气凌人地盯着温母:“你听好了,是我不要他温靳玺了,还有,背后嚼舌根的人家门风也不见得有多正,要不然也生不出跟已婚孕妇去开房的那种渣|男!”
“你,你……”心脏猛地紧缩,温母一口气没提上来跌了过去,撞的桌子晃动茶杯滚落碎裂崩开。
君临酒店是顾浅最痛恨的地方,约她来这里见面就是戳她的痛处,她被温母一连串的行为气到失控,出了口恶气起身就走,拉开门却被气喘吁吁的温靳玺堵住。
“来的到是挺快,你也听到了,温靳玺,我们结束了。”
顾浅方才开着免提,所有的对话清晰地传到他耳里。
“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
他满身酒气,穿的依旧是昨晚那套衣服,嘴边长出了胡渣,眼睛里满是熬夜后的红血丝,疲倦却耐心地哄着她。
“儿啊,这就是你挑的好媳妇,我好心约她喝茶谈心,她却发疯要杀我,你爹死的早,你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啊,她居然容不下我……”
温母的手举在半空中,血顺着掌心滴落。
“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温靳玺怒红了眼,顾浅被劈头盖脸地质问弄的发懵,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
地上的陶瓷碎片沾着血迹,温母的手血肉模糊。
顾浅委屈的嗓子发堵,她抬头希望温靳玺信她。
“不是我。”
肩膀被撞了下,顾浅低小的声音破碎在嗓子里。
顾浅不甘地回身,见温靳玺半跪在地紧张的拽下领带替他母亲包扎,温母窝在他肩头炫耀地朝顾浅扬了扬下巴。
“是她自己摁下去的!她在装!”顾浅气的脱口而出,声音里透着哽咽,“你为什么不信我?”
“儿子,疼,手疼,脑袋疼,浑身疼……”
母亲低小的哀嚎让温靳玺心疼,他小心翼翼地将缠伤口的领带打了结,举着包扎若粽子的伤手给她看,“两三厘米长的伤,她陷害你?”失望透顶的冷斥,“你太过分了。”
“我学医的,杀人只会往大动脉上扎。”
顾浅委屈到两眼噙泪,咬牙挤出一句,甩门离去。
“顾浅!”
温靳玺的喊声被阻断的门内,他想去追,温母却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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