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家大业大,算上崔华这边的兄弟姊妹,足足有一两百号人。
所以逢个喜事家宴什么的,乔家都会办得轰轰烈烈,十分热闹。
就拿崔华这一次四十五岁的生日宴来说,原本不想搞得太过张扬,也不宴请商业上的伙伴。
但是到场的七大姑八大姨几乎是将乔家提前预备好的位置坐满了。
客厅中,都是自家亲戚,大家都在嘘寒问暖互相问候着,只有张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此时此刻的他显得额外的孤独。
乔欣却将他拉到了一边,找了个无人的角落问道:“上回交代你的礼物你买了吗?拿给我看看。”
乔欣终归是心里不踏实。
陈文杰点点头当即去了卧室,将那日在古董文玩市场从陈光柱手里打赌迎来的极品帝王绿毛料拿了出来。
乔欣看了,不禁脸色一变,恨不得一巴掌将陈文杰扇飞。
“陈文杰,你有没有搞错,我给了你少说也有七八万块钱吧。你就给我买了一块石头回来?”
原来陈文杰为了保持神秘感,在毛料成交之后并没有将翡翠外面包裹的杂质去掉,而是继续保留了下来。所以从外表上来看,跟正常的石头没什么两样。
“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这是......”
“我不管这是一块什么石头,陈文杰,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
陈文杰正要解释两句,只听一个声音道。
“哎,妹妹你在这啊,可让我好找呢。”
陈文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丰满圆润,曲线迷人的女人正站在身后。
“姐姐。”
乔欣叫道,原来这个女人就是乔英杰的大女儿,乔欣的姐姐乔菲。
陈文杰也曾不止一次见过乔菲,但是对这个乔菲却没什么好印象。
因为她虽然跟乔欣是一家人,但是作为姐姐乔菲却处处排挤这个妹妹。
后来在跟风源集团的少主宁凤芝拍拖之后,搬出去同居,这种情况才好了一些。
“哎呦,咱们家的“大少爷”也在啊,让我看看咱们的“大少爷”给咱们爸妈准备了什么礼物?”
说着就要凑上前来,乔欣想要拦着却被乔菲一把推开。
“欣欣,咱妈四十五岁的生辰你就送一块石头这是什么意思?”
“姐,这不是我送的。这是陈文杰......”
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乔欣索性将所有责任推到了陈文杰身上。
“姓陈的,你在我们乔家吃我们的用我们的,到头来还不知道感恩,在我母亲四十五岁生辰的时候送了一块石头。你是在羞辱我们乔家人吗?”
乔菲怒道。
陈文杰一句话没说就被这姐妹俩抢白了一通,登时憋得满面通红。
“姐,你还真别小看我的这块石头,我敢保证今天在场所有人的礼物都不见得比我这块石头贵重。”
“是吗?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乔菲冷笑着打开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凤芝,你过来,把你给我爸妈准备的礼物拿给这不知天高地厚,只知道吃软饭的妹夫看看。”
一会功夫,迎面走来了一个西装革履,英俊笔挺的年轻人。这人就是风远集团的少主宁凤芝了。
“凤芝,来给我小妹还有我家这个吃软饭的妹夫展示一下,你送给我父母的礼物。”
宁凤芝点点头当即领着众人来到了一块横桌的边上,拿出一个圆柱形的筒子,小心翼翼的从桶子里拿出了一个卷轴。
将这副卷轴轻轻的展开,只见一副童子牧牛图登时跃然于纸上。
“明代徐渭先生的真迹《童子牧牛图》。我从一位私人收藏家的手中花了一百七十万的高价买回来的,看到了没软饭男?要送礼物,送这样的才拿得出手,你送块石头糊弄鬼呢?”
此刻不少的亲戚都凑过来观摩这一幅牧牛图,宁凤芝有些洋洋得意起来。
“现存的明代画作可不多见啊,这幅画只用了一百七十多万,那可是赚了啊。”
“妹夫啊,你觉得这幅画比你那块石头怎么样呢?”
陈文杰摇摇头笑道:“不错,是有些年头了,不过比我这石头还差点。”
“你说什么?”
宁凤芝和乔菲还有乔家的诸多亲戚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小子啊,可别在这信口开河了,你说你手中这块石头会比凤芝的画更值钱?开什么玩笑你当我们都瞎了吗?”
“就是,我们看在欣欣的面子不跟你一般见识,不然就把你赶出去。”
亲戚们开始围攻陈文杰了。本来他们就看不惯这个吃乔家的软饭的窝囊废,得到机会自然是往死里踩。
陈文杰看了看乔欣希望她能帮自己说几句,但是此刻乔欣臊的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哪还顾得上帮陈文杰讲话呢。
“算了还是得自己帮自己。”
陈文杰当即说道:“我说了这幅画虽然有些年头,但是却不是徐渭的真迹,根据我的推测应该是清代人模仿徐渭的笔锋画出来的。所以这幅画不过就是一张废纸而已。”
“什么?开什么玩笑?不可能,这幅画我找专门的大师进行过鉴定,怎么会是假的,一定是你小子信口开河。”
宁凤芝不禁怒道。
“就是啊,你懂字画吗?不懂就不要在这胡乱说话。”
“吵吵什么?”
这边正自吵吵间,一声断喝让众人暂时安静下来,只见乔氏夫妇缓缓的走了过来。
“爸妈,这个窝囊废诬赖凤芝送您的画是假的,还拿了一块破石头来糊弄母亲,您可得替凤芝做主啊。”
乔菲先跑到了父母面前哭诉起来,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乔英杰白了陈文杰一眼。走到了那幅牧牛图面前,这一看之下登时就看出了端倪,确实如陈文杰所说这幅画确实是假的。
很明显牛背上的牧童发髻是属于清代,徐渭是明代人如何能画清代发髻的牧童?
乔英杰看了陈文杰一眼,之后对众人说道:“根据我的经验,这幅画确实是假的。”
此语一出,原本赞不绝口的亲戚们登时变得鸦雀无声。
“这怎么可能?”宁凤芝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根据我的推断,这幅画应该是出自清代康熙年间的画圣张兰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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