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盼雁最擅长的,便是夹着尾巴做人,装作一副性格脾性极好的样子。“是清竹姑娘啊,我是想着前两日没有来给王妃请安,所以今日便想着前来赔罪。”
刚才还是温小姐,现在看到沃子瑜旁边的清竹,又变成了王妃。
也不知道她抱着的是什么心思。
“让她进来吧。”既然这声分外讥讽的王妃都交了,温婉清也想会会这位交集甚少的竺姑娘,于是她做出正宫模样,坐在了主位椅子上神色淡淡放在竺盼雁身上。
清竹点头,打开门后站在了一旁。
“见过王妃,前两日身子不舒服一直没有来给王妃您请安,今日特来赔罪,还请妹妹不要介怀。”竺盼雁与温婉清对上视线便察觉到不善,她唇角笑容渐沈,错误的以为温婉清斗不过她这个‘老人’。
看着竺盼雁呈上来的木匣,里面是一只成色奇佳的羊脂玉桌子,其他的则是些精致的小摆件,这批东西算是用了心的,但是多个心眼来想,几乎是正宫赏赐的架势,这是破费来侮辱她来了。
“竺姑娘破费了,这份心意我就收下了。但是,竺姑娘毕竟只是借住在王府,这一声妹妹似乎是逾越了吧?”温婉清抿着清竹奉来的碧螺春讥讽道。
竺盼雁的笑容僵了僵,没想到温婉清会当着有沃子瑜的人在的面子上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讽刺。“是,是我逾矩了,还请王妃大人大量,莫要介怀。”
“无妨,竺姑娘请坐吧。清竹,奉茶。”温婉清给清竹使了个眼色,她要先会会这个竺盼雁。
清竹离开后,竺盼雁的气焰就嚣张了不少,直接锋芒毕露显现了出来。“虽然我只是借住在王府,但是也与殿下相处了一段时日,若是王妃不知道殿下的禁忌和喜好,都可以来问我的。”
“是吗,为此亲自去跑一趟难免不值得,听闻竺姑娘整日无事,不放写下来与我借鉴可好?”温婉清似笑非笑的看向竺盼雁,反挑衅了回去。
竺盼雁闻言讪讪一笑,话都已经放出了,她也来不及反悔。“是,只是殿下许多日常行事,若是我写下来了,岂不是有些不恭?”
“倒是我疏忽了。”温婉清微微眯眸,竺盼雁能跳出一个坑,未必躲得过别的。“那就麻烦竺姑娘现在与我说说可好?”
让竺盼雁没想到的是,温婉清可以这么得寸进尺。“…好,那就先说殿下饮食方面吧,殿下不食内脏生冷…”
“等等,你说什么?”温婉清满心诧异,她确实不了解沃子瑜,但是说起不食内脏,昨夜她做的猪肝药膳该怎么解释?
竺盼雁心中窃喜于温婉清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殿下不食内脏,应当是觉得过于血腥或者不喜气味。”
“你确定?”温婉清再次质疑,而后用昨夜的事打了竺盼雁的脸。“昨晚我为殿下煮了猪肝药膳,殿下不像是不食内脏的人。”
这下轮到竺盼雁大惊失色,只差没有惊呼一声了。先前她不知道这个禁忌洗手做饭就有猪肝,沃子瑜一筷未动,甚至不许她在下厨,
原以为是沃子瑜心疼她,可现在看来……
竺盼雁心头浮起一丝挫败感,但是很快就调节了过来,对于沃子瑜这件事,她不能认输,她只剩下沃子瑜了。
她本以为可以靠这些事打压一下温婉清,加上温梦雨提供的消息,她能够轻而易举的钻个空隙,但看着温婉清这强势宣誓主权的样子,她忽然有些怀疑温梦雨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王妃,您这只镯子的成色可真好看…”竺盼雁正临时打算改成与温婉清套近乎,事实却往往不随人愿。
温婉清放下茶盏看了一眼手上的的镯子,关于这只镯子的来历…
是沃子瑜曾经送给她的,虽然沃子瑜不愿意娶她,却也还是送了聘礼,只不过被她为了撇清关系原数奉还,过了很久这只镯子才又到她手上。
“竺姑娘若是没什么想说的不妨就先回去吧,我这人比较无趣。”她这一副巴不得竺盼雁离开的样子也毫无忌惮。
竺盼雁面子上挂不住,心中气恼直催心弦,她将手在袖子里紧紧攥起,继续保持着那假笑的样子起身告辞。“那我就先走了,王妃好生休息着。”
“不送。”温婉清支着头倚在软榻上,一句话将竺盼雁气的一踉跄。
“温小姐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清竹只怕逾越没敢说,但是窃听这一阵却让她发现了温婉清有趣的地方。
“不然我该怎么面对这种人?”温婉清忽然有些头痛,她现在没有温家的帮助,也不能利用沃子泽,想自己做些事还很是麻烦。
清竹抿笑摇了摇头,而后为温婉清换上了新茶。“只是觉得新奇,许多人即便身处高位也不敢直接表达自己的意思。”
“一些话七扭八拐的可能会变了味道,她先来找我耀武扬威,虽然算不上真正的王妃,但是总不能让别人看清了。”温婉清捏揉着晴明穴闭目养神,心中却在嘲笑自己。
曾经的她为了和沃子泽在一起,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低自己的身份将自己悲哀进尘土里。这一次,谁都别想踩在她身上。
清竹动作一顿,看着温婉清忽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明明温婉清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出身名门的十六岁的小姐,但是这一眼看去,竟让她看出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
温婉清和其他的女子,太不一样了。
……
“习津公子,殿下的身子怎么样了?”竺盼雁一离开温婉清的院子就洗手也做了补血的猪肝粥,她不认为温婉清是沃子瑜的特例。
习津守在房门前,见竺盼雁前来只是微微颔首。“殿下还在休息,若是竺姑娘要见殿下,不妨改日再来。”
“不是的,这是我亲手做的猪肝粥,可以补血益气…殿下于我有恩,所以我想能在这时候照顾殿下算是尽一份心意。”竺盼雁说话间眉梢浮上幸福色彩,习津却抿了抿唇看向屋内。
“属下帮您问一下吧。”习津内心复杂进屋,不过前后脚的功夫又走了出来,说出的话让竺盼雁如坠冰窖。
“不好意思了竺姑娘,殿下不见,以及,殿下不食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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