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切记祸从口出

回到童家，童芳若才进门就瞥见一个粉色身影跑过去，微微眯了眼睛：“小桃。”

“奴婢在。”

童芳若指着快藏起来的粉色身影：“那个人是谁？”

小桃歪头看了一眼，下一瞬，那粉色的身影消失不见，但小桃已经认出了人。

“是二夫人身边的丫鬟。”

童芳若眼神微闪，堵在门口看见她就跑，这分明是宋氏派来盯梢的人。

不过宋氏也是蠢，居然让身边的丫鬟过来盯梢，这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她。

“姑娘。”

“嗯？”

小桃愤慨地说：“是不是二夫人又想做什么坏事？”

童芳若在她眉心敲了一下：“莫要乱说，回院子。”

小桃捂着被敲的地方，慢吞吞的跟上童芳若：“姑娘，奴婢……”

“谨言慎行。”

“是。”

回了院子，童芳若左右看了一下，将门关上，扭头看着小桃，又在她眉心敲了两下。

“你啊，姑娘我都不知说你什么好了。”

这次小桃不敢再捂被敲的地方：“奴，奴婢做错了什么？”

“你还敢问你做错什么？”

童芳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跟在身边的人，那话是能随便乱说的么？

不过也是幸运，起码小桃这次是在自家说，若在外面说了不该的话连命都得丢了。

“方才我们在何处？”

“在门口。”

“大门口。”童芳若补充，“那是人来人往的大门口，隔墙有耳，懂么？”

小桃张嘴，过片刻又无声的闭上，脸色随着话各种变化，“扑通”一声跪下。

“姑娘，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

隔墙有耳，祸从口出，这些道理她是知道的，但是当时没想那么多。

童芳若看着小桃不停地磕头，心中也无奈，可思及往后的发展，她又硬生生的忍住没有开口。

无论如何，都得让小桃记住这个教训。

她来，总比外人来的轻。

一盏茶的功夫后，童芳若让小桃起来，因为磕下去的力道大，小桃额头已经见了血。

拿着帕子往她的额间轻碰，童芳若眼神微暗：“莫要怪我心狠，这次只是让你记住教训，切记日后不可随意。”

小桃点头：“姑娘的意思，奴婢明白。”

本就是她的错，小桃不会躲避。

童芳若神情中多了欣慰：“去拿些银两，找个郎中将这额头的伤瞧瞧，莫要留了疤痕。那可就不美了。”

小桃满面感激：“姑娘心善，奴婢谢过姑娘。”

“下去吧，记住今日的事。”

“是。”

小桃离开后，童芳若在原地站了许久，幽幽叹气，这个院子里的人都得仔细的敲打，以免日后给她惹了祸端。

之后两日，童芳若除了这座水乳套装，便是将院子里的丫鬟喊过来一一敲打，觉着问题不对的，便想法子送去府中别的地方。

一来二去的，事情便闹到了老太太面前。

小桃匆匆进屋：“姑娘，老太太身边的月溪来了，说是老太太让您过去一趟。”

童芳若停了装水乳的手，眼眸微转，一猜便知晓是近来自己院中的动静大了，而后被人捅到了老太太那边。

至于这么做的人是谁……

童芳若让丫鬟看紧门，眼底全是冷然，宋氏上门，她如何能不给回礼？

嘴角微扬，童芳若与带路的月溪打了招呼，故作不经意地问：“月溪姑姑，听闻二夫人和姐姐这两日经常去奶奶院子里请安，我是不是也该一起去啊？”

月溪挺直腰背，闻言稍稍侧头，做出惊讶神情：“二姑娘从何处听来的此话？”

童芳若抿嘴，羞赧地低头，抬手将散乱的鬓发别到耳后：“我就是，听府中下人提的。”

府中下人？

月溪神色微敛，而后淡然地说：“府中下人没了管教就爱乱说，二姑娘听听便可，无需记在心中。”

“可是……”

童芳若故意拖延声音，瞥见前方老太太的院子，一脸为难的低头，之后再未言语。

“老太太，二姑娘来了。”

月溪禀报一声，童芳若上前行礼：“见过奶奶。”

老太太气色红润，通身洋溢不悦，开口便直奔主题：“听闻，你院子里最近在不停的遣人？”

童芳若起身，承认道：“确实在不停遣人。”

“原因为何？”

童芳若抿嘴，脸上的为难之色逐渐浓郁。

老太太瞧着犹豫就愈发不悦：“怎么，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婆子，还不能问问你……”

“奶奶不要乱说。”打断老太太的话，童芳若跪到老太太身前，抓着老太太的手认真地说，“您可得长命百岁的，何来的半截入土？至于院子里的下人，是芳若觉着不必要。”

“不必要？”老太太语气微微拔高，“为何说不必要？”

童芳若低头：“前几日芳若从外回转，见着二夫人身边的丫鬟守在大门口，看着像是在等人，可一看到芳若就跑，芳若便大着胆子猜是二夫人那边的人手不够，还怕被人发现。”

“想到芳若的院子里只有芳若一人，可下人却有二十余人，就想着将人分过去，可又怕直接将人送过去，二夫人不要，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

一大串的话说到这里顿住，童芳若的头更低，许久后小声地说：“若是芳若做错了，还请奶奶责罚。”

老太太微愣：“你，你是觉着，二夫人院子的人不够才这么做？”

童芳若颇为慌张的抬头：“也，也没有，哎呀，芳若只是……”

“莫慌张莫慌张。”老太太摸了摸她的头，“奶奶知晓芳若是个好的，莫要慌张。”

童芳若靠在老太太的腿上，逐渐的平稳让老太太叹气，二夫人还道二姑娘不对，可这性子瞧着，与以往有何不同？

不对，其实也有些不同，毕竟往日的二姑娘，从不会如此婉转。

哼！

二姑娘替西院着想，那西院倒是跑她面前来搬弄是非，着实上不得台面。

寂静中，月溪从门外进来：“老太太，二夫人和大姑娘来了。”

靠在老太太腿边的童芳若微微一动，紧跟着又将脸埋进老太太的手中。

这番景象落在老太太眼中就成了她在害怕，再看进来的宋氏和童芳凝，眼底便没了消息。

“给娘请安。”

“给奶奶请安。”

宋氏和童芳凝分别请了安，老太太“嗯”了一声，语气不明地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