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啊,不好了……”
童正越正在书房看书,宋氏一进门就嚷嚷着往地上一倒,语气里全是悲痛。
童正越被她嚷的满头雾水,可见她趴在地上连忙过去扶人:“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趴在地上做什么?”
宋氏抓着童正越的衣角,语气愈发的悲痛:“不是我不想好好说,老爷啊,二姑娘不像话了,她越来越不像话了!”
听见童芳若,童正越脸上的神色淡了许多,可还是没掩住对宋氏的担忧:“你先起来,慢慢说。”
宋氏起来,开口就是告状:“老爷,最近二姑娘天天往外跑,缠着人家丞相府的程公子,弄得整个京城都在传啊。”
童正越皱眉:“她怎会做这种事?”
“我也觉着奇怪啊!”宋氏拿着帕子往眼睛上捂,哽咽着说,“自从,自从上次落水的事后,二姑娘就变得奇奇怪怪的,老爷,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哎哟,我好怕啊老爷……”
童正越目露心疼,半抱着宋氏揽入怀中,安抚地说:“莫要害怕,有我在,没什么事可怕的。”
宋氏声音更大:“可是,可是二姑娘这样,让我如何面对姐姐,如何面对家中列祖列宗啊……”
宋氏提到永安公主,童正越脸色愈发淡漠:“你不用面对她,对于芳若,你已经仁至义尽。”
“可是老爷,二姑娘这样也是芳凝的错,您说,您说要不要请个大师来瞧瞧?”
“大师?”童正越皱眉,“这不过是……”
“老爷。”
“好好好,你要寻就寻吧,总归无事。”
“无事是最好的,求个心安,若不然真出了事,日后我下了九泉,都愧对姐姐。”
童正越心疼的抱住宋氏:“你啊,就是太心善……”
两日后,将屋中器具转移进买来的宅子的童芳若正要出门,就对上了一行跑来堵门的人。
目光转过,落在最前方的和尚身上,这和尚从出现就没开口,低眉顺眼的显出一副慈和模样。
眉头微皱,童芳若质问:“这是什么意思?”
宋氏站在和尚身后,听见这句询问探出头:“来驱邪。”
驱邪?
童芳若被这句话气笑了:“先不提我好好的,便是我这院子也是一片平静,何来的驱邪一说?”
宋氏可真能闹腾,前脚她毁容的事还没消下去,后天又折腾出个驱邪。
看着最前方的和尚,童芳若语气温和地说:“我知晓大师来一趟不容易,但可惜我这里没什么邪可驱,小桃。”
听到声音的小桃快速跑来:“姑娘请吩咐。”
紧盯着和尚,童芳若语气轻飘:“大师跑一趟不容易,你去取百两白银,而后代我送这位大师离开。”
“百两白银?”尖利的声音划过,宋氏宛若被火烧着了一般,“你你你,你何来的百两白银?”
“自然是我娘留下的嫁妆,那毕竟是皇家嫁妆,这点银子一我当然拿的出来。”
“放肆!”
带着愠怒的声音传来,童芳若循声望去,发现来的竟然是这具身体的亲爹童正越。
宋氏看见童正越,宛若得到了靠山,直直的扑过去:“老爷,您看她,您看她!”
童正越接住扑过来的宋氏,脸色不虞:“你就是这么欺辱你娘的吗?往日的你知书达理,为何如今却成这般德性?看来你娘说的一点不错,你就是要驱邪,大师,你尽管出手,今日一定要将她身上这股邪祟之力拔了。”
一番话下来,头埋在他怀中的宋氏得意的勾起嘴角,当公主的娘都没斗过她,何况是个留下的女儿?
哼,童家的一切都只能是她们母女的,其他人全得靠边站。
看着童正越,童芳若突然捂住心口,一股难言的悲哀莫名散开,这是原来那个“童芳若”的情绪么?
明明人已经不在,可却还是能因为事情而影响到她。
童芳若微微合眼,将所有的情绪压下,面无表情地说:“我这里没有邪祟。”
“有没有邪祟不是你说的。”童正越冷哼,笃定了童芳若有问题,一挥手,“将小姐带开,请大师进去。”
“是。”
“我看谁敢碰我。”
童芳若一声冷喝,上前的小厮全都愣住,左右看了眼,还真没敢再往前。
童正越瞧着大怒:“怎么,我这个一家之主还抵不过个丫头?”
小厮们一个激灵,扑上去就按住童芳若肩膀。
“姑娘,请配合。”
小桃尖叫着冲上来,对着按住童芳若的小厮就挠:“放开姑娘,你们放开我家姑娘……”
小厮们被挠的痛呼,可又不敢松开童芳若,如此一来,被小桃挠的更惨。
童正越气的眼前发黑:“都愣着做什么?拉开,全都拉开!”
一片混乱在童正越的大喊中结束,被请来的和尚进了屋,片刻后拿着一瓶一罐出来。
“这些是什么?”
甩开按着自己的小厮,童芳若说:“那是我从美颜阁买来的水乳套装。”
到了这时,童芳若不得不庆幸她在布置宅子的时候,顺手将东西给移了过去。
若不然,现在被拿出来的可就不止这一样了。
童正越关切地问:“大师,这瓶罐可是有问题?”
“问题倒是没多少,不过贫僧瞧着这屋中气息混乱,最好是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弄出来,晒一遍之后换成新的。”
“如此就行了?”
“如此才得个开始,真正的驱邪还在后方,先准备吧,一步步来。”
“是。”
有童正越在,所有人都忙碌的极快,没一个敢偷懒。
不过小半个时辰,屋子里就被清空,眼看着地上一堆瓶瓶罐罐,童正越只觉自己呼吸不畅。
“那么多瓶罐,你到底在做什么?”
被质问的童芳若移开视线,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彼时被请来的和尚已经开始仪式,童芳若站在一侧冷眼看着,越看心头冷意越重。
这个和尚根本就是假的,那仪式根本就不是佛家的。
“大师如何称呼?”
“贫僧戒痴。”
“戒痴大师,佛家讲究度化,怎得到大师这里就成了驱邪呢?”
戒痴大师睁眼:“施主的意思是……”
“我认识一位无为道长,大师可愿与道长一叙?”
童芳若的话说得极为缓慢,周遭的人全都听的一清二楚,下一瞬,童正越的怒吼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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