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童芳若被从后方的手打的一个踉跄,回过头对上童正越愤怒的面容,心头微寒。
“爹,这句话该女儿问您吧?”童芳若按住升起的怒火,指着一侧的和尚说,“这种人,这种人就是骗子!”
“这是你娘为你好,特意为你寻的大师,你怎能如此不知好歹?”
童芳若语气平静地说:“我娘已经逝世了。”
“胡说八道,她也是你娘。”
“她就是个丫鬟上来的妾,不,她现在也是丫鬟,妾永远都是妾。”
“啪!”
童正越一个耳光打在童芳若脸上:“放肆!谁给你的资格如此欺辱自己的母亲?”
脸被打的偏向一边,童芳若闭了闭眼,再睁开其中已经满是冷意,她说:“要不要去君上面前问问?”
童正越愣住:“去君上面前问什么?”
“自然是问,谁是我的母亲啊。”
童芳若走向童正越,面无表情的模样让童正越心头一颤,下意识就往后退。
“这是家事,如何能闹到君上面前?”
“君上是我舅舅,便是到了他面前,也一样是家事。”
往日永安公主不将皇帝扯进来,那是她大度,可童芳若从古不觉得自己是大度的。
一巴掌打在脸上,难道还要她将另一张脸送过去?痴心妄想。
童正越的呼吸急促了几分:“你今日别想出门。”
“那爹爹最好永远别让我出门,要不然我一定会……”
童芳若的话还没说完,童正越又是一个耳光打过来,被早有防备的童芳若给避了过去。
“您还想打我?”
“我就打你了又如何?我是你爹,今日就是打死你,京城也无人敢指责我的不是,来人,给我按着她,让戒痴大师动手。”
小厮跑上来,抓着童芳若的胳膊就往戒痴大师面前拖。
松了挣扎的力道,童芳若和戒痴大师对视,冷冷地掀起嘴角:“大师,方才的话你也听见了,动手没问题,你最好想想会不会,啊!”
她的后脑勺又挨了一巴掌。
童正越面无表情地说:“大师尽管做,我确信了这丫头是被邪祟给附身了。”
戒痴大师抓着手上的佛珠,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波动,然而心中却喊了起来,请他来的人没说这家要驱邪的和皇家有关,而且还一眼就看出他是假的。
没错,戒痴大师就是假的,他本名成安,自小便是头蒙拐骗那一类的人,后来发觉各家都对和尚温和不说,每每还会送上茶饭。
看的多了,他就剃光了自己头发,给自己取了个戒痴的名号,成日里就在各个地方折腾,为的就是那一口茶饭。
没想到越折腾名声越大,到了最后反而成就了一个大师的名头,而后成安就开始为人保平安。
弄来弄去的就被宋氏注意到,还一出口就给了三十两白银。
成安立刻就心动了,几番周旋就来了府上,没想现在直接听到皇帝,他怕了。
这次的事不能继续。
成安移开和童芳若对视的目光,双手合十,威严地说:“这位主家。”
“大师请说。”
“宫中有更好的大师,照这位的身份,还是去宫里请人比较好。”
成安瞥眼被按住的童芳若,心想这种事还是交给别人处理,他这种招摇撞骗的,就乖乖在底下收点孝敬就成。
这么一想,成安念了声佛号,拔腿就走。
童正越:“……”
宋氏急的在一边跳脚:“你这个和尚怎么回事?我花了银子请你过来的,你怎么来了就走?”
成安没有理会,不仅如此,还走得更快。
童芳若冷哼一声,看眼身侧的小厮:“松手。”
这个戒痴大师倒不是蠢得,看着也十分谨慎,就是胆子太小,她一个吓唬就自己缩了。
不过也好,胆子太大反而麻烦。
两个小厮互相对望,慢慢的松开手,另一边,钳制住的小桃的俩人也松了手。
“姑娘,您没事吧?”小桃扑到童芳若面前,瞧着她脸上的巴掌印,眼眶瞬间红了,“姑娘,您的脸……”
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童芳若看向正在跳脚的宋氏,又看眼眉头紧皱的童正越,眸中闪过讥讽。
“假的就是假的,你便是将他捧上天,他也撑不起来。”
“住嘴!”童正越一身低喝,浑身颤抖的指着童芳若,“你,你和你娘就是一个德行,成日里……罢罢罢,你这种女儿我也不敢要,滚,滚!”
“何事闹得这么大动静?”
带着沧桑的声音传过来,院中所有的下人跪下:“见过老太太。”
“都起吧。”
老太太被扶着从中间走过,童芳若微微低头,看似不愿说话,可却将被打的地方给露了出来。
童正越动手的时候也没失分寸,没打她还包着纱布的脸,可也是如此,她被打的那边也格外明显。
老太太瞧见了,吓得一个哆嗦:“这,这脸怎么回事?”
童芳若不语。
“哎哟,这一张脸就没落个好地方啊,还愣着做什么?去请郎中来。”
“是是是。”
一个小厮爬起来就跑,老太太又喊住他:“不用你,月溪你去。”
“是。”
童正越神情不虞地说:“她不尊长辈,那脸是我打的。”
老太太想碰童芳若,手伸了缩,缩了又伸,几次后听见这话,恼了。
“如何不尊长辈?今日我在这儿,咱们将事情一点点给说明了,去,搬两张椅子来。”
老太太发话,院子里很快就摆上两张椅子。
童正越和宋氏在左侧,童芳若和小桃在右侧,老太太的目光转过两圈。
“芳若你先说。”
“是。”
童芳若行了一礼:“芳若今日从外回来,迎面便撞上了二夫人带着人来,说是要驱邪,之后起了争执爹爹出现……”
她将过程如实说了一遍,老太太看向童正越:“芳若说的可属实?”
童正越:“属实。”
老太太又问:“可有添减?”
“也没有。”
老太太拍了下扶手:“很好,那我再问你,你为何会觉得芳若中了邪?宋氏,可是你做的?”
童正越第一反应就是护宋氏:“此事并非是冉儿的错。”
“冉儿?”老太太重复他话中的称呼,瞥眼宋氏,“你叫的,还真是够亲密的啊。”
童正越咳了一声:“本就是枕边人,一点爱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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