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一点爱称罢了。”
老太太起身,旁边的丫鬟立刻伸手过去扶着。
“你道芳若不尊长辈,可方才芳若话中讲的是不尊母亲,我问你,你真觉得宋氏是芳若的母亲?”
童正越皱眉:“永安逝世,芳若一直由冉儿养育,纵使生恩大过养恩,可这一句母亲,冉儿也是当得的。”
宋氏抓住童正越的手,委屈地说:“芳若不认也罢,说到底,我也不是她的生母,总归是有差的。”
童正越面露心疼:“莫要乱想,你也是苦心养她到大的,这母亲的身份,是必定要认的。”
童芳若冷眼看着,心中讥讽,宋氏最会做表面功夫,可偏偏童正越就吃她这套。
哼!
就看谁能先赢谁好了。
微微合眼,童芳若在自己大腿上狠掐了一下,眼眶瞬间发红。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小桃的大嗓门立刻扬开。
正看着童正越的老太太立刻转身:“怎么了这是?”
“奶奶。”童芳若憋着嗓音,眼眶红红地说,“我想我娘了,我想她了。”
老太太一怔,要哭不哭的样子往往最让人心疼,瞧着童芳若的模样,老太太叹了口气,到底是她往日忽视了这个孙女,才使得一个好好的孩子被欺辱成现在这般模样。
“芳若你过来。”
童芳若垂眼,脚伸出去又缩了回去,怯怯地看眼站在一处的童正越和宋氏。
正好童正越一个瞪视过来,她立刻缩进小桃身后。
演戏嘛,她也会。
揪住小桃的衣角,童芳若啜泣:“奶奶,我想我娘了……”
她不提童正越,不说别人的错,只重复着一句想娘了,老太太愈发心疼。
“你别哭,今日有奶奶在这里,奶奶给你做主。”
老太太被扶着走过去,童芳若觉察到,扭头就扑进了她的怀中。
感受着背上轻抚的力道,童芳若憋着声音喊了句奶奶。
“哎,别怕,奶奶在这儿。”老太太满眼心疼,扭头就说,“芳若不必认这个身份。”
童正越:“您这什么意思?冉儿待她不薄,怎么就不能……”
老太太打断他,语气平静地说:“宋氏只是个妾,古往今来,从无正室子女认妾做母亲的,传扬出去,我童家的脸面还往何处摆?”
“家中如今只有冉儿,她就是正室。”
童芳若瞬间抬头:“她才不是正室,她就是个妾。”
童正越被激怒:“你再说一句!”
童芳若蹲下:“呜呜呜……她就是个妾,明媒正娶的才是妻……”
妾就是妾,休想在这里偷换概念。
老太太眼神一厉:“老爷,你糊涂了。”
“我没糊涂。”
“你糊涂了。”童正越反驳的声音大,老太太的声音更大,“明媒正娶的才是妻。”
童芳若的话从老太太口中出来,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笃定。
宋氏攥紧了手指,明媒正娶,明媒正娶……她不过是输在一句明媒正娶上。
可恶,可恶!
宋氏眼眶一点点泛红:“老爷,老太太说的对,明媒正娶的才是妻,你别……”
童正越被堵的说不出话,本就恼火,再听见宋氏这一番委曲求全,理智逐渐消失。
“我是童家的当家。”童正越一字一顿地说,“童家的妻是谁,我说了算。”
老太太朝童芳若伸出的手顿住,头一点点地抬起和童正越对视。
她说:“你是要,不尊母亲?”
方才被童正越按在童芳若头上的罪名,走了一圈到了童正越头上。
宋氏眼睛一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太太,老爷就是一时情急,都是我的错,我自罚去祠堂跪三日,这件事我们就这么算了吧,啊?”
童正越伸手拉她:“少说错,这件事与你无关,起来……”
宋氏与他拉扯:“老爷您别说话,这件事与您无关,您松手……”
俩人的声音合在一起,老太太听的愈发恼火:“合着我成了罪人?”
童芳若抬头,咬牙又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这次她不止掐,还揪着拧了一圈,眼泪立时不受控制地掉下。
好疼。
绷紧了面容,童芳若扑过去:“奶奶,您别生气,您别,啊!奶奶晕倒了!”
月溪请了郎中回来,一看院子里的情况,顿时吓得脸色大变。
“快,郎中快!”
本是为童芳若请来的郎中,最先用到老太太身上。
到了这时,童正越顾不得再和宋氏亲昵,秉着亲子的身份要安排吩咐下去。
一盏茶后,所有人都聚在老太太的院子里,郎中在里面把脉,几人就站在门外等候。
片刻后,童芳凝匆忙跑来:“怎么了?怎么了?好端端的,奶奶怎么会晕倒?”
童芳若微眯了眼睛,余光瞥见童正越神色,暗骂一句活该,童芳凝的没眼色真是用对了地方。
门“吱呀”一声打开,月溪引着郎中走出,童芳若正要上前,一股力道从后方而来,将她推向另一侧。
定睛一看,发现这么做的是童正越,她立刻缓了脚步,任由童正越抢在最前。
“如何,老太太怎么样了?”
将药箱往后推了推,郎中抱拳:“老太太年纪大,方才的火气上来冲到了脑门,近期无事,可也不能总是动怒,家中得注意着点。”
“注意,一定注意的,那个,需要吃药吗?”
“自然是要吃的,一会儿我开个方子,照着上面的抓药,先养几日再说。”
一直在旁关注的童芳若松了口气,老太太没出事就好,回过神就听见童正越喊人送郎中离开,眼抬起,又听到月溪阻止。
“等一下。”
“月溪姑娘,怎么了?”
因着童正越的询问,童芳若也望向了月溪,下一瞬,她就和月溪对上了视线。
一瞬默然,童芳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可阻止的话尚未出口,月溪的手指就指向了她的方向。
好不容易稳了,月溪又将矛头对上她。
心中无奈,童芳若却不得不往前:“多谢月溪姑姑惦记。”
“是老太太的惦记。”
被月溪纠正了话,童芳若微微一笑,只是视线微转,就对上童正越满含不善的目光,立时收敛了表情。
渣爹一个。
静默中,月溪再次开口:“老爷,老太太方才醒了,说是需要静养,不想见着无关的人。”
“这无关的人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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