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断肋骨

第二天是周六，乔杉不用上班。她每到休息日，都会带安琪去公园或是游乐场玩。

乔檀如果精神好的话，也会和她们一块去。

这天乔杉和安琪准备出门时，乔檀说她有些乏力，想在家歇着。乔杉也没有多想，领着安琪出门了，她还计划着带安琪就在附近的公园转转，好早一点回家做饭给乔檀吃。

乔杉和安琪才到公园不一会儿，就接到邻居刘婶的电话：“乔杉，你快点回来一趟吧，你姐被人打了。伤势很重。”

乔杉只觉得一股热血往头上涌。刘婶只说她们叫了救护车，准备送到医院里去，至于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也不清楚。

乔杉忙抱着安琪往家里赶。

回到松园小区，乔檀正被医护人员抬到120的车上。乔杉以家属的身份上了车。

躺在急救床上的乔檀鼻青脸肿，她闭着眼睛，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干。

曾经美丽动人的姐姐，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乔杉的心一阵刺痛。她声音哽咽地喊了一声：“姐……”

安琪抱着乔杉哭得撕心裂肺：“小姨，我妈妈是不是要死掉了？小姨，我不要我妈妈死掉，小姨，我怕，我害怕。”

乔杉紧紧地箍紧怀里的小丫头，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不会，安琪乖，妈妈会好起来的。”

听到安琪的哭声，乔檀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只是她仍然不愿意睁开眼睛。

到了医院急救室，乔杉才知道乔檀的肋骨被打断了一根。

凌嘉茵这是要把乔檀往死里整！

乔檀在手术时，乔杉打电话给陈雨露，托她找个房子，僻静一点儿的，房租贵一点儿也没有关系。她已经拿了主意，等姐姐一出院，就直接搬到新住处去。

乔檀是在晚上醒过来的，她不能动，喝水吃饭都得乔杉照应着。

乔杉把热乎乎的一口鸡汤递到乔檀的嘴边，乔檀撇开头去不肯吃。

“姐，你何必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多少吃一点吧。”

乔檀一把将乔杉手中的汤勺打翻，恨恨地说：“他们不想让我好过，我也要让他们不好过。”

乔杉愣了愣，把地上的汤勺拣起来，去水龙头上洗了，又用开水烫过，才重新拿来打了汤给乔檀喝。

乔檀怔怔地望着乔杉，忽然又眼巴巴地落泪：“杉杉，对不起，是姐姐不好，给你添麻烦了。”

乔杉笑了笑：“姐，你说什么傻话，你和安琪是我的亲人啊。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乔檀配合地喝下乔杉递过来的汤，悻悻地说：“也不知上辈子，你对我做了什么，让你这辈子替我受这些苦。”

“姐，之前都是你照顾我。只是，姐，你以后好好地陪着安琪，那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们过去吧。”

乔檀听了乔杉的话怒火冲上来，不过看了看乔杉那温吞水的样子，她倒没有再说什么。

乔杉问乔檀才知道，乔檀准备了一些她和杜晋忡的照片，传到社交帐号上去，乔檀在发这些图片时，还圈了一八卦杂志的记者的。她是想着既然凌嘉茵那么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存在，她偏要把这件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只不过事情并没有向乔檀预计的方向发展。

她是前一天晚上发的微博，结果第二天凌嘉茵就派人找上门了。他们把乔檀打一顿不说，还威胁她，下次要是再乱来，那就直接对付她的女儿。

乔杉找杜晋忡的事情，她并没有告诉乔檀。现在看来也完全没这个必要了。

她好几次看到乔檀睡不着，半夜里坐在阳台上偷偷的哭泣。乔杉找杜晋忡，原本只想请他看在安琪的份上，多来看看他们母女。乔檀虽然不说，但是乔杉知道，她对杜晋忡还念念不忘着。

乔檀接二连三发生这些事情后，乔杉便打消了找杜晋忡的念头。

只是神奇的是，她不找他，杜晋忡倒是自己找上门来。

那天乔杉把乔檀从医院接回新租的房子，刚安顿好，乔杉接到杜晋忡的电话。

乔杉有些难以置信，确认道：“你说，你是谁？”

杜晋忡有些不耐烦：“乔杉，我，杜晋忡，你现在过来瑞信咖啡一趟。我在这里等你。”

乔杉满是狐疑：“杜晋忡，有什么事情，在电话里说吧。我想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随你。只是你想清楚，如果你不来，以后你可能永远也见不到我。”

“小姨，是谁打电话给你？”

安琪抱着乔杉的大腿，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她。乔杉咬了咬唇，决定去会会杜晋忡。

她结束了和杜晋忡的电话，和乔檀说出去会会同事，很快就回来。

乔杉不能长时间请假，乔檀的康复还有较长的时间，她便请了一个钟点工，白天她上班的时候帮她看着安琪，照顾乔檀。

乔杉到了埃克斯咖啡，倒是一眼就看见坐在角落窗边位置的杜晋忡。他是那种既俊朗，又会打扮的男人，在人海里吸睛度很高。

乔檀第一次和杜晋忡接吻，兴奋地拉着乔杉聊了两个小时，来来去去就是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之类的。她说红唇上似乎一直有杜晋忡的温度。当时乔杉只是安静的听着，十分不思可议地看着乔檀像是被一把火点着了一样，亢奋又神采奕奕。

直到一年前那个阴暗的早晨，乔杉稀里糊涂的爬上了凌霄的床，像是中了他的魔咒一样，被他夺去了初吻，乔杉才体会到乔檀当时形容她和杜晋忡亲吻时神经错乱般的感觉。

“杜晋忡……”

乔杉走到杜晋忡那桌，低声叫了一声，杜晋忡抬眼看她，不由得一怔。

乔杉和乔檀长得很像。两个人皮肤都白净，吹弹可破那种，只是两姐妹的气质还是有所不同的。乔檀精明强势，不像乔杉有种弱不禁风的文艺范，让男人看到就想伸手保护。

“来了？”

杜晋忡示意乔杉坐下来。

乔杉坐在杜晋忡的对面，看到离婚后他是俊朗风流的样子，再想到姐姐的风华不再，乔杉心中不平。

“杜晋忡，如果你是想来逼我姐和安琪离开青城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杜晋忡微微怔了怔，莫名其妙地问：“你什么意思？”

乔杉反应过来，对付姐姐的是杜晋忡的妈妈凌嘉茵，凌嘉茵巴不得杜晋忡和乔檀断得一干二净，才不会把乔檀的事情和杜晋忡说。

乔杉反问：“那你找我来是什么事？”

“有人要见你。”

杜晋忡说着已经起身，朝来人招手。

乔杉一转头就看到穿着一件暗花底纹衬衫和半截西裤的凌霄，正向他们走来。

他的目光在两米之外，直直地落在乔杉的身上。乔杉像是被他施了入定法术一样，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