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少公子看着燕卿手中的玉骨折扇,挪着僵硬的脚步往后退,显然整个人都吓坏了。即便如此,他嘴上却仍旧说着不干不净的话:“你一个二嫁的破鞋,岂能无视王法杀我不成?我告诉你,即便你是秦相之妻,今日只要敢动我半分,我有的是法子将你碎尸万段!”
燕卿未搭理他,只是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旁人见这情况不妙,但也还没偏向燕卿,只在旁边窃窃私语。
“虽说燕将军嫁给秦相了,但这李家的面子,也不能不给吧……”
“我也这般认为,传言说秦相对燕将军百般偏袒,但眼下都闹成这般模样了,还不见秦相出面,可见这传闻也不算真。”
“那燕将军要如何收场?李家世代商贾,能做到现在这般大,也少不了朝廷的人做靠山,哪里是燕将军能够得罪的?”
这群人没事干的时候,就爱看些这样的热闹。
燕卿自然是不理会他们的。
若是放在上一世,她耳朵里听不了半句这样的闲话,因得怕江为苍听进心里去误会她。但这一世,旁人爱怎么说那便怎么说,她不愿跟从前一样小心翼翼的活着了。
生杀夺予,她自有定夺!
想到这儿,燕卿心中忽然格外畅快,扬起头来说道:“李少公子放心,本将时手脚麻利,必然让你走得痛快!”
话音落下,玉扇掠过一道银光。
李少公子顿时间慌乱无比,手脚都乱了阵仗,忙着往外跑去,最终左脚绊右脚,在众人面前摔了个狗吃屎。李少公子顿时眼前一黑,暗道不妙,紧接着胯下涌出一阵热流,周围顿时充满了骚臭味。
有人捂住了口鼻,小声议论了起来。
“嗬……李少公子这是尿了不成?”
“这胆子也忒小了些,咱们赶紧走远点吧。”
“别顾着往后躲了,给李家报个信,就当是做顺水人情了。”
旁边有人赶着想去李家混个脸熟,但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人给拦住了。
倒也不是燕卿的人拦着,是他们那些呼朋狗友,此刻一脸坏笑。
“别赶着去,秦相已经出面了,出不了什么事儿,咱们就看这个热闹就行。”
众人打眼一瞧,见燕卿迟迟未下手,是被秦如斯拉住了手腕。
燕卿别的事情上还会犹豫,但在杀敌这面,总是最干脆的。此刻被秦如斯拦住,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冷声说道:“你放开。”
秦如斯并不受燕卿的威胁,只是提醒着说道:“大婚之日,见血会坏了运气。”
“这样的人,该杀。”
燕卿此刻也分不清楚,现在自个儿到底是为了桑枝出气,还是为了上一世的自己。
李家少公子这样的人,活着也只是做禽兽。
秦如斯手上暗自用力,燕卿是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这般大的力气,窝着玉骨折扇的手有些发抖,最后还是受不住力,指间开始颤抖了起来,折扇被秦如斯轻易夺走。
李少公子见自个儿身上迟迟没有传来痛意,斗胆回过头去瞧了瞧,正好听见秦如斯那句话,一时间又有了底气。
他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燕卿冷笑:“秦相来得正好,这燕将军目无王法,你总得给大家伙一个交代。”
秦如斯也大想跟李家少公子说话,有些嫌恶地后退了两步,怕沾上那些秽物。转身也未曾回答李家少公子的话,只哄着燕卿说道:“大喜的日子,你便别见血了……让旁人来吧。”
这句话才说完,燕卿愣了片刻,随后心中的火气迅速消散。
她看着秦如斯摆手,那厢沈眉山满面红光地走了上来,握着手中的佩剑欢喜说道:“燕将军,这厮就交给属下来办罢!”
燕卿看着她没个正经模样,只觉得有些头疼,提醒着说道:“交由你去办也不是不成,但你要晓得,这不是小玩小闹。”
沈眉山颇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格外没心眼:“将军你就放心吧,正巧我没送上什么值钱贺礼,这出双喜临门,就请你笑纳了!”
李家少公子才从惊恐当中爬出来,听得燕卿等人三言两语,又陷了回去。他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想跑又实在没有了力气,只能站在原地逞强喊道:“小小女子,也敢杀我?今日只要你敢动手,我就……啊!”
没等李家少公子将狠话放完,忽然就传出一声凄厉惨叫,一把匕首稳稳当当地插进了他的掌心。
顿时间血流如注,李家少公子脸色顿时白得发灰,他抱着自个儿的右手,在地上捂着手臂不断打滚,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眉山早就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此刻正面无表情的望着李家少公子,充满杀意的说道:“我没看错的话,方才应当是这只手,碰了我们燕将军的人吧?”
“你……你们一群贱妇,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李家少公子好不容易才回过点神来,只是张口就是骂人,没吃到什么教训。沈眉山皱着眉头掏了掏耳朵,杀气愈发重了起来,只道:“我们木兰军当中,有个规矩。”
“骂我们可以,骂燕将军,不行!”
随着沈眉山的话一齐放出去的,是一排银针,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就只见这道道银针飞入了李少公子的胸口,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众人目瞪口呆,半晌过后,才有人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说道:“李家少公子……没了?”
京州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人人都要敬让几分的李家,最受宠爱的李家少公子,便这样折在了燕卿的婚宴上。
他们这时才慢慢明白,燕卿当真不是何天娇了。
秦如斯见这周围一地鲜血,眼神愈发冷了起来,极其不悦的模样。站在他身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还是燕卿问了一句:“臧明,这人丢了出去罢。”
“丢在门外便是,叫李家过来捡人。”秦如斯悄然握住燕卿的手,像是给这院中众人立什么下马威,继续道,“子时之前,我要看到李家挂满白花,但不得哭丧,扰了我妻清净。”
“往后再有人犯我妻,便是今日李家少公子,这般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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