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莫名大风,在宿舍里便能外头寒风冽冽。即便是正午时分也不见阳光有多少暖意,倒是风呼啸着不见弱势。我将自己里里外外足足裹了厚厚的三件才敢出门,看着清冷无人的宿舍走廊,我突然有些后悔昨天同意跟季归去吃饭。
这种天气,我就该裹在被窝里睡到天荒地老才是。
“还不走?”
宁婇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回过头来。她抵着门就露个头出来,门缝里,她似乎尚未套外套,只穿着有些薄的睡衣,冻的佝偻着身子直打寒颤。
我有些戚戚然的朝她移了几步,干笑了两声,“我有点舍不得你,我可不可以……”
“我很舍得你!”
我尚未说完便被宁婇给毫不留情打断,她恨铁不成钢的从门缝里伸出手推了我一把,“人家都在宿舍门口等你了,都答应人家了,赶紧去!”
“我……”
“快去!”她手朝楼梯口一指,大有我再不走就给我踹过去的架势。
我只好万般不愿的朝楼梯口慢慢蹭。身后“砰”的一声响起来关门声,我叹了口气,认命的加快了些步伐,谁知刚到楼梯口,又听宿舍传来:“回来记得给我打包一份青菜面。”
看来宁婇是不会出门了,我又叹一声,缩着脖子躲在围脖里。
这天气,赵婷婷竟然能一大早起来跑去南艺跟吴锦文汇合也真是苦了她了。而我尚还好些,不必起个大早,季归约定的是午饭。
待到宿舍口门口,寒风自袖口窜进身体,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一抬头,不远处季归便站在寒风里看着自己。
他不知等了多久,白嫩脸颊被寒风吹的泛着红晕。他穿了个灰色的圆领毛衣,外头套着灰色的牛角扣大衣,也没穿个高领的衣服,亦没裹围巾,脖子露在寒风里,看着都觉瑟瑟。
我于心不安,遂问他:“你等多久了?”
他走了过来,双手搓了搓,揣进了大衣口袋里,朝我笑了起来,“也没多久。”
不知是不是太冷了,他脸都冻僵了似的,笑得异常费力。
我没说话,便跟他肩并肩往校门口走。
“你想吃什么?”他问。
我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于是只得摇了摇头,“都可以。”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么冷,是不是该吃些暖和的?”
“应该是吧。”我尴尬的回应了个笑。
气氛太怪异了。我总感觉自昨天同意跟他出来吃饭后,俩人就异常客气。要知道初见季归时,这家伙可是在不停嘲笑自己游戏菜的。
如今两人竟互相客气起来。
季归似乎想了想,又问:“那去隔壁广场?”
“好。”
似乎除了隔壁广场,也没什么可去的地方了,毕竟这么冷的天,一点也不想去太远的地方。
寒风愈演愈烈,学校路旁的梧桐树上枯枝被吹的猎猎作响。迎面寒风直往脸上扑,就算将半个脸瑟缩在围脖里,额头和耳朵也被吹的生疼。
季归突然加快了步伐走到了我前面,继而又慢慢跟着我的步伐,缓缓而行。
他本就高大,整个人挡在我前面竟生生挡了全部寒风。
我从围脖里伸出头来,趁他挡着没风,伸手揉了揉吹的生疼的耳朵,然后立马将手揣进口袋,头缩进围脖里。
“感觉好些没?”他的声音绕在头顶。
“啊?”我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他回过身来,依旧挡着我,背对着我慢慢在走。
“是不是没有风了,还冷吗?”
有清淡的香味随着微微寒风飘进鼻腔,似乎是季归身上的香味,跟昨天一样,只是烟味淡了。
原来他突然走在我前面,是在替我挡风。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竟不知如何接受他这好意,我原本以为他只是喜欢走在人前。
“没关系,也不是很冷……”我忙跑到他身边跟他并肩走着,怕他又跑到我前面,忙又说,“而且我戴了围脖,不冷的,你肯定比我冷。”
他唇角微动,似乎在笑,又小声的不知呢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于是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他目视前方,眼角隐隐藏了些笑意,“想好吃什么了吗?”
若是再说都可以是不是太不好了,我心有愧疚,只得就隔壁广场所有店铺想了一想,一番下来,念着宁婇要打包青菜面,于是说:“馄饨吧。”
“超市出门处那家?”他又问。
“对。”
眼看着出了校门一个转弯就是广场,我不由加快了步伐,一路无话。
进了广场是扑面而来的暖气,我不由舒了口气,将头从围脖里伸出来左右瞧了瞧,又抖动了下四肢。在外头不过走了几分钟,倒感觉浑身都被冻的微微僵硬了。
季归站在旁边看着,半晌,突然伸手过来。我愣在了原地,他却从我后脑勺拿出了个小小的枯黄叶子来。
“落叶。”他开口解释,将落叶扔进广场门口的垃圾桶里。
我抿了抿唇,没说话。
到馄饨店时,店里只有寥寥几个客人,许是天气太冷,都躲在了家里。老板娘正坐在锅旁的板凳上包着馄饨,煮馄饨的锅冒着氤氲雾气,朦朦胧胧的连墙上的菜单都有些看不真切了。
“两碗馄饨。”季归向老板娘点了餐,又仔细看了看墙上的菜单,转头问我,“要不要吃汤包?”
“都行。”我随口接了,找了个座位便坐了下来。
“再加笼汤包。”
季归坐在了我对面,被寒风吹的通红脸颊如今被暖气暖的又恢复了白嫩。他哈出一口白气,又冲我笑。
他真是喜欢笑,不像苏靳以,高冷名声在外,笑的极少。而且即便是笑,也只是眉眼带笑,浓墨般的眸子看不出他是否真的自心里笑。可季归不一样,他像是笑自心里,到唇角,再到眉眼。那璀璨的眼里,真真是能瞧出心里欢喜的。
很快老板娘便端了两碗馄饨放在桌上,馄饨刚出锅,热气扑到脸上,香味自鼻子窜进胃里,惹得馋虫大动。
我忙寻来桌上辣油,舀了一勺倒进碗里。舀辣油的勺子有点小,量少,于是想着再舀一勺。
谁知勺还没搭到辣油碗边缘,辣油便被季归给放到了旁边桌上。
我一愣,眼看着辣油没了,别说心有愧疚了,顿时成了气从心起。
“你干嘛把辣油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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