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简子平。”季归松开了我的手,拉了一把简子平,眼神似是威胁似是告诫的瞥了他一眼,又同我和赵婷婷笑了起来,“他爱开玩笑,别介意。”
简子平被他眼神告诫后,立马不满的撇了撇嘴,却再没说什么。
手里暖意一散,竟觉不明冷了几分。
“有什么好介意的。”赵婷婷被这两人的眼神交流给逗笑,耸了耸肩忍不住打趣,“反正说的也没什么不对。”
我反应过来,不由伸手掐了她一把,“要点脸!”
她扭动着腰躲开我的手,咧着嘴直笑,又和简子平一个对视,如一见如故一般,齐齐点头。
她身后不知是谁背对着她,拥挤着往后退了几步。我生怕她跟那人撞到一起,忙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小声的告诫她,“别嘚瑟了,这么多人。”
她朝身后看了一眼,心知我拉她缘由,于是也兀自往我又靠近了些,“宁婇呢?”
人群里,这一片熟识的只有我们四人,别说宁婇,就连班里其他的人都没瞧见。
耳边突然传来叽叽喳喳的关家双胞胎姐妹俩的声音,两人嗓音本就尖锐,又不知收敛,在喧阗人声中,竟清晰可闻。
她们不知因何缘由吵了起来,言语里皆是相互责怪的话,身为姐姐的关妍妍并没有通常来自姐姐的温柔理智,直到关媛媛已经不想再吵下去了,她仍旧高声抱怨个不停。
我听的实在烦躁,踮着脚便想去寻宁婇。
季归瞧见,也帮我找了起来。他个子本就高,不需踮脚便能看到众人头顶,他左右观望了一阵,突然出声道:“看到宁婇了。”
他仔细看了一会,突然蹙了眉头,“在跟另一个班的一个男生在打闹,那个不太常说话的那个女孩子在她身边。”
“应该是吴锦文。”赵婷婷猜测。
人群突然一阵涌动,赵婷婷又拉过了我的手,似是怕我被人群给冲散了。
我反拉住赵婷婷的手,仰头去问季归,“那个男的是谁?你认识吗?”
他摇了摇头,“不认识,只是觉得有点眼熟,应该常在学校转悠。”
“或者平日里很闹腾的那种。”我接话,想了一番没想出是谁,宁婇俏皮的形象在学校认识的人不说很多,单说这一届的同学倒是认识不少,常常或在一起打闹。
“关心这个干啥。”赵婷婷颇为不耐,又伸手指了指外面,“现在该想的是这么大雨,怎么回宿舍?”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在这拖了将近一刻钟了。门口少有带伞的,一个个带着人往宿舍去,再回来一个个接认识的没带伞的。而其中,没有我们班里的,我们班里的还堵在里头,没有一个回了宿舍。
“冲吧!”
班里不知是哪个男生喊了一句,继而就看两道声影瞬间冲入雨幕,一路踩着水花渐渐远了。
“你急着回宿舍吗?”季归突然矮下身问我。
他的脸第一次近在眼前,白皙的皮肤,浓黑又长的睫毛,以及一对好看的眼睛,我几乎能看清他眼里惊愣的我模样,看清他眼里的光华。
“我……”我沉在他眼里,愣愣呢了一声。
他突然笑了,眉眼弯做一弯牙月形状,薄唇轻轻一扬,带起了两颊浅浅的酒窝。
我来不及再做反应,耳边是赵婷婷的一声惊呼,眼里只剩一片浅灰色。
季归掀开了自己的大衣,将我按在了他怀里,世界只剩他浅灰色的毛衣,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与烟草味。在一片惊呼声中,季归将我裹在他怀里,半抱着出了大门。
水花溅到裤子上,不过片刻便凉到腿上。雨声就在耳边,我可以想象雨之大,也可以想象季归淋成了什么模样。
我的心跳的极快,“噗通噗通”好似要跳出来一般。我亦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有力而迅速。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能看见世界时,已然站在了宿舍门口的阶梯上,除了裤腿,我没有任何地方淋到雨,就连怀里的复习资料都完整如初。
季归矮身站在我面前,雨水顺着他额前的头发落到他脸上,他伸手抹了把脸,又将额前头发掀到了后面,对我扬起笑来。
“没有淋湿吧?”他轻轻问我。
寒风伴着雨水打在脸上,我眯起眼来,摇了摇头。
季归,我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甩了甩袖子上的雨水,将我往里推了推,“快去拿伞,赵婷婷她们还等着呢。”
我立时反应过来,转身往里头跑了几步,忽想起身后的季归,忙又回身。
他还站在门口,似要等我上去了才离开。我张了张嘴,踌躇了好一会,才同他轻轻说:“谢谢。”
我转身跑回了自己宿舍,从宿舍找了三个伞出来。再到宿舍门口时,他已经不在了。
我来不及去想他去了哪,只能在大雨中撑伞艰难的走往教学楼。雨滴滴答答打在伞上,寒风迎面似乎要将人吹走,可想而知,季归保护着我,在大雨里是如何艰难。
宁婇和花婧一人拿了一把我送去的伞,一个护着吴锦文,一个护着赵婷婷在雨里挨肩擦脸的慢慢回了宿舍。可雨太大了,即便打着伞,身上也或多或少的湿了。
一到宿舍,宁婇、赵婷婷和花婧又拿着伞跑回了教学楼,接了云畔和她对象以及班里一些人,再由他们各自接了自己熟识的。
大雨足足下了一晚,白日停了一个小时又哗啦啦开始下,南京城多处遭大雨淹没,水直没到人膝盖,中小学以及许多高校皆宣布停课。而地处高处的南京雨识职业学院,也就是我们学校,除了校门口,其余一点没被淹到。
众人穿着拖鞋冒着寒风大雨,在教务处的命令下,硬着头皮继续上课。
直到晚上,教务处终于松口,取消了晚自习,雨也陆陆续续小了。
学校突然传起了我跟季归的绯闻,大雨里他护着我回宿舍的事迹被洋洋洒洒添油加醋的传了好几个版本,或许细节不一,却都是一个重点,六班的季归在追三班的贝缓缓。绯闻扩展之大,甚至连老师都在上课时打趣我在学校彻底出了名。
可我一天没见到季归了,他也没有给我发任何消息,像是突然的人间蒸发。
我害怕他出了事,百般周折之下,找到了那个清瘦少年简子平的联系方式。
简子平告诉我,他请了假,原因是发了烧,在宿舍足足躺了一天。
那么大的雨,生病也是必然。我本想去给季归买药,简子平却说他吃了药,已经睡了。我只能手足无措的坐在宿舍,竟一点忙都帮不上。
雨在停了晚自习的那一夜停了,连同寒风一齐。
简子平只说季归请了一天的假,白天忙着上课没去找他,一直到晚自习临下课,才早早的跑到三楼六班教室门口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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