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恶毒的父亲啊,难道秦明雪不是你亲生的骨肉么,你把一个女子推进这暗无天日的深宫之中!
“小公子若是女子,定倾国倾城,令人疯狂。”
“皇上谬赞。”
秦明雪连忙回了一句。
陆无渊的低笑声又响起来:“十二岁,你算是胆大镇定的。”
他又贴耳下来,在她耳边低低说道。
对哦,外面有人被挖了眼睛,她怎么不装晕倒呢?秦明雪有些后悔,可是她刚刚也确实吓到了,哪里还有心思想一个12岁的孩子应该怎么样!
“不过,朕12岁那年,亲眼目睹母妃被凌迟,也没有感觉到恐惧。”
他直起腰来,双瞳含霜,语气冰凉,让秦明雪猛地打了个冷战。
那是一种多惨烈的情景,他难道就那样硬生生看着?
这简直比割死他自己还要残忍!
陆无渊唇角蓦地扬起,手在她的小脸上揉了揉,小声说道: “你和那时候的朕倒还真有几分相似,朕愈加对你有兴致了。”
所以,这就是你欺负我的理由?!
昏君,无耻!
她心中愤怒,却一脸诚惶诚恐,瞪着一双小鹿含泪的大眼看着他,小鼻子又快速翕动起来。
“呵,小公子……”
他又嗤笑着,转身往榻边走去,拉起榻边跪着的一位美艳小姬,往秦明雪身边推。
“让小芸服侍小公子,你可以尝试了。”
“我、我、我年纪还小。”
秦明雪连连往后缩去,他却已经坐到了榻上,歪着,饶有兴致的看着小芸来解她的衣袍。
小芸跪在她的腿边,大胆地靠过来,立刻触电般仰头看向她,一时间,她的血液都冻住了,脑中嗡地炸响,之后,是一片空白。
完了,露馅了!
“小公子……”
小芸惊叫着,看着她一头往后栽去。
“怎么了?”
陆无渊拧眉,小芸连忙磕头,小声说道:
“小公子可能是刚刚吓到了。”
“抬回去,扫兴。”
陆无渊寒下脸来,一挥手,两名小宫女立刻过来,抬着她就往外走。
殿中死寂,陆无渊躺到榻上,挥手扫下金色帐幔,让睡意包裹住他。
最近多美的宠姬都引不起他的兴趣,心里堵堵的,总是想起一个人。
那时他在一次被人偷袭之后,和部下走散,身负重伤倒在一个小庙前。是个女子背起他,把他拖进小庙,给他喂药,还生起火温暖他,一直守了他三在三夜。她走的时候,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搜走了,连娘亲留给他的玉扳指都没放过,可是,也救下他一条命。
他当时烧得厉害,可是依稀有些印象。她青布衣裙,却眉目如画,秀发如缎,还有,居然一身酒味儿,那种酒极香,他躺在草堆上,听着她咕噜咕噜大口喝酒,如同在饮水,似乎还听到她说……不对,不是这味道!
现在大局已定,权势已稳,美姬成群的围在身边,可是却总想起那个奇怪的女子。
甚至有种冲动,要发榜召告天下,召那女子进宫。
秦明雪如死了一般瘫在床上,一颗心却咚咚跳得急促,她死定了!小芸一旦去告密,她能想像到自己死成什么样——
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她打了个冷战,陆无渊一身邪气,分明妖孽,绝不会让她好过!
小芸……怎么堵住小芸的嘴?她都不敢睁眼睛,小芸此时正用冷帕子给她擦脸上的汗珠。
“小公子不要害怕。”
她的眼皮子开始跳,盘算着怎么应对。
“我不会说。”
小芸俯到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秦明雪猛地睁开眼睛,对上小芸妩媚清亮的双眸。
见她肯睁眼了,小芸温婉一笑,重新浸湿帕子,在她的脖子上轻拭起来。
“小公子,都汗湿透了,让奴婢伺侯你洗一下吧。”
秦明雪紧盯着她,想从她的神情中看出端倪。
“越王出五万金,买我助你。”
她又贴下身来,在秦明雪耳边轻声说道。
“难怪你不去接头。”
她轻喃了一句,坐了起来,对着屋里侯着的奴才们冷冷喝斥:“都下去。”
奴才们有了小绿的教训,立刻勾着头出去,不敢冒犯一丝半毫。
“我还以为来的真是小公子,不想是小姐。”
小芸拧着水,让水声盖过她的声音。
秦明雪一个激棱,讶然看着小芸。
“奴婢叫叶荨芸,是秦家一年前送进宫的,当然不是以秦家人的身份,不过一直未能得到宠爱,只是低等的侍奴。”
叶荨芸又用帕子擦过来,轻声说道:
“以后,奴婢来帮小公子吧。”
“那我明儿找他讨你过来。”
“不可,我在他身边侍奉着,还能偶尔听到一些事,这是你父王让我给你的。”
叶荨芸递上一只不到巴掌大的黑漆小盒。
秦明雪轻轻打开,里面有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她知道秦雷的心思,若她自己带进来,只怕被人搜走,由外人给她最好。
“晚上行走,可用这个。”
“什么意思?”
秦明雪抬头。
“越王让你……偷得一件宝物,他便接你出宫。”
叶荨芸贴到她的耳边,声音低若轻风吹过。
“什么宝物?”
秦明雪双拳攥紧,这个恶毒的父亲,又违背诺言!分明说好,只要她装足一月,便接她离开。
“先皇帝留下的凤凰离珠。”
叶荨芸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念出那件宝贝的名字。
秦明雪拧起了淡淡秀眉,这名字她也听过,据说能让白骨生肌,腐臭生香,死去数载的人都能返魂。
“保住小命,找到宝贝,小小姐,以后你的日子就好过了。”
叶荨芸抿唇一笑,秦明雪却无端感觉到一阵恶寒——
为什么是她进宫来?
似有厚重的迷团层层压来,她看着叶荨芸美艳的脸,眉越拧越紧。
叶荨芸没有留下伺夜,陆无渊那边也没再有什么响动。
一连两天,太皇太后都没来召见她,听说金刚经还没抄完。
秦明雪的日子过得相当无聊,做为一个“男人”,无旨又不得四处走动,她独自坐在殿内,觉得自己的头顶都要长出草来了。
“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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