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染怔了半晌,苦笑,这是别人的丈夫,和她有什么关系呢?许杨泽和往常一样,一走就失去消息了。她没再打电话,手机也快没电了,趴在床头昏昏沉沉睡着,把所有的事都忘了个精光。
第二日,陆拾染被走廊上人来人往的脚步声惊醒,拿出手机一瞧,已经九点了!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陆长海,她长长叹气,“爸,你快好起来吧,我要累死了。我要是死掉了,连给我们父女烧纸的人也没有。”
陆长海睡得安静,独自享受安宁。
赶到酒店的时候,正好十点半。她一个电话也没给封景琛打过,这样上去,会不会被他骂个狗血淋头?
不如辞职算了。
“检查组今天在这里。”走到电梯边,工作人员小声议论。
他们从麋鹿岛回来了吗?情况不知道怎么样。
“陆拾染,你在这里太好了。”张叶林从身后匆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后跑,“有几名法国记者在厨房,我沟通不了。”
陆拾染今天不威武,脚痛!一路痛得呲牙咧嘴。
厨房里情况不妙,几名环保人士和记者围着厨师长你一言我一语,急辩激烈。
“他们说我们用了保护动物做食材。”厨师长端着一盘鹿肉,脸色铁青地说。
“我来吧。”陆拾染接过盘子,走到那群人面前,微笑着问:“各位有什么问题,我来给各位解答。”
“麋鹿是保护动物,你们不能做食材。”
“这是人工养殖的梅花鹿。”陆拾染解释道。
“‘麋鹿寻踪’,就是就算不是麋鹿肉,你们又怎么证明不是野生的?拿去检测就知道了,你们敢吗?”
“我说了敢。”厨师长气愤地说。
“呵,你们大可以用钱买通。”对方不依不饶地说。
“这样。”陆拾染找到一只保鲜袋,把鹿肉装进袋子里,拉起那女人的手,拍到她的掌心,笑吟吟地说:“欢迎这位女士送去任何一个地方检测,我们不参与,你们也大可以去弄到野生的鹿肉换掉这个。当然,相应费用,请女士自付。”
女士抓紧袋子,摇晃着说:“一定会去的,但一定不会像你们黑心。”
陆拾染不理她,转头看着几位记者说:“在我们这里,菜的名称都是应景的,比如说老婆饼,不可能是用老婆做的。麋鹿寻踪,只是描述一种意境。这道菜用百合铺底,精心烹制的鹿肉卧于其上,搭配蔬菜,色香味俱全,欢迎各位品尝。这是厨房重地,若有意见,请去卫生部门投诉,一切走法律程序,现在请各位暂且离开。”
记者们合上相机,面面相觑。
从厨房出来,张叶林用手肘碰她,笑道:“挺行的嘛。”
陆拾染眯眼一笑,还未说辞职的事,一大碗脏水迎头浇来,又辛又臭,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你们干什么?”保安们赶紧过来,挡开了泼水的女人。
陆拾染用衣袖抹掉脸上的水,勉强睁开眼睛看向前面。来的人是陆昕姿的妈妈,她的小婶婶,徐米兰。
“陆拾染,你要不要脸?昨晚你是不是和许杨泽在一起?”徐米兰气势汹汹地质问。
“他是见我了。”陆拾染咬牙,愤怒地看着她。
“好啊,还真敢承认,居然学会当小三了,你的脸是什么做的?你爸妈不教,我来教。”她上前来,甩手就打。
陆拾染当即就挡了过去,用力一推。
徐米兰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脚哼唧起来,“你这没教养的东西,你还打人,我是你婶婶。”
“徐米兰,我爸爸躺在医院里,出于礼貌,你去看过没有?许杨泽和我恋爱三年,未必你不知道?全家人挖墙角还挖出道理来了?不要脸的人见过,全家不要脸的少见。别再来惹我了!我若真想抢许杨泽,我让你家陆昕姿天天睡空房。”
“你……”徐米兰脸发白,挣扎着爬起来,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陆拾染还要发难,相机从四周响起。她飞快扭头,只见封景琛和于暖,以及一群工作人群都站在门口看着她。
她缩回手,压低声音说:“还不快走,不然我泼你两碗狗血。”
徐米兰斗输了,还想撒泼,被几名保安架着往外丢去。
封景琛大步过来,淡淡地说:“换衣,开会。”
陆拾染忍着委屈,匆匆洗干净,换了身工作装,赶到楼上开会。这几天为许杨泽受的欺侮,比她一辈子都多,人人对她指指点点,脸皮都快被人戳破了。
检查组的事在下班之前结束,根本没有她想像中的复杂。这里的应急公关手段,强大到让她臣服,若她当时能做到这些,长海集团可能不会一败涂地。
几场会议开下来,她记了半本子,这一天下来,马不停蹄,累得她说话都没有。到了六点半,她才发现会议室的人走光了。
怎么办,去哪里?许杨泽买回的别墅,她要是不要?犹豫了半晌,决定在这里继续做下去,就冲这次检查组的事,她也得扎根此处,多学多看,多多偷师学艺。
回到老爷子的地方,他正在发脾气,嫌保镖煮的饭不好吃,一见陆拾染进门,立刻怒吼起来。
“小鹿又去哪里偷懒了。”
“我叫陆拾染。”陆拾染没好气地解释。
“还还嘴。”老爷子抄起筷子敲她的额头,“快去煮面,我要吃面。”
陆拾染踢开皮鞋,丢下皮包,拖着疲惫的双腿去煮面。但老爷子真难伺侯,煮到一半,他又要吃饺子,保镖只好出去买。
陆拾染折腾来回,饿得要死,捧着面就开吃。
“咿呀……”突然,一句京剧跟打雷似地炸响,吓得她双手一抖,面汤全泼到了身上。愤怒地扭头,只见老爷子正抱着收音机,摇头晃脑听得开心。封景琛正倚在门框上,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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