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怀孕了。”
“是呀,我怀孕了,孩子爸爸是江叙。”
姜予念手一顿,随后面色如常地将验孕单递还给坐在她对面耀武扬威的女人。
江叙是谁?是姜予念的丈夫!
但姜予念冷艳的表情里,连眉梢都透露着一股子风轻云淡:“怀孕建议您挂妇产科,眼神不好建议挂眼科。我这边是血液科,看不了您的病。”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被姜予念一怼,轻哼一声:“你等着吧,江叙迟早甩了你!”
“那你可能看不到那一幕,”姜予念嘴角一弯,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来,“因为我已经甩了江叙。”
她抬头看墙上挂着的钟,时针指在“5”上,到点下班。
在女人石化和不可置信中,姜予念出了诊室,面不改色地到办公室换上自己的衣服去停车场开车。
是的,她甩了江叙,半个月前就已经将离婚协议发到他邮箱里。
所以那个女人是怀孕了,又或者是已经生下孩子,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电话这个时候响起,她接了起来。
“念念你快来魅色,来了一打帅哥,阳光学弟,运动型男,花样美男……各色各样任君挑选。来吧,庆祝你从三年丧偶式的婚姻里解脱!”
“我刚下班呢,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姜予失笑,感觉她离婚好友比她还高兴,“等我,一个小时后到。”
“离婚的日子开心吧?下班时间任意支配,想约鲜肉约鲜肉,想去酒吧去酒吧,想做什么做什么!让我们忘掉烦恼,忘掉江叙,重新开始,迎接美好新生活。”
为了让姜予念快点从离婚的阴霾中走出来,好友每天换着法儿地不让她清闲下来胡思乱想。
其实姜予念想说的是,她放下了。
换做是谁,守着一座空荡荡的婚姻坟墓三年,那些对江叙的欢喜,热爱和崇拜,都能被消磨得一干二净。
她不要继续做一个寂寞的守墓人。
所以她在他们的婚姻走向无止境冷漠之前,从江叙这个冰冷的坟墓中逃出来。
“离婚的日子的确很开心,乖,等我,一个小时后见!”姜予念回道,三分玩笑,七分真心。
挂了电话,姜予念转弯往自己车位那边走去,想拿车钥匙开车时,却见一辆黑色越野车霸道地挡在她的车前。
而那位她口中的,已经离婚的前夫江叙,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玉树临风地站在车前。
男人西装革履,衣冠楚楚,衬衫领带上的银制领夹折射着灯光,低调又尊贵,优雅又骄矜,一如这个男人的身份一般。
江叙,江家二公子,同时也是这家私人医院的名誉院长,国内最大医药公司的执行总裁。
见到江叙,姜予念心一沉,以为可以做到再见面时风轻云淡,微笑问好。可是左胸膛下的那颗心脏,还是猛地一缩,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疼得她无法呼吸。
她可真会自欺欺人。
没等姜予念开口问离婚协议的事情,江叙走到她面前,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深邃,语气也如平时一样淡漠,“我什么时候和你去民政局领过离婚证?”
姜予念收回思绪,目光浅淡地看着面前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
她告诉自己,就算再爱,也得放下了。
“我们的确还没去民政局领离婚证,但离婚协议已经发你邮箱,江院长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签了字我们就去领证。”姜予念浅声说道,“哦,对了,今天又有一个女人来找我说怀了你的孩子。”
平静的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波澜起伏,像是在诉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
见江叙拧眉,姜予念莞尔,“不过我算了算时间,那张验孕单上说怀孕五周,但上个月我和你在怀远山庄陪老太太住了小半个月。”
所以孩子不是江叙的,不过是那些女人瞧见姜予念只是江叙联姻之下不得不娶的女人,便没将她放在眼里。
她们争先恐后地想要爬上江叙的床,想要母凭子贵,以此来挤掉姜予念的位置。
那个女人不是第一个,如果姜予念不和江叙离婚,那个女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闹脾气?”江叙黑眸微眯,眼底露出浅浅的不悦。
他将她深思熟虑,一本正经提出的离婚当成是闹脾气,姜予念听了之后,想笑。
“我没和你闹脾气。”姜予念道,“那些来找我,信誓旦旦说着和你上了床、怀了孕的女人,我没放在心上,因为我知道你根本就看不上她们,也不屑和她们发生关系。”
事实证明,江叙的确没有碰过那些女人,无非是应酬上的逢场作戏。
“但是,沈星辰呢?”
那个被他安顿在临江一品两居室内的沈星辰和她儿子呢?
姜予念心里头的嫉妒和不甘在提起这个女人的时候,藏不住了。纤长的睫毛微微翕动,就连呼吸都跟着急促了一些。
江叙的眉头只是拧了一下,仿佛在问:你怎么知道的。
但他表情淡然,仿佛并不打算跟姜予念解释什么。
如果说日复一日相敬如宾的婚姻让姜予念心灰意冷,那么沈星辰和她儿子的出现,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也并非随便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儿子,住在江叙名下的房产里,就一定和他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但……那是沈星辰。
若非那时姜家大小姐与江家二少要联姻的消息传遍了海城的大街小巷,可能江叙和沈星辰这对所谓的男才女貌最终会结婚也不一定。
只可惜,姜予念与江叙结婚了。
沈星辰书没读完就从海城消失。
有小道消息说沈星辰被人搞大了肚子,退学回乡下了,也有人说沈星辰被有钱人包养,去当二奶了。
众说纷纭。
姜予念现在才知道,沈星辰当时怀了江叙的孩子。
“先回家,老太太等着我们一起吃饭。”江叙不打算解释这件事。
他默认了,是吗?
姜予念轻哼一声,也罢,都要离婚了,又何必去纠结那些事情呢?
“算了,不重要,”她拿着车钥匙打算往自己车边走去,“我约了朋友。”
但江叙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道:“老太太身体不好。”
一句话,戳中姜予念的软肋。
她可以拒绝江叙,但是拒绝不了当初拿私房钱救了濒临破产的姜家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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