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安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而那边与此同时也查到了当年的资料。
看完资料,他的眼睛一下子冷了下来,资料上照片上清清楚楚的显示,当初就是阮家的问题。
而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阮歆似乎也知道这个事情。
整个阮家都助纣为虐!
“薄总,阮小姐好像不舒服。”助理小心翼翼的说。
那边的阮歆捂着肚子,看着痛苦难忍,坐在旁边的台阶上,高隆的腹部似乎脆弱的不堪一击。
薄靳安的眸光闪了几下,捏紧了手机,霎时冷了下来,“不用,直接走。”
刚才心里的迟疑也被打消的一干二净。
而那边的阮歆,头上全都是密密的汗水,听到汽车引擎的时候,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辆。
手捏紧了衣服,有些不可置信。
可车子却没在她身边停留,直接扬尘而去。
薄靳安!
他竟然会来这边,怪不得!
怪不得刚才医院的工作人员说,以后不要这么频繁的来看病人,刺激到病人的情绪,对病情不好。
果然是他!
阮歆想要站起来,可疼的却不敢动,深呼了几口气,用最后一丝清明打通急救电话。
孩子,她的孩子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车内一直静寂沉默。
薄靳安薄唇抿着,脸色看着沉沉,仿佛风雨欲来。
等到了薄家的时候,隐忍的火气还没出来,就看到薄妈妈脸色苍白,虚弱的坐在轮椅上。
才准备冒出喉咙的话,都被噎回去了。
薄妈妈抬头,声音都虚弱了几分,“你终于舍得回家看你这个不中用的妈妈了?”
话没说完,就先捂着心口,似乎疼的难受。
旁边温滢急忙顺顺她的后背,轻声缓和的说:“别生气了,伯母,您身体不好,医生说多注意休息。”
“怎么回事?”
薄靳安皱眉问。
刚才电话里还中气十足,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虚弱不堪。
他同时疑惑的,还有手里查到的那些资料。
速度快的让他有点怀疑。
“年纪大了,不经气,一气就出问题。”薄妈妈瞥了一眼,冷飕飕的说。
“精神病院的那个疯婆子,当初把我害得那么惨,我到最后才知道她竟然认识薄家这个死老头子。”
“也亏着如今我熬出头来了,不然咱娘俩早就被磋磨死了。”
薄妈妈说这话的时候,还捏捏眉心。
“当初的事情,都是真的吗?阮家真的落井下石?”
薄靳安再问。
这一句话却引起薄妈妈的震怒,“你觉得我会拿着这些事情撒谎?”
“你去查,这些东西都随便你查,不信的话就去问问薄家那帮人,看看当初什么情况!”
“你是不是被那个女人迷了眼了,当初我让你报复阮家,就不同意你接近阮歆,现在你真是糊涂了,对仇人的女儿动心?”
薄妈妈胸口剧烈的起伏,不停地喘着粗气。
旁边温滢赶忙打断,“别气伯母了,我这边还有当初的录音呢,只是不清楚。”
录音里是温滢和阮歆断断续续的对话,刺啦刺啦的。
里面的内容是——
温滢:“你知道薄家这件事情吗?”
阮歆:“知道。”
温滢:“你妈妈为什么那么做?”
阮歆:“我们凭什么帮他?如果我知道那是他,肯定不会嫁给他。”
短暂的录音,戛然而止。
薄靳安眉眼像是覆盖着一层的阴霾和戾气。
温滢的手捏紧了录音笔,露出无奈的笑容:“就是这么不清晰,我放在口袋里录的。”
她捏着的手心已经出了一层的汗水了,眉眼清晰可见的紧张。
“靳安,你是妈妈所有的希望了。”
薄妈妈忽然开口。
“我知道怎么做了。”薄靳安嗓音格外沙哑,开口说。
温滢悄悄的松了口气,把录音笔重新放回去,这本来就是合成的,如果他跟平时一样冷静的话,早就识破了。
幸亏,幸亏。
“推我出去散散心吧。”
薄妈妈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机,又瞥了一眼温滢,依旧面色如常的对着薄靳安说。
他从始至终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机在桌子上已经明明灭灭了好几次了。
他才推着薄妈妈出去,那边温滢就迅速的拿起手机。
上边显示的都是来自于一个手机号——阮歆!
温滢的手攥紧了,接通了电话,那边却是医生接的,“病人家属吗?病人现在有点先兆流产,需要家属过来一趟。”
“好,会安排人过去的。”
挂断电话之后,她迅速的删掉所有的记录,脸上的扭曲和恨意几乎遮不住。
医院内。
阮歆疼的意识断断续续的,听到医生说找家属,她勉强撑着想要起身,想要说别找薄靳安。
可下一秒,却听到医生说:“别乱动了,孩子不想要了吗。”
“一会你家属就来,应该是你老公。”
一瞬间的五味杂陈,她都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只是有些恍惚,他真的会来吗?
却没看到医生皱眉疑惑的样子,怎么打通的备注是老公,接通的却是个女人呢?
真是匪夷所思。
等所谓的‘家属’来的时候,她的症状已经好多了,孩子暂时的保住了。
医生却不见的多乐观,“阮小姐,之前跟您说过,本来因为您体质问题,孩子就危险很大。”
“如果再这么不注意的话,下次真的可能保不住了。”
医生有些遗憾的说。
阮歆攥紧了床单,苍白的脸上勉强的露出了点笑容,“我会保护好他的。”
又急切的问:“我爸爸不知道吧?”
她爸爸的手术快要进行了,绝对不能受到任何的影响。
“没跟他说,这个可以放心。”医生说。
她紧绷的情绪才松懈下来,怔松的看着屋内的摆设发呆。
门忽然被推开。
进来的却是一个熟悉的人,薄靳安的律师。
“薄靳安让你来的?”
在看到进来的人的时候,阮歆那点隐秘的心思忽然被曝光在阳光下,活生生的暴晒没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失望,蔓延到了四肢骸骨里去。
“是。”律师说:“本来能偿还清债务的机会,被阮小姐这么浪费掉了。”
律师不无遗憾的看着她依旧高隆的腹部说。
“也许我的委托人也同样为您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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