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临悦华公寓

“胡卫东！”

“师父！”小胡应道，两年前的事情他在学校也有所耳闻，当然看孟广现在的心情，他也没多嘴的问出口。

挽起袖子看了眼手表，孟广说道：“今天是12月22日下午16时30分，三天之内找到凶手！你去找一下法医科的人，拿一下这几天的报告。”

说完孟广出了会议室，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十三号楼距离最近的一幢公寓至少50米，第一起案件的发生地点处于公寓的二十三层，监控器未拍到嫌疑人...”

孟广在心中，默默的细数各条线索，只可惜这些线索显得异常的杂乱，每一条都好像能触摸到什么，但是仔细摸索却又发现是没有意义的线索。

如果三个案件需要结合起来看呢，如果三个案件是连环杀人案呢？

“王浩、马主管、王珂，三个人看起来没有什么联系，外卖员、公寓管理员、攀岩教练？”

“师父！”

小胡的声音突然响起，打乱了孟广的思路：“师父，王浩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我稍微看了下基本没有什么异常，体内酸性pH偏高点，周身也没有多余的伤痕，致死原因就是因为主动、静脉，气管以及脊椎完全断裂分离，法医预测是用钢丝或者铜线直接切断的。”

“钢丝铜线？”孟广拿过报告细细翻看起来。

报告中说，法医到达后尸体体温在20摄氏度左右，预测死亡时间不超过30分钟，体内pH为5.9偏酸性。

致死原因初步估计是使用0.7mm左右高强度金属或其他丝线状物质直接切断脖子导致。

......

孟广合上报告，摸了两年的鱼，这种案件让他有些头胀。

“悦华公寓的住户疏散的怎么样了？”

小胡说道：“已经疏散完毕了，现在悦华公寓整个十二号楼处于封闭状态，有一个小队的同事在保护着现场。”

孟广合上报告，随手抓起外套穿上：“去现场看看，顺便叮嘱下范辉他们，找出那个小软的身份。”

“好的师父！”

三天内第四次来到悦华公寓，这一次整幢公寓都显得空荡荡的，寥寥几个身穿警服的人在公寓内走动拍照。

看到孟广和小胡来到，纷纷打招呼道：“孟队长！”

“现场你们都检查好了吗，封闭好了没有？”孟广问道。

领头的一位警员回答：“孟队，基本上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这队人主要还是保护下现场，照片和证据采样已经有范队长他们弄好了。”

孟广绷着脸，憋了一句：“辛苦了，我去楼上看看。”

因为整个公寓楼都被封禁，孟广要上23楼只能用双腿爬上去。

所幸两年中他虽然没有再去健身，但是身材还是保持的不错，爬上23楼之后虽也有些气短，比一旁瘫在地上的小胡要好多了。

公寓的23楼楼道之中，现场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楼道内的窗户也一直关闭着，防止冷风不断地吹进来。

地面上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了，用一支白色的粉笔，在地上画出了死者的位置所在。

孟广从23楼往下走，走到死者所在地的中间层又停了下来，示意上边的小胡让一让，挡住光线了。

随后又继续往下走，停在了22层楼梯口。

“胡卫东，把照片给我看看。”孟广说道。

小胡急忙也跑下来，踉跄一下把手机递到他手中，在一旁站好。

孟广打开图片，看似干净的地面上，前两天的时候洒满了鲜血，飞溅的到处都是。

尸首也被分离开，相距足有一米之多。

正当两人查看现场之时，楼道内又响起了脚步声，已经上到了21楼左右。

“孟队长...呼呼，您怎么出了这么大的案子都不通知我啊！”

人未出现，呼喊声已经响彻在安静的楼道内，听的孟广眉头一皱，把手机还给小胡，让他放好。

“师父，是张队...”

“我知道！”孟广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嫌恶的看着楼下逐渐走上来的那个人。

“孟队孟队，怎么样，听说局长限时您一个星期内破案，有难度的话就放弃吧，这案子交给我着手，保证给你做的漂漂亮亮的！”

小胡口中的张队，也是临城警局刑警队中的一员，只不过孟广是副队长，而他张扬则是正队长。

略微有些虚胖，脑门已经逐渐地中海的张扬出现在22楼楼梯口，方才28岁的张扬，光看外表比三十了的孟广还要衰老一些。

伸手拍了拍他自己身后跟着的两位小警察：“快向孟队问好！”

“孟队好！”

看的孟广一阵头大。

说烦范辉，那只是假烦，毕竟两人尚有同窗之谊，如今的争吵更多时候只是为了分出个高下两判。

但是对眼前张扬这个纯二代，他是真的讨厌又无力。

在两年前自己意志消沉那段时候，刑警队通知被空降的张扬接手了，孟广调查了一下才知道这位张扬的父亲是江省的副书记，那时候开始他就明白了这张扬的秉性了，更何况那时候的张扬仅仅24岁。

“张队长...”孟广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我现在是在办案，请你不要来打扰我。”

“办案？”

张扬听到这意思，心里也顿生了不高兴。

平时在警察局中，除了那神龙不见首尾的季川之外，谁面对它不是唯唯诺诺低声附和的，唯独只有这个曾经的临城神探孟广，一直对自己若即若离，既不附庸也不对立。

“孟队长的意思是，你这个副队长在办案，我这个正队长没有资格来管你？”张扬抬了抬眉，问道。

孟广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扬，两人对视良久之后，孟广点了点头：“OK没问题，张队长既然要办案，小胡我们先回去了。”

“站住！”

张扬扬声说道：“局长把任务交给你，孟队长这意思是想回家睡觉不干了吗？”

“张队长想破案，我只是副队长自然要将现场交还给你的。”

“你！”

张扬语塞，他当然知道自己胸无点墨，履历上的政绩都是让自己的父亲给加上去的，否则自己也不能抢了孟广的队长职位。

张扬颤抖的手指指着孟广，随后收了回去捏成拳头放下：“那孟队长，我就不送了！”

说完转头吩咐：“让范辉把案件详情全部发我，再联系一下张书记...”

后边的话孟广听的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到张书记的名字笑了笑，这张扬果然还是去找自己那个副书记的老爸了。

“师父，我们现在不能在楼上找线索了，现在要去哪儿啊？”小胡跟在孟广身后，问道。

走出公寓孟广点了一根烟：“谁说没找到线索，至少我们不是已经知道死者的死亡经过了吗？”

小胡回想起孟广刚刚在楼梯上的行为，作为警察学院高材生的他也立刻明白了：“师父，您是说那个王浩并不是被人勒死，而是在下楼梯的时候出了意外？”

孟广摇了摇头：“也不全对，现在去找的话，楼道墙壁上应该有修补的痕迹...”

说着孟广拿出手机，找到由物料科的人拍的几张角度合适的照片，细细看了一下。

不一会儿，嘴角露出一抹弧度，把手机递给小胡：“你看看。”

小胡接过手机，仔细看了下被孟广标注出来的一处地方：“果然，虽然颜色比较相近，但是这儿一看就是重新修补过的！”

“王浩的身高是185公分，这高度正好到下颌左右...师父，我知道了！”小胡惊喜地说道。

孟广缓缓的打出一个“？”这个明明是我告诉你的。

深深抽了口烟，总算有点点进展，虽然这个进展微乎其微：“胡卫东，当前有几条线索你注意一下。”

小胡乖乖的递还手机，乖乖的站在一旁侧耳听着。

“第一：找到犯罪的证物，比如钢丝、比如鱼线等等。”

“第二：找到王浩不坐电梯，反而要走楼梯去23楼的原因。”

“第三：找到王浩到达23楼后急匆匆下楼的原因，是有人在追还是有人在跑。”

“最后一个是最重要的——找出小软的身份，找到她现在在哪里？”

小胡一条条的记在笔记本上，点点头。

“你把这些先记录整理一下，发给范辉他们去，我们现在再去财富一趟！”

两人开车离开了悦华公寓，顺着蜿蜒的车流再次来到财富大厦楼下，让小胡去停好车，孟广自己先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