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案件复演

孟广的车停在警局门口，刚刚回警局的路上，是他自己开回来的。

放倒了座位想休息一下，这两天高强度的跑来跑去，却对小软这个关键人物毫无进展，孟广身心俱疲。

“师父，先下去吃个饭吧，已经两点钟了。”

小胡坐在副驾上，面带关心的劝慰道。

“呼！”

孟广长长叹了口气：“没事，你先去吃饭吧，我在车里休息一会儿...这是什么？”

正想要打开车窗玻璃，手在摸索之间，摸到车门处放着的一个小瓶子。

而打开车门刚准备出去的小胡，听到孟广的疑问，也重新坐回车里，看向孟广手中拿着的一个棕色小瓶。

旋开小瓶的盖子，里边是空的。

用手轻轻扇瓶口，除了一点甜腻之外也没有其他特殊的味道，随即就把它闭口放好。

孟广也没有说什么，小胡便又下车，径直前往食堂吃饭。

车里的孟广斜躺在座位之上，闭目养神。

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小胡回到车里跟孟广说，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鱼线上的残留的血液确实是王浩的。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的DNA，而在马主管家中找到的各类鱼竿中，有一支鱼竿没有配套的鱼线。

基本可以断定，是由马主管联合另一神秘人杀死了王浩，而这个神秘人，大概率是现在失踪了的小软。

“师父，王浩的手机也被技术部的人处理好了，里边有些东西您要不自己去看看吧。”

——

警局内，还是之前那个会议室中，季川再次被请过来。

孟广手持投影仪控制器，站在前方介绍案情。

“死者王浩，和第三日的死者王珂，为表兄弟的关系。与王婷——绰号小软皆为江省蒲县人，三人同出一个村子。”

“小软为王珂现女友，据调查与20日凌晨死者王浩也有不正当关系，大家请看...”

说着，投影仪上放出了一张张的手机截图。

截图内容是王浩手机里的消息，全是和小软的各种暧昧短信，其中还有两人约好开房的记录和消息。

“咳咳。”孟广咳嗽两声：“时间有些匆忙，一些图片没来得及做效果，大家选择性的看一下！”

接下来的图片里，穿插在两人聊天内容里的，又多了很多小软发给王浩的私房照。

孟广伸手操作着跳过这一系列的截图：“基本内容就是这些，继续案情详述——”

白板上再次滑出几张照片，包括悦华公寓、楼道口等等。

“2017年12月19日下午16点钟左右，小软和王浩在微信上又一次爆发争吵，主要原因为小软现在和王浩的表哥王珂在恋爱过程中，以及小软正在进行的...一些不正当的肉体交易等等，王浩威胁小软要找机会杀了她。”

“于是，小软在下午四点半左右前往马应台家中，合谋悦华十二号公寓主管马应台，以电梯故障为借口...”

位置上看着的季川突然出声打断：“等一下！公寓主管马应台？嫌疑人为什么要与主管合谋？”

房间中的范辉以及张扬等人，尽皆看向孟广。

尤其是张扬，眼中带着戏谑：“孟队长，案情的进度我基本也有所了解，但是你还没说这位马应台和案情之间的联系呢？破案，可不是只有推理，还是要讲求证据的。”

孟广面无表情，忽略了张扬这个人的存在：“局长，小软和马应台之间的关系，应该和小软做外围有关...”

“嗤！”

局长尚且还没说话，张扬便又插嘴道：“应该？孟队长你也是八年的老刑警了，应该这样的词从你嘴里说出来可不严谨了。”

说着转头对季川说道：“局长，孟广查了两天，连一点突破性的进展都没有，您把案子给我，我三天准给您破咯！”

“坐下！”季川的声音依旧是平淡且冷冽，斜睨一眼他。

“局长...”

“滚出去！”

季川蓦然提高自己的声音：“再唧唧歪歪的，我就让张振平拖你回家！你继续。”

最后一句显然是对孟广说的，张扬这回再不敢乱插嘴，但是也没有依言离开房间，铁青着脸看孟广表演，季川也懒得理他。

孟广心里暗笑一声，季青天当年可是指着书记的脸骂的，你一个小小边缘副书记的儿子，还敢在这里横？

整理了一下语言，孟广接着说道：“我在档案室中看了公寓前一个月的录像，小软在一个月之内，有一半的时间不在公寓房间之中，而恰好这一半的时间时候，马应台也同样不在公寓值班。”

“与此同时，公寓管理人员有自己一栋单独的房子，之前去检查的时候注意到摄像头的位置，相信只要去看一下监控，就能发现小软进入到马应台的房间之中，第二天才出来。”

说到这儿，范辉悄悄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案件的发生是12月19号晚至20号凌晨，但是孟广却能注意到马应台和小软之间的异常，追溯到一个月之前的监控。

“19号晚7点，马应台从自己家中拿出一段鱼线，同时用公寓维修处拿来的锤子和螺纹钉，在公寓22层和23层楼梯之间，拉起一条高为160公分的鱼线。。”

“19号晚8点左右，马应台回到一楼办公室内，同时频繁出现在楼梯监控视野内，佯装自己不在现场的证据，19号十一点钟，小软在马应台家中点好外卖，并用马应台安排的观光车进入车库，在一楼张贴好提示之后上到24楼。”

“同时马应台在一楼防止其他人上到23楼之上，王浩获得外卖之后，根据告示上到2楼，已是疲惫不堪，看到小软跑下23楼楼梯，追赶小软的过程中将外卖摔向小软...这也是外卖呈现不规则状态散落在楼梯上的原因。”

说着孟广一按遥控器，投影上出现案发当日外卖散落在地上的照片。

“王浩没注意鱼线，加上上完23楼的楼梯，避之不及形成案发现场。”

说完，孟广又放了几张照片，然后关了投影打开灯：“以上就是第一起案件的全部过程！”

“笑话！”张扬又准备开口，转头看见季川冷冽的眼神，张张口把剩下没说的话全部又吞回去。

季川从位置上站起来，用手撑着桌面：“嫌疑人不被鱼线影响？”

孟广指着桌子上放着的悦华公寓的租户资料，回答道：“入住资料中，王婷：也就是嫌疑人小软的登记身高是155厘米，穿鞋身高大概在157——158公分左右。”

“针对我刚刚案情回溯中的几个问题，我来解答一下。”孟广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傍晚的光线已经暗了好多，五点多的临城天空已经慢慢变黑。

“第一：监控中全程没有出现小软的身影，是因为小软从马应台的公寓进入悦华公寓，是乘坐公寓区的观光车进入，这个在车库口的监控和观光车的调配记录中比对可知。”

“第二：公寓二楼楼梯口有一间储藏室，调查得知马应台在当晚去调配室拿了储藏室的钥匙，在十分钟后归还，但是昨晚我发现储藏室的房间并没有上锁，且房间垃圾桶内还有这张纸！”

拿过一旁的证物袋，孟广带好手套拿出那张在储藏室里捡到的纸，纸上赫然是电梯正在维修的通知告示。

“所以，小软在王浩身死之后，拔出了墙壁上的铁钉，用带色石蜡简单处理了现场，并将鱼线从窗户出抛掷到花园中，其本人躲藏在2楼储藏室内，于21日凌晨监控自检过程中离开悦华公寓。”

......

房间中一片寂静之声。

孟广的线索和推理有些乱，反正最后指引的方向，马应台是直接杀害王浩的凶手，而小软则是事件起因。

众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张扬便又忍不住了：“孟队长，可是现在马应台好像也已经死亡了吧？”

当初和季川打赌，赌的可不只是王浩的案子，而是需要在3天内破了全部三个案子的。

“是！剩下的案子还在调查过程中，不过基本可以断定，杀害马应台的人是第三天的死者是王珂！”孟广沉着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马应台杀了王浩，而王浩的表哥王珂又杀了马应台？”

季川面无表情的问道，整个人也支起身体，站在那儿看着孟广：“连环案件。”

“各位！”通了一会儿风，孟广拉起窗帘重新打开投影：“这是王浩手机里的记录——主要可以概括为王浩将小软做外围的事情，以及他目睹的和马应台之间的事情告诉了王珂。”

说着又换了一张照片：“同时，这是天龙俱乐部的老板陈俊飞和王珂的聊天记录，时间是在20号晚上十点半，有人找到王珂给他支了一个办法，杀了马应台并把自己表弟的死全部推在马应台身上，并给了他逃离悦华公寓的办法。”

房间内气氛突然凝重，季川皱着眉：“你的意思是，有另外一个神秘人，教唆王珂杀害马应台？”

“是的！”

孟广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昨天我在悦华调查的时候，有一个人当时就在楼下，我猜那个人可能就是那位神秘人X。”

季川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帽子弹了弹灰，戴在脑袋上：“不管怎么样，查清王珂和马应台的死因，揪出那个X！你还有两天的时间，这两天里，队里的人自己看着用吧。”

说着季川离开了办公室中，显然他也知道了张扬利用自己正队长的身份，给孟广施绊子，现在有他一句话，这绊子也将不复存在了。

孟广淡淡看了眼暴怒的张扬，和范辉几个人也离开了。